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清照在信的中间写的。
最后,她附录上了在大名府时候高方平写给她的《永遇乐》。
昏了。
那是她自己晚年的呕心沥血之作好吧,果然是文人相轻的德行。
这次,她居然在信中引经据典的找了《永遇乐》诸多毛病,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我批评?
然后,她承认虽然喜欢这样的风格,却依旧批了个体无完肤,说还是“然并卵”听来比较爽快云云。
高方平彻底败了,这尼玛就是文人的节操。
有时候啊,知道清照都不能免俗,也就对大家放心了。高俅老爹也就不显得那么坏了。
又说起宗泽被启用这事,往后的朝局有得瞧了。
或许从此开始,蔡京一手遮天的朝局就会慢慢的成为过去式。
此点来说,赵相爷将死之前做了件好事,连带李清照这个文青贱宰相儿媳,也算为国朝立下了一个功劳。
忽然听闻小虎头娃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然后,小姑娘拖油瓶的样子屁颠屁颠跑过来抱着高方平的大腿,仰望着道,“呜呜,呜呜,小玉想阿姐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高方平喃喃自语道:“江南远,蔡京的大钱就算起运,如此庞大的队伍行进也会很慢。别多想,你姐武功盖世,会平安的。”
“江南真的要出事,主要是大钱,其次是蔡京设立的东南应奉局在那边劳民伤财的大肆搜刮奇珍异宝。大钱已经废止,但应奉局还在祸害。”
“一但江南这个最大的产粮地出事,那京城的粮食会升到天价,进而严重影响到我朝在北方的战略利益!这事得赶快解决,否则等不到小玉你长大,老子们就要提前起兵去江南平乱了。”
“怎么解决啊?”梁红玉咬着指头又不哭了。
高方平道:“天下事其实没有秘诀,都是钱闹的。如果河北地上快速铺开钱庄,我们底子更厚,底气更足的时候,就可以前往江南扛住钱政。一但成功,国朝的大病就去了七层,而我手里的钱也会更多,那时,许多等着做的大事就有资金了。”
所幸。
上次两大集团政治斗狗的结果:免除了江南一年赋税。这看似无关痛痒,实际算是给老百姓喘息一口气的机会。
大宋的税率真不算低,最要命的一点在于缴秋粮的时候还经常产生支移。
所谓支移,就是除了让老百姓拿缴纳粮食,还必须把粮食送到官府指定的地方。
不去可以,把粮食留下,然后在缴纳一笔运费给官府。
比方说西北战事吃紧,秦凤路转运使一纸文书进京,朝廷就会派江南官府督运粮草去西北。
但官府实在无力运粮,于是就把这个任务摊派给江南百姓,让他们自己把粮食送到西北给种师道,又拿着种师道的收据,作为他们的完税票据。
然而大宋真个是满世界的土匪山贼。
一但老百姓的粮食在中途被抢,他们需要自己再拿出粮食来填补,这可不是小数目。
所以一但发生这种事,老百姓只有逃跑一条路,这就是俗称的逃户。
这些人就从此躲在山里不出来,自耕自养,逃避了税役。
这样的情况如果大量存在,江南的粮税就真的跪了!
形成朝廷和百姓双输的局面。与此同时,那些逃户也是山贼的潜在力量,更是方腊往后造反起事的土壤。
在这样一个局面中,朝廷主和派是有其道理的,因为国朝实在难以支撑西北无休止的战事了。
但种师道他本身也没错。
纵使陕西已经赤地千里,还源源不断的从其他地方调集粮草,是他的责任,他之所以能被理解,那是因为他顶不住的话,老百姓有金山银山也是然并卵。
在这一循环之中,没有谁是轻松的。
内忧外患之际不添乱就是功劳,所以高方平尤其痛恨那些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土匪。
想到这些的时候,许久写不出策论的高方平想把这些整理下来写成策论,“论为政者的良心和责任”。唯其一点,为政者要保护良民。
就是让伤害良民的人付出惨痛代价,让犯罪成本无限高起,做不到就是执政失败。
从刑法和经济原理解释,大宋的土匪多,一大因素是官府懦弱,“造反成本”太低,于是就被纷纷效仿。
如果任由抢劫犯活的滋润,置辛苦生产纳税的良民于何地?
于是高方平的价值观里:杀贼,即为执政者良心。
除此之外都是然并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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