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踏上阶梯的时候,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着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道,“沈姨,我饿了,帮我煮一碗面送上来。”“告诉唐简,这里的人和势力一起清干净,冷静带回伦敦。”他表情淡淡的吩咐身后的手下,然后抬脚朝她走了过来。
他一言不发,打开车门下了车,又绕到副驾驶的车门旁拉开车门将她抱了出来。
宫深拓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放到阳台上去吧。”
“夏小姐,”一直站在宫深拓身后的叶门的人终于看不下了,神色冰冷又带恭敬的道,“我送您回去。”
站在客厅内,宫深拓低头问她,“你的卧室在哪里?”
何况,二小姐一贯胃口不佳,大多数时候都是韩医生逼着她吃东西,还每次吃的不甘不愿的,什么时候会主动说饿。
“进来。”
“不能。”
又或许,他只是想像现在一样,以这样蹩脚的借口,离她近一点。
她歪着头,做认真冥想的状态,半响,悠悠的笑道,“我累了,老大送我回家吧?”
可是,一想到自己每晚都是冷冰冰的已经到了必须要吃安眠药才能勉强睡着的地步,回过头,恶狠狠的看着宫深拓,“喂,救了你手下的第一杀手,就这样打发我了,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别墅里里外外有不少的南帝军,都是南森烨精挑细选出来保护她的,众人看着自家小姐被叶门老大以这么暧昧的姿势抱了回来,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有看见。
带着试探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他没有看她,安静的上车,发动引擎,很快离开这里。
他不自觉的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蛋,却猝然停在半空中,半响,还是回到了方向盘上。
宫深拓挑眉看着她因为怒气而带着些活色生香的脸蛋,心里软了一层,淡淡的道,“你还想怎样?”
宫深拓把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进门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狠狠的怔了一瞬。
韩离无声的看了宫深拓一眼,淡漠的点点头。
看了眼华丽大气的铁门,宫深拓硬了心肠,这女人,他见一次心软一次,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宫深拓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专心的开车,似乎就只是为了她刚才的条件,才屈尊降贵的做这一次司机。
“二楼最右边的房间。”她很乖巧的答道,宫深拓看了楼上一眼,抬脚就往楼上走去。
车停在一栋别墅前,她的资料和行踪一直有人报告,因此他知道她住在哪里,她没有告诉他地址,大约也是知道他知道。
没有无数个夜夜不能成眠的人是根本无法理解夏小姐此时的心情的,她这几天几乎是分分钟想要睡觉,但是一旦真的睡过去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又会被马上冷醒。
车子停了,她还是没有醒。
宫深拓始终不动声色,看她飞快的找了件睡裙泡进卧室,然后里面传出水流的声音,她今天从见他开始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在可以的撩拨他。
她突然不想玩了,便转了身,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对韩离懒懒的道,“韩离,你帮我照看一下阿静吧,她才恢复记忆,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
宫深拓眯着看着她笑得没心没肺,“你确定?”
她睁开眼,看见的便是宫深拓俊美如神抵却又冷淡的没有表情的脸,瘪瘪嘴,迷迷糊糊的伸手去开车门准备回去睡觉。
直到身边的呼吸声变得很匀称,他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小女人整个人如猫咪一般的缩在位子上,脑袋枕在自己的膝盖上,手臂抱着腿,睡得并不安稳,微微蹙着眉。
夏堇想,他要是不肯抱她,她也不会强求。
可是她又不能真的去找谁来给她暖床,就算是很纯洁的暖床,一个陌生人睡在她身边,多暖和她也睡不下去。
他虽然没有看,但是也知道阳台上会有张小桌子,这是夏堇的癖好。
沈姨点点头,端着面走进了阳台,放下碗又出来,离开房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先生……小姐每次吃饭吃几口就吃不下去了,她昨晚也没吃什么东西,您要看着她把面吃完。”
倒真的不是她多事,只是夏堇对佣人算是极好的,平时说话也是语笑嫣然,偶然还孩子一样撒撒娇,这别墅里的佣人都是很喜欢她的。
也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二小姐的身体很抱恙,吃不好睡不好。
沈姨到底是活了大半辈子,有点眼力,刚才这位先生抱着二小姐的时候,她跟平时是不一样的,韩医生的话她多半是慵慵懒懒,她直觉这男人不一样,所以才顶着低气压多说了一句。
宫深拓眸光微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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