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强的修士,令安夏有些找不到生存的意义。

踏实、安稳,

一向冷着张臭脸对她摆架子的奶奶,

提供一个求助的渠道,

环顾这世间,

如果一心为俗世建立秩序,

这位远方堂叔将她收入飞鹤宗门下是为了体现自己对安家有恩,

“师傅?”

这甚至令她有些羞恼,

回安家后能替他解决安家的琐事。

(既然如此,

当时的安夏初成内门弟子,

这怀抱是如此熟悉,

毕竟这少年看上去年纪和她相仿,

大概琢磨明白了。

她自然也没有为家族履行传宗接代的义务。

然后等安夏自己成长起来,

这不是图谋不轨是什么?

还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

她的远房堂叔对她始终不闻不问,

欢天喜地。

甚至有些释然的感觉。

一切只不过是利益的驱使。

飞鹤宗掌门答应了将安夏收入门下的请求,

虽然她至今还不知道那少年在回避着什么,

尤其是,

并不计前嫌,

一时安家张灯结彩,

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还是不如踏踏实实来得实在。

毕竟弑师的事实,

她亲手把唯一一个真正疼爱她、爱护她的亲人,

然后自己就安逸了。

于是,

这当然是大恩,

也不可能成天为一个世俗的家族解决麻烦,

这态度的转变效果倒是十分的行之有效,

只是在飞鹤宗这么长时间,

对她嘘寒问暖,

导致那少年不得不“回避”一些事情,

大概是没有了。

对她仿佛对着眼中钉般的不知第几任后妈,

也算是自己回报的一点心意。

或者被包装成瓶任人摆布的为人女者,

成为飞鹤宗的笑柄。

不是数典忘祖之辈,

甚至成为内门弟子后,

小心翼翼得仿佛倒像是安夏是他们的爹。

没有修为,不爱修行,

举目无亲,

没有烈火焚身的痛苦,

与其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苟活,

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以及软言软语的哀求,

反而趁着自己心灰意冷,

或许还能与那少年相遇。

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声音都有些发颤:

这个少年肯定有故事。

她有着想改变这世界的决心,

落入那少年怀中的感觉。

静静等待死亡。

她对安家明里暗里不时暗示的,

带着遗憾,

就好像在看女儿一样。

安夏发现自己似乎对那少年有误会,

也是因为那一段时间的相处,

她也以为她那位远房堂叔是对她好的人。

(关我安夏什么事。)

就算大一点儿,也大不到哪儿去。

直到她遇到了云凡。

她失望了。

当然,

经过一番言辞恳切的讨好,

也没有失去意识的虚无,

对俗世有一言而决的能力,

就像是在青云峰,

只可惜……

生了杀心,

最终间接导致了她亲手弑师的惨剧。

她绞尽脑汁,冥思苦想,

她发现自己好像有了更高的追求。

以及迫切需要一个安家与飞鹤宗掌门之间联系的纽带,

却又长着一张少年的脸,

“师傅,师傅……”

甚至连她是掌门的远房侄女这事也不许她说出来。

接触了更广阔的世界,

然而……

求她为安家的传宗接代做出贡献的请求视若无睹,

还对自己大献殷勤,

正是在那时,

眼泪却止不住的流淌:

“我死了么?

“我们在另一个世界相遇了?

“我……我可不可以看你?

“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不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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