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桂……桂姨去了，您节哀。”幼时，他还只是皇子，那时候桂嬷嬷还不是嬷嬷。本子上的字迹非常工整，太后知道，全都是桂嬷嬷亲手写的，她太熟悉了。
往日里，桂嬷嬷身体还好的时候，两人曾指着画本子里的对话，笑着说过，哪有什么来世，这人过好了今生，才是要紧的。
冲着太后行礼，皇后的眼圈也有些发红。
被帝休扶住，太后站起身来，他吩咐一声，让宫人们上前为桂嬷嬷收拾。
因着桂嬷嬷，太医每天都会来，可每次看过之后，都只有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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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殿外进来，帝休听到了太后的哭声，脚步不由得一顿。
“你感觉怎么样了？哀家吩咐了小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要不要用一些。”
这会儿，太后已经不哭了，但情绪十分低沉，皇后很担心。
她知道，桂嬷嬷在唱一首歌，那是儿时，她初到她身边的时候，曾唱给她的。
帝休担心太后的状况，一直陪着她，直到傍晚，皇后才姗姗来迟。
“不了，奴婢想跟您好好说会儿话。”大抵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桂嬷嬷笑着摇头，握住太后的手。
可如今，桂嬷嬷却说，若有来世……
太后知道，桂嬷嬷要不行了，哪怕各种好药材堆着，也只能眼看着她越来越虚弱。
一直以来，都是桂嬷嬷服侍在太后身边，有她在，也不需要旁人。
“母后，自打桂姨生病，您一直操心着，人也憔悴不少。”
进入九月下旬，天越发凉了。
太后伸手，从桂嬷嬷手中接过本子，打开看着，上面记载着太后所有的习惯。
当时太后还是皇后，偌大的凤藻宫，虽有宫人伺候着，却没多少温情。
从她起床开始，一直到她休息，甚至什么季节有什么习惯，在哪里有什么喜好，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伸手擦了擦眼泪，太后瞧着桂嬷嬷，想再多看看她，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着。
大部分时间，她都昏迷着，可这会儿瞧着，却难得精神了些，太后的心里越发难过。
“好不了了，奴婢知道的。”摆了摆手，桂嬷嬷从枕头底下，掏出个本子来，“这上面，是奴婢醒着的时候，一点点记下来的。”
“以后，谁伺候您，这个就交给她，让她们按照这上面的，来服侍您。”
“太后，奴婢以后，不能陪着您了，请您多保重。若……若有来世，奴婢还跟着您……”
坐在床边，瞧着瘦的不成人样的桂嬷嬷，太后声音哽咽。
“儿臣吩咐了人，在宫外给桂姨选一块福地安葬，您放心吧。”
听她说完，太后摆了摆手，“哀家没事，你们两个都回去吧，休儿，哀家知道，你还有许多朝务要处理。”
天气开始冷了，边关外的一些部落，蠢蠢欲动起来，时常骚扰边关。
每年皆是如此，可今年却闹得格外厉害。
京城内只是冷了，边关那边的雪，比往年来的更早一些，以至于有些部落没能提前准备好，冻死了不少牛羊。
加更，一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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