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景太后猛一拍茶桌，看起来气得不轻：“你真以为哀家不敢动你？”景太后不知道她谦虚了，以为真的只是几只贪嘴的小猫。
秦笑笑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她没有后悔，更没有求饶，起身朝着景太后深深地福了一礼，神色平静的随覃嬷嬷离开了正殿。
景太后听罢，意味深长的说道：“多看书多明理没有错，不过女子无需科举，还是要以相夫教子为重，理应多学一学三从四德，你说是不是？”
景太后听罢，非但没有生气，还第一次对她露出了堪称和颜悦色的神情：“你倒是实诚，难道不怕哀家迁怒于你，让你小命儿不保？”
她承认，对鲤哥哥的感情远不如鲤哥哥对她深。鲤哥哥能为了她不惜自污，而她却不会为了这段感情，甘愿忍受天家的步步紧逼。
“她能。”景珩的嘴角勾出一丝笑，两个酒窝若隐若现：“我会尽我所能，最大限度的给她自由。”
可是一开始她就把一切向鲤哥哥摊开了，之所以下定决心接受鲤哥哥的心意，也是因为鲤哥哥尊重她，答应了她的两个条件，否则……
秦笑笑也笑了，一本正经的说道：“太后娘娘，民女说的句句属实，绝不敢蒙骗您。”
想到小姑娘在岸边垂钓，几只小猫围着她喵喵叫唤的画面，倒是有几分意趣，便点了点头，又问道：“都看了哪些书？说出来让哀家听听。”
这时，景太后突然问道：“鲤儿说是他逼你放弃招婿，强迫你接受他的心意，这可是真的？”
说到戏曲和话本，她就忍不住红了脸。
仔细想来，她对鲤哥哥的感情发生变化，不也是莫名其妙吗？真要用什么词来形容，大概就是润物无声，水到渠成罢。
这下景太后彻底着恼了，二话不说直接对覃嬷嬷下令：“把她拉下去，听候发落！”
她觉得景太后未必不知道实情，有此一问恐怕是在试探什么……思前想后不过是瞬息的事，她定了定神决定坦诚相告：“回太后娘娘的话，鲤哥哥是为了不让您迁怒民女才这么说的，鲤哥哥并未强迫民女。”
秦笑笑知道相比世家贵女们鉴诗会、赏会、品茶会，垂钓这个消遣确实难登大雅之堂。她没有觉得难为情，解释道：“民女养了几只小猫，它们喜爱吃鱼。”
秦笑笑的心凉了凉，情感上她要说“是”，还要为景太后肯松口给她机会而感恩戴德，可是理智不允许。
景太后没有否认，额头上却冒出了几道皱纹：“这丫头的脾性确实合哀家的心意，看到她哀家就像看到年轻时的自己，可当年哀家和先帝隔三差五要闹一场，你们确定这丫头能受得住深宅大院的束缚？”
两人有了共同的爱好，私下里也没少交换着看。不过市面上能入眼的话本不多，跟风的著作更是一大片，她已经有大半年没有看过新话本了。
当初先生发现她竟然看这种低俗不堪的书籍，拿起戒尺就要打她的手心。虽然最终没能下得了手，但还是狠狠的把她骂了一顿，自此之后她只能偷偷摸摸的看，绝不敢让先生知晓。
秦笑笑察觉到景太后的态度变化，却不知道具体原因。她也来不及细想，如实回道：“三岁那年民女和父亲在城门口卖枣，鲤哥哥正好经过买下一筐枣儿，便这样认识了。”
景太后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看向外孙。
秦笑笑愣住了，着实没想到鲤哥哥会自污。自污的原因，她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是，还是该告诉景太后，她和鲤哥哥是两情相悦，不存在谁逼迫谁。
景太后隐约记起有一年外孙进宫给她请安，给她带了一盒子大枣儿。那时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果子，洗净后尝了一颗，就觉得味道异常脆甜。
“哈哈哈哈，你这丫头果然会说话，难怪连端华都夸你。”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哪怕知道秦笑笑在哄她，景太后还是乐得大笑起来。
秦笑笑看过的书太多了，细细说来一天一夜都不一定能说完，就把她看过那些书分成几个类别说了出来：“史籍，名士传记，兵法有所涉猎，戏曲，话本也看过一些。”
他不会让那道高高的宅墙缚住小丫头，这本来就是他对她的许诺。
护国公主先是一喜，随后一愣，想了想才说道：“阿鲤和笑笑也是吵吵闹闹长大的，笑笑这丫头比咱们想象的要聪明，既然她肯接受阿鲤的心意，想必也做好了准备罢？”
青梅竹马这个形容让秦笑笑心里感慨良多，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和鲤哥哥好好的兄妹之情，怎么就这样变成了男女之情。之前她很认真的问过鲤哥哥，鲤哥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景太后脸上的怒意稍解，看向正殿与偏殿之间的那道屏风，中气十足的说道：“人都走了，难道还要哀家亲自请你们出来？”
想到了外孙的一片孝心，景太后的脸色不自觉的柔和下来，目光也不复之前的锐利：“如此说来，你与鲤儿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了。”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秦笑笑如实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民女喜欢看书和垂钓，闲来无事便以此打发时间。”
知道这原是平民人家都不会摘下来吃的枣儿，她还很是稀罕了一阵。后来每年都会收到外孙孝敬的大枣儿，直到前几年秦家的大枣儿变成了贡枣。
“随你，哀家不管了。”景太后看着外孙不可救药的样子，烦心的摆摆手：“不过哀家丑话说在前面，不管将来你的孩子随谁姓，都不能有损天家的颜面。”
景珩没想到外祖母如此轻易的松口了，眉眼间溢满了喜悦。他撩开下摆跪下来，声音透着几不可闻的颤栗：“孙儿谢外祖母成全！”
景太后睨着他，哼道：“若不是怕你一辈子打光棍，哀家才不要一个犟丫头当外孙媳妇儿！”
护国公主抿嘴笑，这是被小丫头拂了脸面闹脾气呢。以后小丫头过门了，少不得让小丫头进宫，多哄哄口是心非的老太太。
昨晚洗澡冻感冒了，今天脑壳抽抽疼，内容没来得及改，明天我仔细瞅瞅，好好改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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