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501.抓到凶手

第500章 501.抓到凶手

吱呀一声，门开了，宋思清扶着肚子，慢慢地走了出来，神色憔悴，脸上没有几分血色。

这倒也不是装的。她昨夜一合眼，脑子里全都是马耀祖惨死的样子，耳边一直萦绕着马耀祖的质问：“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最后她连眼睛都不敢闭上，只靠着床，静静地坐了一整夜。

不过看起来，倒跟伤心难过所致，没有分别。

“瑶瑶，刚刚是不是官府的人来了？抓到凶手了吗？”宋思清眼睛红红地问姚瑶。

姚瑶摇头：“目前只是查到了马车的线索，凶手还没有眉目。”

宋思清低头，轻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哽咽着说：“你知道的，我一直都不喜欢耀祖表哥，甚至很讨厌他……可他如今人说没就没了，连句话都没有留下，我这孩子，一出生，就没爹了……”

姚瑶蹙眉：“表姐节哀吧。这种事，谁也料不到。你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好好休息。”

“那咱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钱？现在就二百两，咱四个分，一人连一百两都没有，不够吃几顿酒的！宋鸟人也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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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钱勇四人见到官差，以为是杀人的事情败露，竟然亮了刀，跟县衙的差役打了起来。

没有人会想象得到，这件事，会是宋思清做的。

“大哥，清源县的县令都来了。”

宋鹏都死了一天了，四人也不知道眉娘会往哪儿去。这会儿天色已晚，钱勇决定，在清水镇找家客栈住着，明儿一早找人打听一下。眉娘一个弱女子，若是要走，肯定得雇马车。到时候，只要打听到她去的方向，就能把她抓到。

伍县令下令把马和车都打捞上来，被雨水冲刷过，又被河水泡过，看不出什么线索来。只能确定，原本车里装的满满当当的皮货，全都被取走了。

“姐姐……”马月娇怯怯地叫了一声。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金源县的县令不是别人，就是姚瑶的三叔姚修文。他当初中了举人之后，娶了个土财主家的小姐，捐了个官儿。

“嗯，多谢壮壮哥。等我小姨父醒了，定会再重谢的。”姚瑶说。

回到房间，关上门，姚瑶蹙眉说：“阿玥，你觉得宋思清因为马耀祖的死而伤心，是真的吗？”

“说，谁指使的？”秦玥冷声问。

四金已经把水缸打满了，院子里又清扫了一遍。

不过宋思清告诉自己，不要慌，那些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她。而且这个时候，眉娘肯定把宋鹏杀了逃走了，到时候任谁看，都是宋鹏主使，谋财害命，跟她没关系！

伍县令看了一眼那人，没说话，带着人走了。

见床帐子垂着，里面像是有人，钱勇走了过去：“宋鹏，装什么死呢？老子喊你听不见？”

宋鹏的媳妇儿眉娘不见了踪影，有邻居跟伍县令说了宋鹏怎么用眉娘赚钱的，看起来眉娘的嫌疑最大。

见尸体面朝下，钱勇伸手一推，翻了个身，他们看清尸体的脸，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一具尸体，咕噜噜地从床上滚了下来，四人神色一惊，跳到了一边儿去。

马月娇呆呆地看着安儿，安儿笑嘻嘻地说：“你要叫我姐姐！”

“马明？”姚修文点头，“那的确是认识。家兄的连襟，倒不是外人。人命关天，伍大人尽管放手去查，本官会尽力协助的。”

一个小小的清水镇，两日内，距离这么近的两户人家，都遭遇命案，也实在太巧合了些。

姚修文如今比过去样貌变了些，皮肤没那么细嫩白皙，还专门留了胡须，看起来成熟了点。

“这小子不会想赖账，故意躲着咱们吧？”一个男人说，“明明在家！”

宋思清刚起身，就见姚瑶过去了。

“他不来，咱们就去找他！反正谁也不知道事情是咱们干的，咱们光明正大地去！到宋鸟人家里，让他把钱交出来，顺便……嘿嘿，我想他媳妇儿了，也有俩月没睡那个女人，咱们还跟从前那样，一起玩儿，怎么样？”

虽然如今最要紧的是查清楚马明和马耀祖一案的凶手，但伍县令又碰上一桩凶杀案，也不能不管，当即命人去找眉娘，提供线索者有赏。

姚瑶哄着马月娇，给她和马丽玲拿了秦玥前日做的芝麻脆饼，马月娇很快就不哭了。

秦玥摇头，没说话。

快天黑的时候，钱勇四人赶着车进了清水镇，直奔宋鹏家。

从宋鹏家跑出去的男人衣衫不整，神色惊惶，额头还流着血，被县衙的差役看见，大喝了一声：“什么人？”

邻居有人看到他们，也没觉得奇怪。反正宋鹏家一直都有陌生男人进进出出的，做的什么勾当，周围人都知道，没人愿意跟他们来往。

差役先查到了钱勇四人的去向，因为他们也没躲躲藏藏的，就住在清水镇最大的客栈里。伍县令直接下令，让把人都带回县衙去。

四金已经牵了马过来，秦玥接过马缰，叮嘱四金看好家里，他出了大门，翻身上马，很快离开了。

秦玥和姚瑶也没管她，宋思清不是头回来，对姚瑶家的东西都熟悉，姚瑶也没打算伺候她。

钱勇四人前脚刚走，后脚来了个醉醺醺的男人，是这里的常客了。一推，门开了，跌跌撞撞往屋子走：“眉娘，我来了……”

张壮壮叹了一口气：“那就好，人活着就好。”

“宋……宋鹏！”钱勇脸色煞白，眼神惊惶，手臂不正常地扭曲着。

“我去洗把脸，看看爹怎么样了。”宋思清微微摇头，往厨房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伍县令坐在马车里，听到动静掀开车帘往外看。

宋鹏尸体已经冰凉，看脸色，很像是他们见过的，吃老鼠药毒死的样子。

天亮后，秦玥策马到了县衙，很快见到了昨夜被伍县令抓回来的人。

“马叔怎么样了？醒了吗？”张壮壮一进门就问了一句。

伍县令还在金源县查案，钱勇四个人光明正大地赶着一辆马车，往清源县清水镇来了。

“嗯。”秦玥走过来，在姚瑶额头轻吻了一下，出门，又去堂屋看了一下马明的情况。

张壮壮话落，说走就走，也不让送，出门就回家去了。

“他哪来的钱给你们？”秦玥问。

叫来了左邻右舍，问情况，有个男人说，约莫半个时辰之前，有四个男人，赶着一辆车，来了宋鹏家，翻墙进去的，很快又走了。

钱勇说着，大力扯了一下床帐子。

这些因素合到一起，直接导致当官的门槛比原来低了。只要是举人，名次不错，捐些钱，当个小县令，问题不大。

过了一会儿，就听四金在跟秦玥禀报：“伍大人说，已抓到杀害马公子的凶手。”

“咱们不是还得了车皮货，这东西看着不错，少说能卖个两千两！这个没宋鹏的份儿！”

一个差役被砍死了，但钱勇四人并没能逃脱，因为这里是清源县，伍县令几乎出动了县衙的所有人，带着去金源县查案回来，抓四个凶徒，问题不大。

伍县令赶到，就见死去的马漂浮在河面上，马车从河面露出了一个角。

因此，姚瑶暂时放下芥蒂，收留宋思清，想着不论如何，她肚子里还怀着马明的孙子，这个时候翻旧账闹别扭也没什么意思。姚瑶上次给宋思清把过脉，确定是个儿子，不过她没说。

马月娇尿床了，在屋里哭。

吃早饭的时候，平儿和安儿才见到家里来的客人。

房中没有其他人，衣柜里面没有女人衣裳。四个人把宅子里翻了个底朝天，连宋鹏媳妇儿眉娘的影子都不见！

宋思清脸色一白，才过去一天，宋鹏找的人竟然就被抓到了？！

“妹妹，你也来啦？”安儿还记得马月娇。

马丽玲和马月娇昨夜是跟宋思清在一个房间睡的，秦玥让四金给那间屋子放了两张床。

那男人抬头见是官差，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声说：“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伍县令对这次的命案很重视，昨日忙到了半夜才回县衙，一大早就带着人往临县去了。

左邻右舍都被惊动了，狗叫了起来。

这巷子里路窄，马车好不容易掉了头，马鞭扬起，飞快地往外面跑去。

眉娘还没找到，不过伍县令派了很多人去找。

四个男人都笑了起来，推杯换盏，接着喝，庆祝做成一单大生意。

姚瑶摇头：“还没醒，不过情况稳定，没有性命之危。”

“表姨。”安儿甜甜地叫了一声。

三个男人都淫笑起来，当初他们可没少折腾宋鹏的那个媳妇儿。

姚瑶把被褥拉到外面去晾晒，让马丽玲和马月娇到院子里坐着玩儿，给她们又拿了些点心。

马丽玲贪吃，姚瑶盯着让她吃慢点儿，别噎着。不过因为秦玥做的饭太好吃了，姚瑶家的点心也好吃，最后马丽玲还是吃撑了，姚瑶又专门给她吃了两颗消食丸。

姚瑶给马月娇穿了一身干净衣裳，马丽玲怯怯地叫了一声：“表姐。”然后只顾着吃手里的饼，饼碎了掉地上，她又蹲下捡起来，吹了吹塞到了嘴里。

“老大，宋鹏那个鸟人，就给咱们二百两，说事成之后再给三百两，这咋还不见他过来送钱呢？”

因为这件事，原本大盛国的许多年轻官员都被派去了北疆，空出来不少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