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吹过,毛老五打了个哆嗦,抱着膀子说:“老李头说芳草回去找他是什么意思?妈的,我听他这话,怎么感觉心里有些发毛呢?”我摇了摇头,冷冷说道:“我跟你素不相识,也没有什么瓜葛,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芳草!”

毛老五压低声音问我:“阿九,你看这老李头,是不是……疯了?”

我贴着坑壁,滑到竖井下面,点上一支蜡烛,引燃一沓黄纸,丢在坑里,这个过程叫做“暖坑”。

昨晚我们离开以后,李鳏夫肯定碰上了什么恐怖事情,受到严重惊吓,所以今天才改变了态度,跑来向我求救。

而且李鳏夫的态度跟昨天比较起来,完全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都没叫我的名字,而是叫我陈大师。

所以,从这一点来讲,暖坑是我们对于死者的一种尊重。

李鳏夫满脸都是枯草烂泥,也不顾狼狈,挣扎着爬起来,重新跪在山道上,挡住我们的去路,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起手掌,噼里啪啦,自己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一边扇一边哭哭啼啼的向我道歉:“对不起!陈大师,昨天实在是对不起,求求你原谅我……”

毛老五挥了挥手掌,几个船员立即从后面走出来,前后左右架住李鳏夫,将他从我脚下拖开,扔到路边的草丛里。

我还没开口说话,毛老五便按耐不住,张口骂道:“老李头,你还真是不要脸呢!昨天你不是让我们滚吗?今天又跑来下跪求救?对不起,陈大师忙着呢,识相的就赶紧滚吧,别逼我动手!”

毛老五拍了拍脑门,说忘了一件事情,怎么没给芳草立一座墓碑呢?

“是是是!我对不起芳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陈大师,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帮我劝一劝芳草,让她不要再来找我。她应该去找拐骗她的人贩子才对呀,回来找我做什么呀?”李鳏夫崩溃大哭,不断地磕头,满脸都是鲜血。

顿了顿,我又补充道:“我要你们挖的这口井,并不是普通的井,而是一口尸井!井口宽度跟棺材的宽度一样,而尸井的深度,你们比量着棺材的长度来挖,开始吧!”

我这样一解释,毛老五他们便明白了其中奥秘。

地底下面的阴湿之气很重,刚刚挖开以后,下面的阴气一时半会儿消散不了,通过暖坑的方式,尽快驱走这些阴气。

四个抬棺人抬着棺材走过来,然后把棺材倒着竖起来,让芳草的尸体头朝着下方,小心翼翼将棺材竖着放入井口。

“你这是做什么?”我撇撇嘴,没好气地问。

跪在我面前的这个人,竟然是李鳏夫。

而我们在睡觉的时候,冰冷的床睡着肯定不舒服,如果把床弄得热和一些,躺下去就舒服了。

救命?!

我们一看来人,全都皱起眉头,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我摆摆手,说不用,我们都不知道芳草的名字,也不知道出生年月,怎么立碑?就这样一座无名坟也挺好的,落个清静。

我让李鳏夫先站起来,讲一讲他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吓成这样。

天色越来越暗,山道上投下各种古怪的阴影,仿佛有很多的魑魅魍魉从地底下面爬出来,氛围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

李鳏夫战战兢兢的爬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他说:“昨天半夜……芳草……回来了……”

说到这里,李鳏夫深深打了个寒颤,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双手抱头,扯着嗓子嚎叫:“她回来了……昨晚她回来找我了……昨晚她回来找我了……”

李鳏夫的嚎叫声在山道上回荡,一种莫名的惧意笼罩着我们,让我们毛骨悚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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