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这位灵舒圣主的关系，如今真真是淡淡如水，但是，不见得是君子之交。华纯然看到卖酒的女子，浮上心头的就是这一句诗。
但是，于君怀青而言，这些旧事却是心头上的伤疤，揭开痂皮，还会流出血……
那女子也是颇为泼辣的人，大声斥责，甚至举着沽酒的竹筒，作势与砸人。
不，闲极无聊的大概只有华纯然。
怀青横了她一眼：“你学什么不好学凌潇湘品论女人？”当初听说凌潇湘和灵舒评论美女的时候，他还嘲笑了灵舒许久，没想到他也有这一天。
怀青心里的危机感更深了，如果她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会不会也一样反感他？
华纯然摇了摇头。
她对万龙族、对灵舒的反感大概是来自这里……
凡世。
怀青终于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当垆卖酒的女子，半晌，发现自己根本就记不住有苏语凝的长相：“记不清了。”
女人还没来得及动手，那几个地痞忽然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不由自主地转身走了，往城外去，然后，扑通几声，像是下饺子一样跳了河。
华纯然见怀青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终于不卖关子，直接揭开谜底：“你看那个美人的眉眼是不是像有苏语凝？”
斜对面是一家卖酒的铺子，当垆卖酒的是一个绝色女子。
生活是要向前看的，她能做的，也仅仅是陪伴他，尽她所能，不让他难过……
虽然她不愿意去追究前事，但是对于万龙族和灵舒当年把她作为弃子保君怀青的做法，她心里还是有一道坎——
怀青愣了一下：“谁？”说实话，除了华纯然，他还真的很难记住别的女人的模样。
怀青纵然君临六界，但是对于这种事情，他心里委实没有多少自信。
可是，再不好又能怎样？她已经重生了。
怀青已经慢条斯理地剥开了一只肥美的蟹，把蟹黄装到她的碟子里。无论到哪里，华纯然贪吃的性子都不会改，这不，来到这个凡世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好吃的——
华纯然：“……”
……
她是青丘帝君纯狐翩翩，不是那个单纯天真，心里眼里只有君怀青的小纯然。
华纯然忽然顿住脚步：“怀青，我们去凡世玩，好不好？”
所以，华纯然“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便没有再想。
在万龙族待得不舒服，她想走。
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这下，怀青终于有兴致了，瞧了华纯然一眼。
这种控制人行动能力的术法，分明是青丘狐族的狐念术。
华纯然瞧回去：“不是我干的。”
这里是一条极为繁华的大街，那几个地痞的情状如此诡异，应该会引起一些恐慌的，但是，大街上，似乎没有人看见了他们一样，甚至他们一个个跳了护城河，有几个恰巧在护城河边玩耍的孩子都对此视若无睹。
这是大范围的清洗记忆的术法和高深的结界术。
怀青当然知道不是华纯然干的，又复转头望向那个小小的酒肆，目光微微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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