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平那时候写信给他不是怂恿他去战斗,只是表明个心态:我们是同类,结个善缘。

妈的现在老种倒了大霉,却也为国家立下了大功。

要是没有他进入西夏抢粮食,并在长城以北做钉子户。现在相公们拿什么筹码和人谈判?

历史上国与国之间,何曾有过温柔和同情?

尊严从来都是用拳头打回来的。

老种在那边对西夏人报以一顿老拳,就等于为大宋、保留了陶节夫所部打下来的银州。

种师道是个流氓的话,陶节夫就是个狐狸般的能臣。

高方平有错觉,永兴军路经略使陶节夫,恐怕就快有书信送来给高家了。这老小子乃是个超级大狐狸,和张商英是一类人。

唯一不同的在于,老张遇蔡京必喷,而老陶遇赵挺之就喷。

老陶未必有多喜欢蔡京,却就因为与赵挺之的矛盾,才和蔡京暂时穿一条裤子。

现在朝局机会已现。

以老陶的英明神武,不可能看不到朝局。

他现在有功劳在手,议和又成定局,那么他需要谋求回京。把童贯那个大棒槌定死在西北,回朝咬死刘中书,那么同知枢密事的职位,就被老陶从童贯口里夺过来了。

“嘿嘿。”

以后汴京一定会越来越欢乐。

兴许忽然有天,蔡京和赵挺之会猛然发现:老子们都不是主角了,天下,已经是新一代的天下……

夏州以东,永兴军路行营大帐。

四十出头、文儒气息浓厚的中年人拿着京城送来的消息沉默不语。

他便是当今西北第一号封疆大吏,京兆府知府、兼永兴军路经略安抚使陶节夫。

“经略相公请息怒,为何事发愁?”心腹谋士道。

陶节夫道:“以本帅经验看,种师道这次要栽。老种这龟儿戾气太重,早前不听本帅劝说,在军中又专门顶风作案,和童宣帅顶着干,注定要背黑锅的。”

“朝廷上,赵挺之这厮或许还有挣扎余地,但刘中书气数快尽,听说上次他身为同知枢密院事,却不知西北军情,早已惹恼了官家。”

“于是时值我西北兵事顺利,同知枢密院事职位,应该会从西北产生。种师道是用来背黑锅的,那就剩下本帅和童贯那阉人。”

顿了顿陶节夫喃喃道,“但老夫回京的事高家却完全没出力,两蠢材局势都不会看,真让童贯那阉人回朝,拒绝了和蔡京结盟的高家怎么混?此时不为老夫出力还等什么?等童贯回去做枢密副使?”

心腹抱拳道:“高家该能看懂朝局,只是他父子就那德行,不收钱是打死也不办事的。要不,相公筹备些财礼,末将带上走一趟京城,听说张商英就是被高殿帅这样弄回去的。”

陶节夫苦笑道:“张商英那傻子自来家财丰厚,然则,老夫上哪找彩礼送那高俅那奸贼?”

“相公不是有幅吴道子丹青手迹?”心腹问道。

陶节夫一副英雄气短的模样,却最终也只有点头了,决定送这个厚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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