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423.劝诫小姑子

第422章 423.劝诫小姑子

秦玥说要给秦非白做个躺椅，结果做好第一个，放在院中树下给姚瑶用，做好第二个，被秦谡抢了，第三个还没做好，温兆筠就盯上了。

秦非白当然不能跟怀孕的儿媳妇争，也不能跟他老爹和岳父抢，于是，就这么一直等啊等，以为秦玥做第四个，总该是他的了吧？结果，刚做好，莫云齐微服出宫，来了姚家，见到之后问了两句，得知是秦玥亲手做的，表示感兴趣，躺上去试了试，夸了句挺舒服，等回宫的时候，就让人带走了。

秦非白也是没办法，一个躺椅，生生等了两个月。第六个，可终于是他的了。

秦非白这天从护城军大营回来，照旧先来姚府，等走的时候，开心地带走了他的躺椅。

如今的秦府，着实有些冷清。

秦非墨带着原缨去了姚府住。秦谡之前有段时间天天早出晚归往姚府跑，后来赖着住下就不回来了，行李都是秦非白收拾好送过去的。

秦非白天天也是早出晚归，到军营去练兵。其实军营并不忙，但他不想在家里待着。就算不去军营的时候，他宁愿到姚府去，坐在园里喝杯茶，看着孩子们在游乐场里快乐玩耍。

“嗯，我还没吃，正好饿了。”秦非白微微一笑，拿起了筷子，“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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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她娘，到慈心庵住去了。”秦非白说。

有些事情没发生的时候，人总会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承受。但真的发生了，才会知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秦非白站在门口，看着温如晴哭得泣不成声，他始终没有进门，因为他知道，若温如晴如今对他还有什么感情的话，只剩下恨了。

再次回京，秦珍珍几乎没有出过门。上回平阳侯府纪老太君大寿，秦非白本来是想着带秦珍珍去赴宴的，结果到了那天，秦珍珍小日子到了，身体不太舒服，最后也没去成。

秦非白皱眉。

“若你想清楚了，想去就去吧。什么时候想回来，可以再回来。”秦非白说。

“好，若我把她给打了，爹可别心疼。”姚瑶开玩笑。

秦非白叹了一口气：“瑶儿，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想跟你说说。”

温如晴不是秦非白想要的妻子，他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双方都有责任。而温如晴是接受不了她给秦非白生的儿子，最后被秦非白亲手杀死这么残忍的事情的。不管秦瑄有多坏，不管温如晴曾对秦瑄失望甚至绝望，但在生死面前，她只是个母亲。

“好。”秦珍珍点头，起身过来收拾碗碟。

“娘，我会来看你的。”秦珍珍红着眼眶说。

“你娘去慈心庵了，你心情如何？”姚瑶很直接，一上来的问题就戳心窝子。

姚瑶摇头：“当然不是。陪伴分很多种，并不是你们日日在一起，互相折磨，她痛苦，你们看着她也痛苦，一起痛苦，才是好的陪伴。她去佛祖面前寻求内心安宁，心中定是记挂着你和你弟弟的，这一点你应该不怀疑。下次再见，你若还是这样，沉闷压抑，她对你只会更多愧疚，心中更痛苦。何必呢？若下次再见，你跟你弟弟都开朗快乐，跟你们的娘讲讲你们过得有多好，她会放心，会欣慰，对她，也是一种解脱。”

秦珍珍有些拘谨地叫了一声：“玫姐姐。”

月上中天。

“谢谢大嫂的教诲，我记住了。”秦珍珍点头。

“大姐，我给你找了个帮手。”姚瑶笑着，示意秦珍珍过去。最近做饭的主力是宋氏和姚玫，因为其他几个包括姚瑶在内，都怀着身孕。

秦非白还要去军营，他把秦珍珍送来姚瑶的院子，跟姚瑶打过招呼之后就走了。这个家的事，只要过了姚瑶这一关，什么都不成问题，秦玥都不好使。

其实秦非白有意想让秦珍珍跟姚府走动走动，但又有些犹豫，怕给姚瑶添麻烦，也怕秦珍珍自己觉得不自在。

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秦非白已经想不起上次他跟温如晴见面，是多少天前的事。而他们上次说话，或许，是在流放之地西凉城的事了……

温如晴最近时常梦到年少时候的事。那时她是温国公府的小姐，虽因不思上进，不喜读书，不讨父亲喜欢，但也衣食无忧，天真快乐。

温如晴年纪并不大，曾经十分在意保养，在同龄的大家夫人中，是很显年轻的。如今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眼角有了清晰的纹路，看起来比两年前，老了十岁不止。

到亭子里落座，秦珍珍还是有些拘谨，看着不远处的游乐场，觉得新鲜，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她之前也不太了解，不知道姚家有这么多小孩子，还真是很热闹，跟冷清的秦家是完全不同的气氛。

秦非白沉默了下来。他跟温如晴之间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年少时候的爱恋，处心积虑的算计，多年的貌合神离，以及横亘在他们之间，死去的儿子秦瑄。很多事，秦珍珍并不知道，她只是不明白，明明温如晴很爱秦非白，明明秦非白责任心很强，为什么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我喜欢家里热闹些。”姚瑶笑着说。她见过秦珍珍，但是印象不深。秦珍珍跟秦玥的关系，没有亲近过，但也没有过什么矛盾。她是个姑娘家，毕竟出身将门，性子跟温如晴也不一样。据秦玥所言，秦珍珍从小就比较安静，不太说话，心思比较重。

过往历历在目，温如晴念着佛，心中却得不到片刻宁静。她问佛祖，若她当年好好地找个男人嫁了，而不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去抢别人的相公，她的人生，会不会就是全然不同的一条路。到老，她会儿孙绕膝，平安喜乐。而不是在这个年纪，就心如死灰，无法面对身边的人。

“是，秦将军若是觉得我去慈心庵，给你丢人了，我也可以不去。”温如晴低声说。

姚瑶没什么胃口，又吃了一点就不想吃了。秦玥收拾了碗碟，端着出去，也没有要跟秦珍珍寒暄的打算。

秦非白神色微喜：“瑶儿你不介意她过来？”

秦珍珍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拿到手里之后，神色更尴尬了，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小声说了一句：“谢谢大嫂。”

“你娘最后对你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姚瑶问。

第二天一早，温如晴在秦珍珍和秦珏的陪伴下，去了慈心庵。秦非白没有去送，他想温如晴并不想见到他。

秦非白摇头：“不心疼。”若姚瑶真打了秦珍珍，秦非白倒是高兴了，说明姚瑶把秦珍珍当自己人了。

夏末季节，天气还有几分燥热，房门开着，秦非白一眼就看到温如晴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面前是个佛龛。她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布衣，布帽裹着头发，拨弄着念珠，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房间里面，烟气袅袅，是烧的香。

四目相对，一时间，恍如隔世。

“痛苦，是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先管好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你会发现，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她难受，你跟着一起难受，没有任何意义。”姚瑶神色淡淡地说。

纵有再多的爱，再多的恨，终究都是错的，从一开始，她跟秦非白走到一起，就是错的。那不是秦非白想要的，而她彼时年少，总以为只要时间足够长，陪伴足够多，她就可以焐热秦非白的心，终有一天，秦非白看向她的眼神，会跟看温婕一样的，带着不加掩饰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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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珍珍跟在姚瑶身后出了房间，秦玥到门口，见姑嫂两人前后出来，皱了皱眉，转身去主院找姚大江了。

如此，过了两日后，秦非白真带着秦珍珍到姚家来了。

秦珍珍推门进来，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碗面，还有一碟小菜。

“秦将军。”温如晴如此叫秦非白。疏离陌生，仿佛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可到头来，不过一场梦。若真是梦，倒也好了，虚幻的梦中，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她和秦非白两个人的事。但偏偏又不是梦，他们有三个孩子，活生生的孩子，有一个，走在了她前面。

秦珍珍说着，眼圈儿微红：“爹，你能去劝劝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