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659.【霜雪落满头，相约到白首】一个甜甜的大结局

第658章 659.【霜雪落满头，相约到白首】一个甜甜的大结局

转眼进了四月，京城天气渐渐热起来，孩子们都换上了单衣。

果庄里的狼桃春上就种上了，前日宋氏带着孟静娴，陪周氏刘氏，还有孟静婉一块儿到护国寺上香，顺路拐去果庄瞧了瞧，果树和狼桃长势都不错。

宋氏跟周氏刘氏提起，说她和姚大江打算带着孩子们回老家去瞧瞧，住上一段。当初来京城的时候，想过要住下，但真没想到一晃几年过去，都没能回趟老家。

周氏一听上了心，回去跟宋老太爷商量，说要不这回跟着女儿女婿一块儿回老家看看？他们年纪大了，再往后回去就更不容易了。

宋老太爷是早有这方面的心思，只是撇不下儿孙，一听就说成，去找宋强商量。

于是这边姚家还没定，宋家先开了个家庭会议，马明一家也都被叫过来了。

二老的意思是，反正他们是闲人，平日里也没什么事，他们俩跟着姚大江和宋氏回老家，去看看亲戚，住一段再一块儿回来，其他人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必管他们。

出门前宋氏就跟姚大江说好了，这次是带着孩子们出来玩儿的，不要再拘着他们念书写字，不急在这一年半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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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里的一切都是秦玥亲自设计摆设的，姚瑶很喜欢，还有个小厨房，里面厨具应有尽有，有下人，但基本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秦玥和姚瑶策马出了京城，往北而行。

姚瑶愣了一下：“你怎么突然想住宫里了？”

“现在难道不可爱吗？”秦玥目光灼灼地看着姚瑶。

宋氏追过来，叫住他们，送来了吃食让带上，怕他们玩着饿了。

今年北疆的初雪来得晚，但很急，很快就变成了鹅毛大雪。

“真正体会一下当皇帝皇后的感觉。”秦玥半开玩笑地说。

到午时，两人离开藏书阁，路上分享一下从书中看到的有趣的东西。有时候他们两人一起下厨做饭，做好之后带去御园，坐在湖边凉亭里，欣赏着美景，品尝着美食。有时候是宫里准备的饭菜，也摆在御园的凉亭里，这是他们吃午饭固定的地方。

对孩子们来说，青山村是个处处新奇的地方，但对姚大江和宋氏来说，这里承载着他们半生的回忆，时隔许久再回来，一时感慨良多。

姚大江说，他跟宋氏，带着姚景泽和小乖两个小的，还有平儿安儿和阿福，武诚和姚珊陪着他们去。

孟静婉看向宋思明：“相公，那咱们……”

“行吧，我坦白，刚刚全都是开玩笑的，没有什么传位诏书。”秦玥叹了一口气说，“虽然我想过这件事，不过毕竟我这么疼儿子，不会给他这么大压力的。”

说是体会皇上皇后的生活，其实秦玥只是想换个清静的地方，跟姚瑶过二人世界。

去年两人出来，是追着夏焱前去清除余孽，有目的的，这次没有任何必须做的事情，心情很轻松，随心所欲，想走便走，想停便停，看看风景，品尝美食，空旷无人的地方一块儿赛个马，兴致来了打个架，切磋一下武功。

姚瑶愣了一下：“出发？去哪里？”

姚瑶笑着说：“原来你第一次见我，觉得我这么漂亮啊，明明当时我就是个长得还行的小村姑。”

秦玥抱起姚瑶朝着温泉间走去，打算来个鸳鸯浴，好好“修理”一下姚瑶，看她能不能体会到他的可爱。

平儿默默地看了一眼，他喜欢吃蛋黄，以前他家妹妹吃鸡蛋，蛋黄都是给他的，自从林凡哥哥跟他们在一块儿，他家妹妹都不怎么粘着他了……

中秋节夜里，秦玥和姚瑶回到皇宫，到御园去赏月饮酒。

期间果庄里的狼桃，各种果子，还有家里葡萄园的葡萄熟了，秦玥和姚瑶都叫上了在京城的亲友过去采摘，也说了他们自己可以随时去。

但相同的是，秦玥的画里面，大部分时候，他的眼睛都追随着姚瑶，画中最美丽的永远都是姚瑶，那就是他眼中真实的印象。

饺子下锅，宋氏让姚大江出去，把孩子们从小溪里一个一个捞出来，带回家来，烧好了热水，男孩子一个屋，姚珊带着安儿，去给他们泡泡热水澡，省得染了风寒。

结果一直到快天黑，武诚才带着几个湿漉漉的孩子回来，宋氏很想揍他一顿，因为他划船到了浅滩的地方，竟然带着几个男娃到河里游泳捉鱼去了。

平儿对此表示很淡定，只是觉得那串珠子挺不错的，他喜欢收藏奇石和奇怪的木头。

这件事当然不会结束，因为他们共同的生活一直还在继续，共同的回忆会不停地增加。

秦玥摇头：“我可没说过今年不去，我只是说不跟爹娘和孩子同行，但我答应了孩子们，今年陪他们在北疆过年的，岂能食言？咱们现在出发，也不必着急，时间还很充裕，过年之前能赶到。”

中秋节那日，桌上有道菜，是炖的鱼，鱼是秦玥和姚瑶亲自从果庄荷塘里捞的，很鲜美，结果姚思贤给孟静娴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鱼汤，刚放到她面前，她就犯了恶心。

翌日，刘氏专门过来姚家，跟宋氏知会一声。

秦玥看姚瑶的，眉头一开始皱得紧紧的，因为里面有不少姚瑶是个痴儿，被堂兄欺负，被人辱骂的内容，虽然更多的是他们一家人在姚家老宅那群吸血鬼的压迫之下，日子虽然很苦，但每个人都关心彼此，直到分家，在破败的茅草屋里挤在一起畅想未来，一个鸡蛋分两半，还要让着吃，买了鸡腿回来小妹的欢欣雀跃，赚到第一笔钱的惊喜。

姚瑶眨了眨眼睛：“这个……”

李郎中起身过来，捶了秦玥一下：“你这小子，真是不揍不行了！说的是人话吗？小乖乖才多大，你就让他当皇帝？你自己跑出去玩儿？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秦玥放下手中的册子，伸手，姚瑶靠了过来，秦玥抱住她，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

秦玥问画什么，姚瑶想了想说，画一本就像她之前给孩子画的西游记那样的连环画，用画来讲故事。

“朝中没事吗？”姚瑶问。

秦玥笑说：“北疆今年若是不下雪，咱们家宝宝该哭了。”

村子里的人知道姚家有人回来了，不过没人敢往他们跟前凑，倒也落得清静。期间姚大江带着武诚去镇上采购，碰上了张大柱，老朋友再见聊了许久，后来于氏专门回来找宋氏，又坐一块儿聊了半天。

平儿眨了眨眼睛，看着秦玥被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反对攻击，默默地露出了一抹笑。

不过安儿撒娇说希望爹爹娘亲一起去，秦玥得到了一点安慰，觉得还是小袄最贴心。

两人同时看完，相视一笑。

回来的时候，姚珊说那老和尚许是猜到了平儿的身份，但武诚却说，那老和尚或许真慧眼如炬，看出平儿有真龙之相。

刘氏点头：“对，是这个理。大江和月容这些年也不容易，早说了想出去转转的，这事那事的又拖了两年，就别麻烦他们了。我们跟你们爷爷奶奶一块儿，不跟他们同行，让他们随意些。等到了老家，去上上坟，看看亲戚，住上一段，我们就回来了。我可舍不得家里这俩宝儿。”说的是孙子孙女。

姚大江和宋氏心中都暖暖的甜甜的，觉得自家娃娃们都真是贴心又孝顺。

“阿瑶，原来第一次见面，我那么狼狈，你都看出我长得好看了。”秦玥眸光亮晶晶的。姚瑶画中的他气质不凡，他真的有点意外，因为他认为自己当时是此生最狼狈潦倒的时候。

村子里比京城好玩儿的地方可多了，只后面的山上，孩子们就玩不够。本来应该是男孩子更喜欢这些，但安儿也喜欢，她喜欢在山里捉虫子玩儿，这个特殊的爱好让平儿决定这段时间离他家亲爱的妹妹远一点，反正林凡哥哥不介意，就让林凡哥哥陪着她捉虫子去吧。

这个阶段了他们大半个月的时间，因为这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只每天晚上画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姚瑶吃过饭，秦玥下朝回来了，笑着拉姚瑶起来：“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出发。”

姚瑶笑着说：“谁敢有意见？你早就打算好了，故意不说，是要给我惊喜吗？”

四月十五是姚家人定下的出行之日，车马行李都已经准备妥当了。直到四月十四这天，秦玥才说，他跟姚瑶这次就不去了。

中秋节秦玥和姚瑶回家里，今年没往年那么热闹，李郎中总在念叨着孩子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回来，虽然他明明知道，孩子们走的时候都说了今年不回来。姚瑶看出李郎中因为太想念孩子们，已经后悔没有跟着一起去了，也没有点破。

路过清源县的时候，又专门回村里住了两日。秦玥心血来潮，大半夜拉着姚瑶出门，穿过村子，到村口他们初遇的地方去赏月，结果天公不做美，偏偏那天夜里没有看到月亮。

只他们初相遇那日的画面，两人都画完之后，就发现差异很大。

下晌两人有时候继续到藏书阁去看书，有时候到秦玥在宫里的工作坊里面去，秦玥做木工，姚瑶画图，做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出来，有的是纯粹玩乐用的，有的是姚瑶想到的一些农具的改良。秦玥亲手做出来，并且试过之后，觉得没问题，会交给下面的官员去全国推广。

于是暂时这么定下来，等准备好了，宋强和刘氏将会陪着宋老太爷和周氏一同回乡。宋思明和孟静婉商议过后，决定让两个孩子也一块儿到他们的老家去看看，陪着老人家，省得他们惦念，到时候也能到孟家去瞧瞧。

话说回来，关于出去玩儿这件事，秦玥一时也没有定，说让其他人只管准备着，他再考虑一下。

林松屾倒是想去，都说好他跟温雨薇带着孩子一块儿，结果前几日发现温雨薇又怀上二胎了，这下走不了了。

两人偶尔突发奇想，会创造一些新菜。有时候很成功，有时候就变成了黑暗料理。

姚瑶笑着说：“原来你小时候也挺可爱的嘛！”

两人一路走一路玩儿，虽然骑马，但也并不是很快。

姚大江还挑了风和日丽的一天，把家里原先秦玥做的船拉到河边去，带着孩子们划船去。虽然那船不大，不过只姚大江和孩子们上去的话，倒也没问题，再上一个大人就够呛了。

林凡把鸡蛋掰开，蛋黄自己留着，蛋白放在安儿的小碗里，笑着说：“吃吧。”又把自己的鸡蛋蛋白剥了，也给安儿。

很快，小溪里就多了几只湿漉漉的小家伙，原本大一点的林凡和姚景泽不打算下去的，不过最后也被拽下去了。

听姚大江说完，秦玥转头问姚瑶：“阿瑶你说呢？”

佳节加喜，姚思贤和孟静娴都很开心，而且孟家人来信，说过了中秋节，天气转凉，孟静娴的祖父祖母要来京城住，今年过年都不回去了，就在更温暖的京城过冬。

在这中间，两人约好不要互相偷看或交流，等这部分画完了再一起分享。

京城大街上，两匹马飞驰而过，有人揉了揉眼睛，问身边的人：“我是不是眼了？刚刚过去的，不是皇……”

秦玥一听这话，长臂一伸把平儿抓过来，放在腿上，对着他的屁股拍了几下：“臭儿子，找打是不是？”

“看我家小乖乖多懂事，还帮你说话！”李郎中瞪了秦玥一眼。

姚瑶眼中第一次见到的秦玥，身材颀长，虽然衣衫褴褛，满身灰土，额头还有伤，但那双眸子澄澈透亮，很是漂亮。而姚瑶画的自己，坐在牛车上，是个一脸稚嫩的乡野小丫头。

姚瑶表示，这男人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不过确实，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秦玥很好看，这是真的。

姚瑶看秦玥的，也皱着眉头。秦玥对他有记忆开始的生活，画出来的那些画面中，很多时候他都像个旁观者。看着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依偎在他们的娘身边撒娇，严厉的父亲抱着妹妹，他站在树后面默默地看着。慈爱的祖父却总是对他说，要时时刻刻努力读书练武，要争气。不过里面也有一些小时候秦玥叛逆的趣事，譬如温兆筠到如今都时不时提起的，秦玥幼时曾把他养的鱼都捞出来晒成了小鱼干，甚至还有秦谡转身，秦玥在他背后做鬼脸的画。

翌日，姚家一行人就出发了。除了姚大江和宋氏，以及武诚和姚珊之外，还有大大小小六个孩子，最小的是安儿，最大的是林凡。人不算多，能骑马的都没有坐车，热热闹闹的，一路欢声笑语出了京城。

这天晚上，两人交换分享这段时间的成果，也是再一次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分享他们遇见彼此之前的人生。

回去之后，看秦玥有些遗憾，姚瑶写了一首诗给他，题目叫做《赏玥》，写的是他们的初见，她的视角，赏的是秦玥。

秦玥和姚瑶在雪中策马行至他们那年来北疆玩儿买下的那座小宅子前，翻身下马，大门虚掩着。

夜里两人写他们的游记，这趟出来，游记定的规则不是画画，而是秦玥提议的，作诗。

这比前面更加有意思了，因为两人说好各自画同一件事，谁画得好用谁的，而在这个过程中，可以非常直观地看到共同经历过的事情中，他们对彼此的记忆影像。

有一天姚大江和宋氏带着孩子们到灵山寺去，灵山寺的住持把他戴了多年的一串菩提珠赠送给了平儿。宋氏让平儿好好收着，不要弄丢了。

二老去看望了老家的亲戚，上了坟。宋强和刘氏瞒着二老，找一天去了金水镇，到宋思清的坟前去烧了香。宋思明和孟静婉的儿女中间被送到孟家去住了几日。

秦玥表示，自从有了儿子，他就再也不是长辈眼中需要疼爱的宝宝了，伤心……

平儿坐在姚大江怀中，摇摇头说：“姥姥，姥爷，师公，我不疼，我老爹就是虚张声势而已。”

姚瑶有天不想下棋了，跟秦玥提议，他们一起画画吧。

秦玥笑了：“难得爹娘孩子都不在，咱们俩搬到宫里去住吧！”

当夜临睡前，姚瑶笑说：“我本来以为你定是想同去的。”

秦玥来了兴致，问姚瑶想讲什么故事。

平儿开口说：“娘说了一起去的！老爹你好好当皇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