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英雄宝刀未老，老娘风韵犹存 11

尴尬。看着这二人有来有往的，合着没她什么事儿了，姚希希不吭气儿了。

她始终没想过，邱蔚成会离开。

可是，没有。

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情景，毕竟，她非常清楚，以邱蔚成的条件，很难达到爷爷还有哥哥们的要求。可那有什么要紧的，她以为，只要她喜欢，她愿意，便可以了。她是那么用心的爱一个人，她是那么努力的想要维系这段感情。

“你……”

她起初并没有在意，只觉得爷爷不过是比往常沉默了一些。不过是太客气了点，尽管，客气到极致便是冷漠。她后来回想起来，倒不觉得有多么难以理解，以爷爷的功力，哪怕底下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面上也依旧可以一派波澜不惊。

像是在做梦。

她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她有种想要怒吼的冲动。

陶明白的温和耐心，在这种时候，便尤为明显。

“还不带公报私仇的。”dido补充、强调。

她笑嘻嘻的打趣他。

她是喝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酒，很长一段的时间里，她认为，醉醺醺的人生，也没有那么糟糕，可以什么都不必去想，什么都不必去记……所有的好的，不好的记忆，都会在沉浸在酒精中，变得模糊。

她心里的那股子疼，疼到心慌气短，爱与恨，难解难分。

“走吧。”他微笑着。

陶明白舒出一口气，亮了亮碗底。

“不放心，就回去看看，我陪你……放心，我会在外面等你。”他说。

她坐直了，攥了攥手，手很热。

连着两碗酒下了肚，陶明白挑一下眉，脸上的笑意更深。

她心里一沉，用力的敲门，笃笃笃的，就是没有人来开门，反倒是吵到了邻居家的土狗，汪汪汪没耐烦的叫起来，没完没了的。她扶着铁门，蹲坐在地上，听着闻声而来的邻居说，刚搬走。

陶明白呆了呆，好一会儿才在她清喉咙的声音中回神，她看也不看他，已经一言不发的上了车。

“今天的晚餐，多谢啦。”dido一晚上都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这可太……”姚季节像是在做着直播，张张嘴，又不晓得怎么开口一样。

“说吧……你大爷的是想怎么个死法？”

姚希希看他笑意盈盈的，忍不住就抬手掐一下他的手臂，看他吃疼的“嘶嘶”直抽冷气……嗯，怪结实的，莫不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吧。

一路上，姚希希因为难为情，只管小心又认真的开车，再不肯开口。

她一个人，坐在脏兮兮的地上，在周围邻居异样的眼神中，哭到脑仁发疼。

何况，他平日里本就是滴酒不沾的人。

他的舍友震惊的看着她，说你也不知道他搬走？我喝了一夜的酒，早上回来就这样了……她很长一段时间，记得那震惊和不解的眼神，或许，还夹着几分同情。那时候，在旁人眼中，她已经是被抛弃的人，毫无征兆的。

满满的笑意，再也收不起来，浑身的毛孔都仿佛张开了似的感觉。

陶明白笑着，刚刚dido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有种错觉，他和她，像是一对刚刚办完结婚典礼的小夫妻，在门口迎送宾客……

陶明白的眼神，往姚希希那边去，微微笑了一下，再听到dido这样说，没忍住，爽朗的笑出来。

dido敛了敛笑意，回过头来，看一眼姚希希，然后，她说：“我们老姚，以后就拜托给你了。”

所以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邱蔚成，怎么，就不要她了。

姚希希沉默。

姚希希着实吓了一跳……在dido眼里，他看她的眼神，很温柔？

这话从何说起！

直到，她去他那间合租的小屋子，人去楼空。

她相信，慢慢的会好的。

姚希希手一哆嗦，筷子险些没掉地上去。

后来，很久之后，她也可以很平静的拿这件事，跟莫子言开玩笑，她真是很佩服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能忍到那份上，才哭的天昏地暗。

她心里多少是有心结的。

dido笑出来，碰了碰她的手肘，“哎哟，有人还真心疼了……剩下的这杯，且留着吧。”

她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慢慢的，想通了点儿什么。想通了，却未必敢去证实。

陶明白一边从dido那儿接了酒，一边对上她的眼睛，一边微笑了一下。

即便得到了证实，那又如何？什么都得不到改变。

她倒不是不担心莫子言在她家受到什么委屈，不论是爷爷，还是爸爸妈妈，这份礼节跟气度，她是相信的。只是，在这份礼节跟气度之下，会隐藏点儿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陶明白看她有点儿恼羞成怒的趋势了，低头，迅速的在她唇上啄一下。

积攒许久的委屈、怨恨、不解……所有的情绪，几乎是在一瞬间，通通迸发出来。

不等她细问，姚季节仿佛也是吃惊过度，还没有回过神一样，颇有些语无伦次的全部张了出来。

她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还，还有谁？不会是……”姚希希不由得结结巴巴起来。

姚季节在电话那端仿佛是愣了一下，“倒真是……爷爷多半也是懵了吧，好像话什么都没有说。”

姚希希心虚，粉面通红，一把夺过钥匙，抬高声浪，“要你管！”

“接完电话，不是就一直想回家看看嘛？”他捏她的鼻尖儿，微笑着。

陶明白看到，拉住她的手，慢慢的环住自己的腰身。

陶明白单手握住姚希希的手，道，“该是我道谢。”

她想，一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理由，她找遍了他可能会去的地方，最后，她坐了四个小时的长途汽车，颠簸在尘土飞扬的乡野路上，找到了他的老家。

是跟相片中一样冷清残败的平房，不，比相片中更加的破旧。

姚希希被dido感染，好整以暇的等着看陶明白的表现，她拿着筷子，夹田鸡吃，“如果害怕，现在求饶的话，或许我还可以帮你求情……”

她的手，握着车门手柄，顿了片刻，然后，她转过身去，也同样迅速的，亲了他一下。

一口饮尽。

陶明白笑，他听得出她故作凶煞的声音中传递出来的虚软——她的声音都是颤的。

“气氛也太严肃乐了，有古怪，我看我还是找机会先撤，不说了，挂了啊……”他低声说，语调中，忧心忡忡的。

陶明白的那乌黑的眉毛动了动，微笑，终于听出来dido话里的深意，是要他喝酒，算上不在场的莫子言，他得喝上三杯。

她以为自己会痛哭一场，可是没有。

他贪心，这样圈着她的身子，动也不想动，就想这样站在这里……挺好，却还是觉得不够。

姚希希看姚季节那辆炫黑的莲还停在大门外，考虑到家中此刻可能正在上演的状况，在陶明白说自己在车里待一会儿，就不进去问候的时候，她也没有假仙儿的反对。

她走进院子的时候，阿玉正站在廊子上踱着步子，看见姚希希这个时间从外面回来，有些意外，“四儿？”

“玉姨。”姚希希几步上了台阶，“里边怎么样了？”

阿玉的眉头紧皱，“可不得了，一柏带了个女孩子回来，两个人突然说要结婚，你母亲这下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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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愉快，周末愉快，晚安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