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葡萄美酒夜光杯，金钱美人一大堆 21

【05】葡萄美酒夜光杯，金钱美人一大堆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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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明白在长廊尽头的窗前找到了梁曦文。

听到脚步声，梁曦文没有回头，她抱着手臂，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夜色，冷风灌进来，她瑟缩了下身子。

“你桌上的那个……就是她送的吧？”她抿着唇。

许久，没有听到回答，梁曦文按着心口，她太了解他，即便他一言不发，她也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答应是显而易见的，她只是不甘心，非要听他亲口证实。

“你！”她偏过头去看他。

“你们关系还真是不错。”梁曦文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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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她问，“那会儿你叫老莫过去，说什么了吗？回来后，她好像放松了很多。”

陶明白忽然在她面前蹲下来，姚希希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差点没摔着。陶明白握了握她的手，然后，帮她拉开短靴拉链。

事实上，他的变化，她轻而易举的可以敏感的察觉到。偶尔，他们见面时，他会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转瞬之间，笑容便会变得十分温柔，她盯着他脸部忽然变得柔和的线条，几乎是下意识的，心往下一沉。她忍不住试探的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怎么笑得这样开心。他会敛住笑意，却还是有笑容停在脸上，反问她，有吗，难道很明显吗。

“一直不安分，吵到我了。”他温暖的手滑到她的手上，握起来，贴在温热的唇上。

三人齐齐看她。

“我……”

她有些出神。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站起来。

梁曦文觉得自己像是挨了一记闷棍，脑子里嗡嗡直响，思维一时有些停滞，她用手捂着脸，摇头，不想再听。

姚希希的脑袋轰隆隆的一下，由着他托着她的后脑勺，迅速的与她的唇舌纠缠。她以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会是点到为止，可直到她的颈子仰的都有些酸疼了，他还是没有止住。

“糟了！”姚希希嚷嚷道。

姚希希瞠目结舌，“你你你”的，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脸上燥热的可以去煎熟一个鸡蛋。她平复着砰砰砰狂烈的心跳，唇上酥麻麻的，她下意识的，就舔了下……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直到离开，梁曦文都是沉默的，她没有继续喝酒，可是太阳穴还是疼的厉害。陶明白叫来了杨青松，杨青松会跟滕一鸣一起，送她回去。

“明白的变化你看不出来？就不能大大方方的祝福他，替他高兴？”滕一鸣的语气缓和下来，替她擦着眼泪。

梁曦文的眼睛湿润的，她明明是想哭的，听到这儿，又忍不住要笑，她抽着鼻子，望着他，“为什么不能是我，我哪里……比不上她？”

“不好意思……明白，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失礼了。”梁曦文摇着头，有些语无伦次的。

可他就这么过来了。

陶明白听到，眯了一下眼睛，就见她忽然伸手，勾住了他的颈子。

“谢谢……”他几乎在叹息。

她几乎是吼着，眼泪夺眶而出，她用手背胡乱的拭着，“姚四儿？没听过她倒罢了，她跟一个穷小子差点儿结婚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谁知道发生过什么，我不信陶明白他不介意……”

他听出她已经是带了哭腔，虽然抱歉，可他还是硬着心说，“我曾经跟老滕说过，将来无论我跟谁在一起，那个人都不会是你。”

她脚下软绵绵的，此刻他们并肩而立。

“一直吃薯片，吵到我了。”他吮着她的唇瓣，低低的声音，在她耳畔。

姚希希拨了过去，电话是关机的，她吐出一口气。

梁曦文按着额头，也是，杨青松跟块木头似的，她能指望从他口里套出来什么话儿啊。

美男计啊，美男计啊，这人太阴险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开口，忽然的，陶明白就扬了一下眉。

可他压根没有等她回答，就直接牵着她的手，在他的书桌对面坐下。

他并没有说得十分清楚，可在头脑清醒的时候，她应该可以意会出他说这些话的意思的，可偏偏，掩耳盗铃一样，左右是不愿意往这个方向上去想。

姚希希怔忡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给她换鞋，脸一红，就说不出话来了。

姚希希无聊，便拿了他的ipad来玩，还是需要密码，这一次，她想都不想，直接输入自己的生日，果不其然，成功破解，她攥拳，“耶”一声。

真恨不得大闹一场，大哭一场。

陶明白看她的表情，笑了下，说：“后悔了？”

“你这分明就是要笑的趋势，别人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儿笑嘻嘻的，陶明白，你太过分了！”姚希希边嚷嚷着，边重新换鞋，“我告诉你啊，刚刚的话，你最好忘得一干二净，你要敢出去乱说，死定了！”

他需要时间照顾母亲，他需要时间缓和同父亲的关系，他需要时间来处理一些事情……可无论他需要多少时间，她都可以等。

是，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可，可，可……

她摸到手机，看也不看，狠狠的扔在地上。

现在想来，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陶明白过去帮她捡起手机，屏幕已经黑了，他平静的看着她，说：“曦文，你醉了。”

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她想到莫子言，惦记着要打电话过去关心一下情况，才注意到，手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

姚希希抬眼看他，又问，“什么意思？”

她不得不承认，陶明白不同了，不再是她的好朋友陶明白，而是别人的男朋友……她确实嫉妒了，嫉妒的快要发狂，可比起这个，心里的疼更让她无法安坐。

他的笑容满溢的就像是咳嗽，掩都掩不住，但是她没有回答。

因为某人再次用“点到为止”的亲吻封住了她的唇，以掩饰心中的紧张。

她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便被他提抱着，坐到了书桌上。

院子里，冷风嗖嗖的，陶明白过去握她的手，一起上台阶，他按着密码，说：“外面冷，进去再说。”

他的唇温柔的攫住她的。

姚希希皱了一下眉，梁曦文哭过了，眼睛红通通的，黑黑的眼线也晕开来，她看着，也觉得不好受。

陶明白知道她喝多了，叹了一口气，说：“还要骂什么？我在这儿，让你一次性骂个够。”

仅此而已。

陶明白见她歪着身子，忙伸手去扶她，被她甩开。

是个既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子，她那时在心中客观的评价，甚至，从未想过要把这样一个女孩子当做对手，也许，该准确的称之为情敌。她以为，陶明白不是会有耐心对待这样一个莽撞又有点儿迷糊的小女子的，没有时间，亦是没有那个精力。

“好点了吗？”她听见滕一鸣问。

这一舔，这一眼，某人心口一阵悸动。

他的拥抱小心翼翼的，又温柔至极，仿佛是怕将她弄疼。

事实证明，陶明白想要安安静静的工作是不可能的。对面的人自己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游戏音效里不时的传出来来点儿声音。不一会儿，不知怎么的，她居然有本事从她的背包里摸出来一小桶薯片，吃起来吱嘎吱嘎的，活跟只小老鼠似的。

“算了算……你还是别告诉我了，我且信你这一回，要是老莫受了什么委屈，我第一个找你算账。”

“你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但是，除此之外，我不会跟你有别的关系，一旦超出这个关系范围之外的，我什么都不能做，我这样说，你能懂吗？”陶明白看着梁曦文。

夜里的风寒气十足，姚希希抽了口冷气，将车窗摇上。

“曦文！”陶明白打断她，“她根本不需要知道我过去怎么样，她只要知道，未来，我想跟她一起走下去。她只要知道这点，信任我，跟着我，一起往前走，这就够了。”

滕一鸣耸肩。

姚希希嗤之以鼻。

梁曦文冷冷的笑一下，自嘲道：“倒是我神经大条了，陶明白他……”

他的眸子盯着她，这样的注视，让她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他低低的喊她的名字，温热的呼吸拂着她的脸颊，带着一股莫名魅惑的味道，轻而易举的就搅乱了她的心湖。

偶尔，也像是非常苦恼的模样，唇角带些柔和的笑意，无奈的挠着额角。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面有车子响，姚希希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某人蛊惑了心智，才会被他抱着，傻愣愣的坐在这里。

她没有吭声。

莫子言有心离开，自然是第一时间整理好，怎么还会继续留在家里等着别人过去寻找呢。

滕一鸣看见他，忍不住闷笑了一下。

许是女性的天性，看到漂亮的女人总是要忍不住比较上一番，有种天生的敌意。就像是她第一次看见姚希希，只记得在餐厅的时候隐约见过，听着陶明白笑微微的介绍说“我们老幺”，亲昵的语气令她反感。

“我保证，莫子言，她不愁生计，以后也会衣食无忧，行不行？”他有些认输的看着她。

陶明白挑眉。

梁曦文张了张嘴，脸上简直毫无人色，眼泪都来不及擦，问：“为……为什么？就因为我总是让你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我没有笑。”陶明白否认，尽管，他真的想笑。

晚上想要约他出来，他会说要回家，她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恋家，仿佛家里有人在等着他似的。就像，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问她，你见过胆子特别小的人吗，连路灯暗一点都会感觉害怕……她感觉莫名其妙的，却又有种直觉的危机感。

陶明白来不及拦她，姚希希已经从桌子上跳下来，匆匆的走过去开门。

她与他拥抱的时候，他会对她微笑一下，然后认真的跟她说，曦文你以后不能这样了，不管是英式的还是美式的。她邀他一同用餐的时候，他也会说认真的说，曦文，以后没办法单独跟你用餐了。

“你在看什么？”他走过来，低头看她手里的书。

当初刚入行的时候，最令她兴奋的事情，就是台里指派她出国采访，因为这样，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找他，尽管，她几乎每日都要打电话给他，可通话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亲眼看见他。

“一直偷看我，吵到我了。”他亲吻她的眼睛，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

陶明白也在这时进来。

陶明白感觉到她瑟缩了一下，似乎是要去捡起来，他略略松开她，轻声说：“不要去管。”

陶明白一愣，继而笑出声来，又在她惊诧的目光中，万般温柔且珍惜的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然后，将她拥入怀中。

她那时候，也仅仅是感慨，陶明白这儿漂亮的姑娘是不少，可也从未将这二人联想到一块儿。

姚希希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陶明白也是看到过姚一柏同莫子言在一起的情景，他这么聪明，要猜出点儿什么来，一点都不难。莫子言既是要离开，第一个要避开的，自然是要姚一柏。倘若她知道了莫子言的下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说漏嘴……

“顾好你自己就好了。”他说。

姚希希咬着唇，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她扶着墙，走的匆忙，脚步还蹒跚着，脑子里乱哄哄的，她知道他在后面跟着，每一步都仿佛是踩在了心尖儿上。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模糊了视线，或许，也弄坏了妆容，脸上黏糊糊的，可她顾不上。

“她不会在家的。”陶明白按住她的肩膀。

后来在腾昌再见，又是另一番模样，原来可爱的女孩子在工作场所里，也有着干脆利落的一面。她看出来姚希希人缘很好，小秘书使眼色示意姚希希去给她倒咖啡的功夫，她不时的会听到几个人议论，无非是，我们老姚更耐看，我们希希更活泼……就像是美丽的女人看到美丽的女人，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敌意一样，别人看到两个美丽的女人便会忍不住要将其做一番比较。

滕一鸣莞尔。

“还没有做完。”陶明白的声音低低的。

于是，不待她退缩，他勾住她的下巴，重新吻了上去，这一次，可谓柔情似水，终于有了空隙得以呼吸的时候，姚希希还在想，亏得她是坐着的，否则非得腿软死不可，那可太狼狈了……

陶明白看着覆在自己手臂上的那一处温软，打量着她，微笑了一下：“告诉你可以，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会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