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锦左肩吃头,右手却未松下长枪,横扫而去,齐齐断了敌人头颅。来吧,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夫人,可以了。”刘裕的副将奋力靠近她,嘶吼提醒着,“再这样下去就算拖住敌军到了山谷,我们也很难支撑到最后的。”
“不对,不对……”时间越久,副将越是感觉不妙,“不对,太久了。外面怎么还没有动静?”
这个场景多熟悉啊。
刘军受困于山谷深处,誓死与敌抗衡,黄色尘土的谷底渐渐染做腥红!
只要是关于撤退的命令,她总是迟迟不来。在淝水一战的大锦军,更是等到了全军覆没,也没有等到她撤退的命令,这也成了天锦心中永远的痛。
这圆形的山谷四周悬崖峭壁,没有任何后路。
她天锦,为何注定会败在深信不疑之人的手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空间越来越小,相互的博弈渐渐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敌人将他们彻底包围,一根根长枪指他们,讽刺着他们。
本以为是将敌人引入陷阱,结果却是将刘军送进死路,她的棋局居然突然大变,变得如此可笑。
银枪在敌人的脖颈间重重划过,天锦半点不得松懈,喝道,“不可掉以轻心,保持队形。我可不想大刘军从此除名!”
小米又爬到高处,荒原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大军离去的脚印,在野风里渐渐淡去。
唯一的出口被敌军堵死,他们就像走路无路的困兽,不断的嘶吼,不断倒下。
她曾亲耳听到天锦主上在刘裕面前夸赞这位妹妹,如何的心地纯良,如此的霁月胸怀。尽管她们已多年未见,但天锦主上依旧信任她,甚至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她手中。
天锦缓缓拿下头盔,咬牙拔去长箭,鲜血顺着铠甲流下,滴进泥土。
地上留有凌乱的马蹄印,现在马蹄印调转的方向,小米心头大惊。
可是……可是你为何还不出现?
阴云压制更低,狂风在山谷里来回撞击,好似找不到出路的野兽。
杀红眼的敌军已放不下到手的血肉,疯狂的追击不放。
看着荒原寂寥,小米内心里一片苍凉。
不久前还如约出现在这里的大军,竟然全部调转马头离开了。她……那位被天锦主上称之为妹妹的女人,竟然公然背叛,陷天锦主上于陷进之中。
“夫人,夫人,不对啊。他们没有来,他们没有来。”副将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八千精兵向着敌营厮杀而去。
三万敌军迅速反击扑来,为了能更死的被敌人咬住,天锦迟迟不下撤退的命令。
天锦锦看向四周,一片的血气拼搏,己军已与敌军完全厮搅在一起。
真是可笑可悲,同样的悲剧,竟然会演两次。
“撤!”
天锦挥枪间,瞭望着远方。她在等一个人,一个被她深信不疑的人,她甚至将自己的性命以及整个刘军都压到了她的身上。
“我是一个战士,更是刘军的将领。我生,为国为民;我死,易不屈服。我们堂堂刘军,血染沙场不知投降为何物……”
“我们面前的是敌人,我们的背后是家乡,家乡里有我们的亲人与孩子!所以,纵然化作荒野里的尸骨,我们易不知退为何物!”
“远方的英魂还在看着我们,我们刘军将士视死如归,绝不屈服!”
“同僚叛我又如何?将军弃我又如何?什么是刘军,什么是代表南朝最强军队的刘军——不背叛国家,守卫疆土,保卫故乡!”
“你们不用等了,都来吧。我们刘军绝不后退!”
鸿声如钟,回响在山谷上空,震撼于每一个大锦军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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