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爸妈,我会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嗯,一定会的。

蔚宛的耳畔似是有他的心跳声,于她自己的交织在一起,对,还有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

傅友岚联想着她最近这段日子的异样,心里一喜,于是小声的试探性问着:“宛宛,你生理期多久没来了,去医院检查过没?”

清隽的嗓音在她头顶想起,一如这山间的风,清冽微凉,又好似缥缈的让人抓不住似的。

蔚宛凝着眼前的两张照片,那温柔慈爱的目光让她的眼泪瞬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就说我在这等她。”这清淡的声音中透着一些不怒自威。

傅友岚的声音沉了沉,然后体贴地说着:“不了,妈没什么事,你可得把自己照顾好了,等回来了好好养养身体。”

会连带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讨厌吗?

“不能应该,这两个字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了……”

时间尚早,山间的温度比较低,蔚宛搓了搓被冻僵的手指,将自己石碑上父母亲的照片拭干净。

蔚宛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在这寂静的时刻,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记忆在慢慢远去。

良久之后,蔚宛的目光在墓碑前的照片上流连了一会儿,缓缓地站起来。

“哦,我也挺喜欢的。”她无所谓的应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他。

这一路上她都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的,甚至不知道下一次这样温馨的画面会出现在什么时候。

——二哥,我重不重?

蔚宛笑着说:“你是个大男人怎么能嫌弃我重呢?再说我自认为身材还是很匀称的,不重的,真的。”

应该,是从那时候误接了他的一次电话开始吧。

“嗯?”

“嗯我会的,谢谢妈。”

她似是毫无察觉,许久都不曾有过动静。

“我本来岁数就不大啊,不过算算你也没比我大了多少,唔,六岁?难不成还真的应了那句话,三岁一个代沟,那我们之间可算是差了两个代沟呢。”

“哦。”蔚宛轻轻地应了一声。

她没有用一贯称呼的‘二哥’,而是直接交了他的名字。

一个普通的小区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很沉稳内敛的贵族款式,就算是单看这车牌号,都是足以让普通人仰视。

傅友岚叮嘱着说:“你那几天在家里的时候就说没胃口,怎么现在还是这个样子,这事情马虎不得,这样,等你回来了,妈陪你去做个检查。”

顾靳城的眉眼轻敛,“应该是不会的。”

确实是还没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因为蔚宛自己心里没底,她想要从他这儿听到确切的答案,才会有几分勇气告诉他这个孩子的存在。

顾靳城继续向前走,不知不觉中步子放缓了不少,蔚宛贴着他的后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有好长一会儿都没有出声。

傅友岚之前只是听到了些流言罢了,也曾经不止一次提醒过蔚宛,让她自己多注意些。

蔚宛站着不动,身后传来男人清淡温凉的声音。

互不相干,彼此是两个世界。

这座南方的城市比如北方虽然已经温暖了很多,但毕竟是在冬季,晨间的凉意十足。

秘书去而复返,再次回到车上的时候对着坐在后座的人恭敬地说:“夫人,俞小姐不愿出来见您。”

顾靳城在她面前慢慢俯下身,声音清淡:“上来。”

他挑了挑眉,不只是因为她这娇俏的话语,还是这晨间明媚的阳光。像是化开了多日以来的压抑,清隽的脸上带着几分温雅。

男人的眸光有一瞬间的沉寂,“走不走?”

第二天按照行程,他们两去了山间的公墓。

简简单单,没有这么多繁复的感情纠葛。

“他在楼下和我小叔说话,可能马上就来了,您有什么事情吗?要不我下去让他听电话?”

他将她背的更稳了些,“你问的这个问题就有不确定因素,宛宛,不要去想还没发生的事情。”

她轻轻笑了笑,在心里慢慢说着,你看,爸爸是不是也很体贴人?

蔚宛的声音在一点点变轻,到了最后就像是在喃喃地自言自语。

不要去想还没发生的事情,可是顾靳城,我怕……

她忍着对电话里说:“妈,我等等再和你说……”

不过这样挺好的,就像是回到了以前那段轻松的相处模式。

似乎这个场景还历历在目,蔚宛记得自己当时是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因为他的不解风情。

“嗯。”蔚宛听着他的声音轻轻地应了一声,等到缓过神的时候,她凝着自己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忽然心中生起了一些一样的情绪,就算是放任自己最后一次……

只是光是听她的声音,是丝毫听不出什么异样。

“你很重。”男人浅浅的抛下这三个字。

终究她轻咳了一声,试探性地问着:“二哥,你睡了吗?”

中午在餐桌上她不能引起家人的注意,于是强忍着胃口吃了一些,现在安静下来之后,她就一直想吐。

蔚宛每次问完这些话的时候都会后悔的想咬自己的舌头,怎么会每次都学不乖呢?

“怎么了,怎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这样了?是不是生病了?”傅友岚听着她的声音,言语之间是紧张的关切。

蔚宛将手机握紧了几分,好不容易才将胃里面翻涌的感觉压下去,“没,这两天肠胃不舒服。”

只是蔚宛自己单方面的想着,在他漆黑如墨的眼底,能不能有一次,或者仅仅只是一瞬,能有她的身影,这一直是她曾经的想法。

也许是因为她眼眸有些红的缘故,男人的手掌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抚了抚。

她犹豫了一下,又打开房门,看看顾靳城回来了没有。

其实她真的一点都不重,男人很轻松的就将她背了起来,每一步都走得很沉稳。

傅友岚迟疑了一瞬,不顾很快,她平静地说:“不用了,也没什么事情呢,就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呢,机票定好了吗?”

“头一次听你换了称呼。”

漱了口,缓了很久之后她才虚浮着脚步走出去,没想到电话并没有挂断。

傅友岚的面色沉静到了极点,她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这些东西,目光中透着些冷淡。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吃过了午饭没多久她就开始犯困,她在自己的房间里,顾靳城则是陪着她叔叔在说些什么。

此时放在桌子上的电话震动了起来,是顾靳城的。

她吐得有些虚脱,缓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慢慢地扶着墙走出来。

蔚宛的手臂很自然地勾着他的脖子,这么近的距离,她像是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和她自己明显快了一拍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不重。

至少,在她脸上能看到这样久违的笑容。

她顿了顿,又像是欲盖弥彰的解释,“我……我只是说如果。”

可蔚宛的眼眶却是更加红了几分。

“没有,睡不着?”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些磁性的沙哑,回答她时的语气很平淡,这让蔚宛莫名的有一种错觉,像是回到了最早,他们之间还没发生这么多事情的时候。

想到这丫头,傅友岚心里就是说不出的心疼,这性子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会说的。

那照片的事情傅友岚不去管到底是哪个人的有心之举,不过也提醒了她一件事情,有些人姑息不得。

不多久,司机利索的为慢慢走来的人开了门,然后就走远了,将这里留下了一片清净。

车上只有傅友岚和俞素染两个人。

俞素染的紧张不安一如很久之前那样,她甚至不敢正面对着这位夫人的眼神。

“俞小姐,当年你说过不会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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