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也要去。”张忠摸着下巴,带着深沉和阴鸷:“不是不愿意谈嘛,索性别谈了,直接下聘礼!”

“是,您说的是!”行刑的锦衣卫也只有说些好话。钱老头贼精,如果不爽,说不救就不救。正好口渴,端起碗喝了口,嗯,好粗的茶,还不如乡野茶铺一个铜板一碗茶的。大饼、玉米馍,她赵媒婆何时吃过这样的粗粮?

门房倒上一杯茶水放在赵媒婆面前:“千万不要嫌弃,顾府现在穷呀,就连主子整天也是啃着馒头,桌面上只二个菜、没点油荤。老太太说了,这亲事没法答应,赵媒婆不想走的话,也不能怠慢了。赵媒婆是谁呀,可是大名鼎鼎的官媒,京城一半的达官贵人婚事都经她的手。”

千户不由又气又好笑:“你胡乱搞什么,徐大人娶媳妇,哪有别人出聘礼的?”

“恭送大人!”锦衣卫们作揖。

钱老头往昏迷不醒的囚犯继续往深及见骨的伤口上药,埋怨起来:“不是说你们,用什么鞭子?那么多招,有效,还不费什么力气。”

徐勉正好在审讯犯人,当然他不用动手,由手下专门行刑的人处理。

徐勉没有说话,张忠只有等在那里。

千户一时语滞,半晌掏出一叠银票,数了大半,塞进张忠手里:“给,说好了,喜酒不用给了!”

“嗯?”赵媒婆仰头瞪大眼,这算是抢亲了吗?张忠回到北镇抚司,去诏狱去找徐勉。

还往里喊:“赵媒婆来了,赶紧地招呼着。”

千户也被要了,而且第一个就问他要,谁叫他官职大。

一个冷嗤:“你们呀,就是比不过徐大人,就长点心,别老是叫我来续命,丢了诏狱的脸。在这里,无论怎么审,只要我们想让他死,他只能活着!”

不顺,相当不顺……张忠硬着头皮说:“请大人放心,明天去下聘礼。”求亲成婚,讲究的三媒六聘,六聘所谓的六礼。这个张忠倒是好,直接跳过前面去下聘了。

日上三竿了,有路人经过,见到京城媒人头一号的赵媒婆坐在一旁屋檐下,桌上还有茶有吃的。抬头一看匾额是顾府,于是纷纷笑了起来。

张忠瞪着眼睛,阴冷地问:“媒说得怎么样了?”

“千户大人嘛,少说五百两!”张忠狮子大开口。

徐勉走后,钱老头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徐大人许久未亲自动手了。张大人,这次事情办不好,小心徐大人拿你练手啊~”

张忠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大人不用烦心,属下会安排好。”

“行了!”张忠不耐烦地吼:“明天一早到北镇抚司来一次。”

“哎呦,我的大人呀!”赵媒婆叫了起来,大红色的艳俗罗帕一个劲地往没有眼泪的眼皮上擦:“这顾家不识好歹,就让我进去一回。你也看到了,我是天天的呆那里,真的好好办差的呀,嘤嘤嘤……”

稀里哗啦说了一大通,赵媒婆被哄得是一愣一愣的。等到人全走了,就留下她一个人坐在偏门的八仙桌旁。

“好,好的!”张忠乐滋滋地数着银票,数完往怀里一揣,继续收其他人的。

第二天清晨,门房打开门后,坐在大门内一侧的长凳上,等着赵媒婆过来。

一辆牛车停在门口,站在车边的还有赵媒婆。

车上放着八个朱漆箱子,用红布盖着,而且来的壮丁不少……

门房感觉不妙立即跳了起来,要去关门,但一把绣春刀在门要关上时插入,硬是抵住了门,随后门就被踹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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