“几个月了?”有人说恋人就算分手了之后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在蔚宛看来,不可能。

就像她也觉得,即使是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在一起久了,也就会生出些感情,更何况是他们两个人呢?

傅友岚走进来把厚重的窗帘拉开,天色还是阴沉沉的,这连着几天应该都不像是好天气。

挂了电话,蔚宛这才把自己的手机开机。

良久,她淡淡的说着:“既然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情,那就不要再去想了,何苦庸人自扰。”

感情这东西就是这么回事,强求不来。

等到蔚宛走出来,已经是好一会儿之后的事情了。

蔚宛的手慢慢落在自己小腹的位置。

傅友岚继续想要说着些什么,可落在自己手上滚烫的眼泪,让她收住了话语。

蔚宛这次已经无法再否认。

傅友岚关上门,心中的喜悦和沉重不断交织在一起,神情凝重了几分,慢慢走下楼。

她不相信,在这样的时候,他还会放下家里的这么多人而去陪他的心上人,即使是演戏,曲还未散,就必须演到最后。

顾靳城是在当天临近五点的样子才到了家,从机场出来之后,他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几乎没有停顿就赶了回来。

同时,也是顾靳城回来的时间。

傅友岚心中还有这不曾消散的喜悦,以至于她没去注意蔚宛言语中的不自然。

原本只是单纯地不想接顾靳城的电话,或者不想看到他回复的短信,而现在看,他也没有真的将她的事情放在心上,来电显示上空空如也。

顾靳原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车内的氛围有些沉寂,于是他半开玩笑的说着。

其实说到底有什么好心虚的,她怀孕,这个孩子也是顾靳城的,更何况她还顶着顾太太的名号。

傅友岚小心翼翼地问:“宛宛,我前段时间还问过你生理期正不正常,现在呢?”

“知道。”

想不明白的事情,何必再这样庸人自扰的想?

要说完全是处于对妹妹的爱护,也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

在主卧里,她再一次停住了脚步,不管她如何自欺欺人,还是会忍不住去关注有关于顾靳城的很多事情,在怎么想忽略,也无法忽视他强烈的存在感。

只不过,之前的她,以为他们之间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主要还是她自己心里存着一丝幻想罢了。

也有可能是自从她嫁给顾靳城的那时候开始,就渐渐有哪些地方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

傅友岚见她眼眸之中尽是疲乏和黯然,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再劝她什么,只是看她这样子,是不会动孩子的念头,心里安定了些。

在和俞素染说的那些话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她自己强撑着几分底气说出来的,实则,她什么底气都没有。

“别提到我。”她加上这么一句话,刻意着重的撇清自己。

顾靳原的眸色有些微微的深,他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在他的印象里,顾靳城对她,不见得是没有感情的。

晚上的睡眠质量亦不是很好,翌日清晨,蔚宛就算是调了闹钟还是睡过了头,直到傅友岚在外面敲门,她才清醒过来。

良久无言。

下午的时候是顾靳原顺路来接她,他一进门,就忍不住数落的说道:“你上午怎么回事,感觉跟失踪了似的,爷爷找你,妈也找你,结果打电话就是没有人接,实在没办法才打了你家里的电话。”

若是以前蔚宛听到他这样的嘲笑是一定会反驳的,而现在,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果她今天没有去医院做这个产检,就不会碰到俞素染,没准此刻她还会继续过着自欺欺人的生活,心里或多或少还会有着一些期待。

傅友岚心中有着几分明了,这几天她也一直在想着到底是不是这样,这样想着,心中就多了几分期待。

闻言,蔚宛脸上露出了几分愣怔之色。

好一会儿,蔚宛才睁开疲惫不堪的眼眸。

她掩饰的一切,其实爱着她的家人也在为她掩饰。

“妈,您还要假装到什么时候,您早就知道我和二哥之间有问题是不是……对不起,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蔚宛抬起脸,早已是泪流满面。

傅友岚微皱着眉,听着她这么消极的话语,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傅友岚心里生出了几分紧张,不动声色的跟着蔚宛走进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书桌上还放着那本被打开的速写本,她的视线定定地落在了这薄薄的纸张之上,然后……

可如今,蔚宛有种说不出的憋闷。

“我说,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今天感觉像是一副被抛弃的样子?”

上了车之后蔚宛把车窗打开,有寒凉的风吹进来,将她胸臆间那些烦闷的情绪稍稍吹散一些,而她就这样看着外面不断变化的风景,出神。

傅友岚在电话里也没说什么重要的,就让她今天回家,大约是知道了顾靳城临时出差的事情,毕竟马上就到了快过年的时候,哪能让她一个人住在这。

“没有。”

真的无法想象,也从来不敢这么去想。

“手机没电了。”蔚宛面对他的数落只能这样回应。

只是……

原来谁都懂,只是一直在维持着面上的太平而已。

顾靳原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的神色确实不怎么样,于是浅淡的应了一声,视线开始在她这个别墅里逡巡着,简单利落的风格,却在角角落落里能感觉到一丝精致的温暖。

她沉默着走到傅友岚身侧,那低垂的眼帘,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蔚宛低垂着眼帘,眼眶酸涩的红了起来,听着这温声细语的安慰,像是让她很久以来积压着的委屈找到了宣泄的口。

傅友岚见她拿着衣服就像转身走进卫生间,于是说:“宛宛,妈也是担心你,要不今天妈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蔚宛摇头,她并不想在婆婆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只会让她自己觉得更加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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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到,在以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继续以亲人的身份相处下去。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之后,蔚宛早就已经坐不住了,努力保持着正常的面色和家人打了招呼,然后快步往楼上走去。

轻柔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不难听出来里面的哽咽。

想不明白,就不要再去想。

蔚宛在家里住了两天,再过一天,就是大年夜,阖家团圆的日子。

“嗯?什么意思,什么叫坚持不下去了?昨天不是还提到了这个话题,我也没见你这么没斗志。”

本来他今天看到蔚宛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清楚。

她的声音里莫名的染上了些哽咽,言语到最后更是平添了几分无奈和涩然。

“我不知道。”蔚宛的声音很闷。

拿掉孩子?狠不下心,也舍不得,更是不愿意。

家人,顾靳城一直在说这个家人。

房间内安静的不像话,整个别墅此时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若是用死寂来形容应该更加贴切。

一个人的时候是最容易胡思乱想,而她现在的脑海却像是密密实实的被某种情绪所填满,有种所有的努力和希冀在一朝一夕之间被打散的感觉。

在一个人所待着的空间里,蔚宛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眼睛里面是掩饰不住的心虚。

顾靳原跟在她身后,听着从洗手间里传出来的呕吐声,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等到蔚宛出来之后,他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身上在,问道:“不会是有了吧?”

“宛宛,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憋在自己心里,有什么事情妈和家里人都可以撑在你前面,用不着为了一个永远不可能进顾家门的女人在这难过。”

也许是起的太急,瞬间的头晕目眩,眼前的一片昏暗还没有压下,翻胸口又翻涌着一股子恶心,她也没办法再去避讳着别人,直接快步走进了洗手间。

话锋一转,顾靳原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说:“等一会儿我去问问陆珩。”

蔚宛应了一声,是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回答,不让声音里面戴上半分哽咽。

蔚宛一看床边闹钟的时间,面色微微一窘,急忙撑着身子坐起来。

傅友岚心疼的责怪:“已经这么大了,这是好事情,怎么不早点告诉妈?”

这些她不是没想过,发展到这一步,离婚已经是无可避免。

她早就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既然说开了,那就说开。

就像她曾经以为自己是可以走进他心里的,不过这些也都只是她的以为。

“宛宛。”傅友岚安慰她的话语顿住了。

蔚宛看了眼时间,也知道不能让楼下那位少爷多等,这才加快了脚步下楼,却不想走的太急的原因,刚和顾靳原说出一个字,胸口窜出来的恶心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压制下去,在男人不解的目光中快步冲向了洗手间。

傅友岚细声安慰着她:“宛宛,没什么好想的,这个孩子是名正言顺的婚生子,我们家里的所有人都会抱着期待等着这个孩子出生,其他事情都没有这么重要。”

“你觉得,二哥对你没有感情?”好一会儿,顾靳原才将自己心里犹豫地这个问题说了出来。

“阿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了?”蔚宛想起来,他有一次是这么提醒她的。

就像当初一笔一划勾勒出来一般,一点点尽数粉碎。

“我坚持不下去了。”她颓然地说出这句话。

房间内的座机忍仍在响着,蔚宛在犹豫了好久之后终于走上前去愿意接起这个电话。

“我知道的不多,也是断断续续从别人那里知道的,那个陆珩是我以前的同学,有什么事情我问他还是能问出来一些的。”

“你和阿城说了没有?”傅友岚轻声地问她。

蔚宛无力的坐在沙发上,身子适当的往后靠,这会儿心脏剧烈的跳动已然恢复了些平静,人却显得疲惫至极。

他看着蔚宛给他发的这一条短信,在三天之前收到的时候他就一直没回,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回到家中之后,久违的温暖。

晚餐之时,蔚宛则是坐在顾靳城的身边。

她太安静,安静的让顾靳城皱了皱眉,往年都会听到她的欢声笑语,而这一次,没有。

在结束晚餐之后,顾靳城敲了敲蔚宛的门,她开门,仍旧是不言不语。

而在她的眼眸里,不难看出,泛着红血丝,男人低声地问:“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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