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那就去店里坐坐吧。”希宁转身回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就和伱说说大律吧。如有亡者,按律雇凶者斩,被雇者绞。参与者杖一百、流三千里。若伤而不死、造意者、绞。”
语气还算客气,毕竟报出悬壶门的大名,这两个再看上去不象名医,也不敢怠慢。这下掌柜慌了,自己跑出了店,一路小跑着去追:“姑娘、姑娘……小先生,小先生莫走……”见叫姑娘没用,先生都叫出来了。
“哎哎,别走!”掌柜赶紧地喊,可那小姑娘和小白脸根本没要停步的样子。
王家哪怕了重金,也必须找出个说得过去的替死鬼。一般人又不能替主子背黑锅,不是管家就是他。
掌柜把目光又重新放回到她身上,上下看了好几圈,才“嗤”地一笑,语气变为轻蔑:“孙大勇又不是王家的人,谁欠你的钱,你找谁去。没事就别在这里杵着,这里还要做生意。出去出去!”
“行!”希宁居然还点了点头,不温不火地说:“既然如此,那么我这就去县衙状告,要官老爷为我做主,讨回欠款。反正拮据白纸黑字,还按了手印,肯定赖不掉。”
不一会儿,掌柜回来了,但比起刚才卑躬屈膝,现在的背也直了、腰也挺了,原因是背后跟着六个店里的伙计。
“是是是,多谢小大夫提醒。”掌柜汗如雨下,背后都汗津津的了。
掌柜一听立即说:“不打扰,不打扰,您乃贵客,能进小店,简直让小店蓬荜生辉。”到底是生意场上混的,好听的话张口便来。
说完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走,去李家问问,如果他们也不想给银子,那就去县衙!”
“不过嘛……”她语锋一转:“公堂上肯定要问如何欠下诊金,我也只有如实告知。到时官差过来询问,别说我没过来只会你们。”
到了店里,对着看上去象掌柜的人,希宁拱了拱手:“我是悬壶门的,请问王老爷在吗?”
而且听到“报官”两字,掌柜的太阳穴就突突,一咬牙:“我们还!”
希宁皮笑肉不笑地:“冤有头、债有主,谁欠我悬壶门的钱,我找谁去。就不打扰您做生意了。”
希宁的话,不要说柳玉郎,掌柜也愣住了。
况且还死了个把人,这事原本都给了钱,还给了死者家属安家费,去了上千两银子。但一旦捅出来,那就不是江湖私斗了,是要杀人偿命的。
这个五十来岁,眼皮略微耷拉,将眼眶拉得有点三角,看上去很是精明的人,发亮的眼睛在她脸上直接跳到柳玉郎那里,上下一个打量,这才开口:“找我家老爷有什么事?”
这些伙计应该就是刚才搬货的,大半膀大腰圆,哪怕瘦的也是精瘦,光着膀子的身上有肌肉,每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条厚实的扁担。
柳玉郎皱眉,将手里的剑,“呯”地拍在桌面上。他武功再不济,打个三五个地痞流氓还是行的。有本事将伙计家丁全叫来,老子哪怕栽了,也肯定弄死几个当垫背。
一看到剑,伙计们相互对了下眼,显然有点怯瑟。毕竟他们只是伙计,力气再大,也未必是武师侠客的对手。
掌柜一个冷笑:“觉得人不够的话,后院还有几十个,要不要一起叫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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