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事情,希宁根本没兴趣。自己都听得有点昏昏欲睡,身主那肯定是听都不想听。但内容无非就是说,迁徙的人越多,越难管理,有可能错登漏登,外加还有个更重要的,违背祖制。
他睁开眼睛,作揖行礼:“启禀陛下,本月十七、下月十日还有再下月初八宜远行。”端王已经皱眉,但还是如实说了出来:“五万人左右。”
如果不经过官府同意,就走到其他地方,那就是从良民变成了流民。流民等同于奴仆,可以随意买卖。但买卖时,还需要当地官府入册登记,写明缘由和原籍。
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炸开了锅。大臣们也不管是不是朝堂了,转身相互议论了起来。一时间朝堂上全是“嗡嗡”之声,时不时有“怎能如此”之类的话跳出来。
张长谦于是侃侃而谈,无非就是说,户籍管理防止人口在某处流失,导致一处人口过多,而另一处缺无人耕种。另外人口造册管理,也方便罪犯缉拿,失踪人口报失寻找。
“五万人,且不说粮草。到了后,住所、耕地、殿下如何分配?他们分的地从何而来,这些都是要考虑的。还有燕地的地如果没人耕种,便荒芜了。哪怕地贫瘠,也是能种出粮食来的,总比空着长草好……”
女帝的冕珠挡住了她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原本就是想退朝后,试探一下女帝的想法,现在也只有自己估摸着来了。
一个官员出列:“臣大司农张长谦。”
翁御史手拿着手持笏板上前,鞠躬的样子,就让人心烦。
如是想让端王尽快走,那么说早点。如果相反,那就拖得时间越长越好。
希宁拉长着音:“各官员各司其职,此事是谁管的?”其实是她和身主都不知道,哪个官管理户籍的。有些朝代是户部,但在这里,就不知道什么官职了。
看着张长谦侃侃而谈的样子,不卑不亢,从容缓和,还真是个人物。坐在这个位置上,不算尸位素餐。
果然女帝开口了:“本月已是十五,如十七走,太过仓促。下月十日倒是能安排妥当……那就暂定下月十日。”言下之意,如果下月十日还没来得及安排好,就再拖到下下个月。
噢,对了,这张长谦是从先帝那时就开始做大司农的,都干了十几年。
监天司司首送了口气,果然蒙对了,这口饭真不好吃。
听到后,翁御史昂头挺胸,一身正气地说:“张大司农言之有理,故老臣认为不妥!”
端王的脸色变得挺难看的:“燕地贫瘠,百姓困苦。难道说他们不是陈朝的子民,天生就应该在那里受苦挨饿?”
翁御史更是打了鸡血般的来了精神:“燕地古时多为流放之地,那里的百姓也多是作奸犯科者后代,他们所受的苦,也是祖上不懂积德,关陈朝什么事?如果想离开,文可以参加科举,武可以投营为国效力。金榜题名、建功立业后,不光自己光宗耀祖、还可惠及子孙。”
说到底,不是不给他们机会,而是他们没去做。想靠跟着一起造反,再一起脱离那片穷窝窝,做梦!端王也火了,冷哼一声:“翁御史还真是高官厚禄,不知民间疾苦。穷困至无米下锅,如何去读书?投身军营须核查,他们大多是罪人之后,如何当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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