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不是不重要，记住是谁养大你就好了。”秦笑笑没嫌脏，在它的头顶蹭了蹭：“记不住不是好孩子哦！”
她没说的是，她娘还嘱咐她一定要讨好表姐，跟表姐做好姐妹，将来能靠着表姐过上好日子。类似的夸奖秦笑笑听过无数次，并不以此自得：“做好自己就好，没必要学别人。”
秦笑笑摆了摆手，让他不必客气。
秦笑笑的提点，让莺歌眼睛一亮。他以为这辈子生是戏班的人，死是戏班的鬼，竟是没有想过能用这种交换的法子离开戏班。
“不错，是这个理。”秦笑笑觉得这个表妹讨喜可爱，心性也好，对她也多了几分喜欢。
莺歌苦笑：“笑笑姑娘，我与戏班其他人不一样，我五岁那年被老班主买来，如今卖身契在班主手上，如何能离开。”
秦笑笑不解：“既然不愿，大可以离开戏班，过你想过的日子。”
在秦笑笑脚下团团转的一只大黑野狸应该是它的母亲，听到这一声叫立马作出回应，两只前爪扒拉在秦笑笑的腰间，脑袋用力的顶了顶小黑野狸的屁股。
秦山用力的抓了抓头，嘴唇直哆嗦：“那、那咋办？要、要不把实情告诉闺女，让她心里有个数，免得日后知道了怨咱们瞒着她？”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林家，见大人们在准备祝寿的事宜，也赶紧上前帮忙。等准备的差不多了，在稻场上看戏的客人们也到了。
到底是周老太的寿宴，林家人也不想闹的太难看，见方家消停下来便没有撵人，把他们安排到角落里坐下来。
莺歌快三十了，就算看起来年轻还能在台上唱十年二十年，也总有年华老去唱不了的一天。以黄班主的为人，不早做打算，早晚落个被戏班扫地出门的下场。
黄班主的小女儿有几分天赋，把她带出来不难，想来黄班主乐见其成，且不会对她下手，把她往火坑里推。
这份孩子气让秦笑笑忍不住笑了：“正好跟班主认识，谈不上厉害。”
“喵呜~”小黑野狸嫩嫩的叫唤，用力的顶了顶她的手心，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呼噜声。
若是林家休了方氏，对几个孩子而言不一定是坏事。不过依林家的行事，反而会看在几个年幼的孩子的份上，不会对方氏怎么样。
末了她崇拜的说道：“表姐，你太厉害了，竟然认识人家戏班的班主，还能带我上戏台看戏，让美美她们知道了，肯定羡慕死我！”
有了脱离戏班的法子，莺歌心底的阴霾也散去了大半，情不自禁的对秦笑笑说起了自己幼时的一些事。
林幼兰连连点头，激动的说道：“就是嘛，我觉得自个儿也挺好的，学别人多累呀！”
莺歌一愣，惑人的桃眼里透出一丝疲倦，又隐含着期待：“只愿有朝一日能脱下这身戏服，寻个世外桃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下一刻，一条四五斤重的大白鲢就出现在秦笑笑手边。她两手捞起大白鲢，直接丢到了大黑野狸面前。
入戏班非他所愿，登台唱戏亦非所愿，他摆脱不了当戏子的命运，却不愿继续沉沦下去。
秦笑笑看着林大嫂身后畏畏缩缩两个孩子，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有这样一个奇葩不着调的娘，最苦的是孩子。
等一家三口来到青湖边，秦笑笑就把小黑野狸放到水边，自己也蹲下来把手伸进水里。
其实秦山的心里也没底，他不是觉得一手养大的闺女是白眼狼，只是太在乎了才会这样。
不远处，秦笑笑弯腰抱起一只断奶不久的小黑野狸，摸着它油光水滑的脑袋说道：“长得这么像胖乎乎，你是不是胖乎乎的崽儿？”
大黑野狸立即扑上去，死死的摁住活蹦乱跳的大白鲢，凶猛的咬在大白鲢柔嫩的腹部，撕下一大口鱼肉。
小黑野狸也喵喵叫着跑过去，咬着大白鲢的尾巴颇有气势的呜呜叫，学着大黑野狸撕咬大白鲢的肉。
对上秦山林秋娘震惊的目光，秦笑笑甩了甩手睁着眼睛说瞎话：“这鱼昏头了，好端端的往岸边跑，碰巧让我捉到了。”
秦山林秋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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