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狂拿过来看了一眼，眉峰一蹙：“帝君这是要迫本座签这城下之盟？”
华纯然有些疑惑：“魔主阁下何出此言？本君给出的条件不够公允吗？”
殷狂瞧着华纯然，红宝石般流丽的眼睛里有几分深思：“条件是相当公允，本座也能接受。”顿了顿，目光在怀青等人身上掠过，其意不言自明。
事实上，纯狐翩翩的给出的条件相当公允，而且他接二连三被纯狐翩翩这条狐狸算计，他的处境、魔族的处境都不乐观，他也需要停战休养，按道理来说，纯狐翩翩这个提议几乎是百利而无一害。
但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诡异呢？
纯狐翩翩是什么人？六界出了名的难对付，千人千面算无遗策，思虑周全城府万丈。这也还罢了，关键是她还很记仇，得罪她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以他和纯狐翩翩的这种不共戴天的“交情”，那绝对是不死不休局面。
现在这会儿，这条狐狸居然主动要与他握手言和了。
雪城大神官本来就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他们帝君说的那个可以推测他们帝君命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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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嘴皮子，华纯然刻薄起来，杀伤力也不小。
而且，听他们谈话——额，他们家帝君的人品也没那么差吧！顶多就是爱折腾人，但是，应许的事情，她是不会食言的。
摔！她人品有这么差劲吗？想做一次好人还被怀疑别有目的！
她急着让殷狂签署，主要是想早点去找验血和凌潇湘。
好想将这丫的揍一顿，怎么办？华纯然衡量了一下，还是保持着青丘帝君该有的风度，微微一笑：“本座是何等样的人，与这个盟约有关系吗？”
殷狂并没有立即签署，而是反复打量了华纯然好几眼，越发觉得华纯然别有目的。
她这辈子果然是与好人绝缘了！
可是，他们帝君还在这里磨蹭，什么时候才找得到那个人？
华纯然深深觉得，这个魔主还是蛮有文化的，起码用城下之盟形容这个盟约还是有那么一部分贴切的——殷狂除了签署这个条约，没有别的选择。
这种局面，只要稍稍有点脑子，都不会选择。
她就应该恶人做到底，不应该在这里充好人的。
也正是因为相信某人的人品，他才有耐心在这里继续等。
殷狂听到这个简单粗暴的回答，也是黑线。
殷狂脸皮不算薄，但被华纯然这么一嘲讽，也感觉脸上热辣辣的，有些挂不住。
殷狂沉默了一下，看着华纯然，半晌才道，带着惯常的挑衅：“帝君觉得，这个合约可以维持几年？”
华纯然平时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是这种看似轻松实际上剑拔弩张的谈判现场，华纯然还是将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开到最大。
殷狂虽然黑线，但是她这样实话实说，倒也算合他的胃口，总算是再度见到了九曜梵天塔中的纯狐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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