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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不会和一个喝醉酒的人计较。”沐颍希努力让自己的脸上露出笑容，不想让天启翊看出任何端倪。

“沐侍卫，四皇兄向来与你亲近，你可知四皇兄心中究竟爱的是谁？”天启翊说完突然意识到，今日是天启煜的大婚，娶的是沐颍希的胞妹，“沐侍卫，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沐颍希有些诧异的看着天启翊，她一直以为将感情掩藏的很深的人不是她一个，天启煜也将这段感情埋藏的很深，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四皇子，寝宫到了，你还能走吗？”沐颍希低声问道，今日是天启煜的大婚，她与天启翊在此刻扶他入洞房有些不合适。

天启煜似是清醒了一些，用力的推了沐颍希一下，沐颍希猝不及防的被推开，额头撞在了柱子上，上次的伤还未痊愈，现在又撞到了相同的地方，登时肿的很高。

天启翊松开了扶着天启煜的手，立刻跑到沐颍希的身边，担忧的问道：“沐侍卫，你有没有事，我带你去找御医。”

天启煜神色复杂的看着沐颍希，迷离的双眼中似蕴藏着痛苦，但湿润的雾气遮住了真实的感情，让人瞧不真切。

用力的踹开门，天启煜摇摇晃晃的走入寝宫。

天启煜不再说话，看着沐颍染带着悲伤的背影，犹豫了许久，和衣睡在了沐颍染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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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煜看了一眼沐颍染，迟疑了片刻，执起了放在一旁的喜称，挑开了喜帕。

头沾到枕头，睡意袭来，天启煜很快沉沉睡去，梦中，见到了沐颍希的笑靥。

凤冠上的凤凰因为她粗鲁的动作而不停的颤动，似乎在嘲笑沐颍染的可悲。

“小希，我曾以为只要我做了皇帝，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我的幻想，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们才可以在一起。”天启煜低声呢喃，缓步走向那端坐于床上的人。

“沐侍卫，你没事吧，是不是很疼？”看到泪水不断从沐颍希的眼中滑落，天启翊焦急的问道。

喜娘在一旁等的焦急，却迟迟不见天启煜有任何的举动。

沐颍染嘴角微微上扬，渐渐地竟笑出了声音，眼泪混合着笑声从眼角滑落。

沐颍染渐渐止住了哭声，用力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殷红的鲜血滴落在红色的床单上。

“不让你远嫁苍国。”天启煜用力的甩了甩头，是真的喝醉了吗？竟然分不清沐颍染与沐颍希。

那日沐颍希替他解了昙之围，他心中甚是感激，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沐颍希落泪，心中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沐颍染惊恐的坐起了身，她没有听错，天启煜一直重复着，“小希，我爱你，究竟我要怎么做，我们才可以在一起。在我心目中，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六皇子，我没事，我想先回家。”沐颍希用力的擦干了脸颊的泪水，笑着说道。

紧闭的双眼又猛地睁开，他说了什么，他让她早些歇息。

“小染，我不想和你吵，你早些睡。”天启煜起身站了起来，不愿在呆在这里。他不想看到沐颍染的泪水，他不想看到与沐颍染相同的脸上露出悲戚绝望的表情。

听到天启煜暴怒的声音，沐颍染猛地睁开了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她不明白，今日她的大婚之日，为何天启煜突然如此动怒。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就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走入洞房，是你将我一手推入痛苦的深渊，这痛苦，我们两人要同时品尝。

天启煜搂着沐颍染，扶着她坐在床上，淡淡的道：“我不走，你不要哭了。”

沉重的脚步声和自己的心跳声逐渐变成了一个频率。

为什么上苍要给她开这样的玩笑，她原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原来这一切却是镜中，水中月，经不起触碰。

沐颍染笑了，伤她最深的人，一个是她心中最爱的人，一个是她心中最亲的人，而她连恨的理由都找不到。

“滚。”天启煜的声音犹如冬日的寒冰，冷如骨髓。

没有得到天启煜的回应，沐颍染心中更是绝望，“就一晚，四皇子，就算我求你，为我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睡梦中的天启煜仍是一声一声的唤着沐颍希，一次比一次凄厉，眉头紧蹙，额头开始沁出冷汗。

难怪自己的姐姐每次见到她都露出愧疚的眼神，她早就知道天启煜拒婚的原因，被埋在鼓中的人始终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