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

於野与几位同伴站在一片树丛中,相继隱去了身影。

千丈之外,便是乌家村的坟地。可见土堆之中插著一根柳枝,枝头的白布在隨风招展。

那是招魂幡,据说能够招引魂灵,以免游魂忘记了轮迴之路。幡下的土堆,正是今晚的新坟。

“於师弟,那死人有古怪?”

“尚且不知。”

“哎呀,你既然不知,何故返回……”

今夜的去而復返,乃是於野的授意,谁想他也稀里糊涂,文桂忍不住抱怨起来。而他话音未落,忽又神色一凝。

便於此时,远处的山岭上忽然闪过两道剑光。

竟是两个御剑飞行的男子,却直奔坟地而来,稍作盘旋,往下落去。

这一刻不仅文桂与几位同伴瞪大双眼,便是於野也是意外不已。

那是两个修士,筑基修为,落地的剎那,一人失去了身影。当他再次现身之时,手中拎著一个年轻男子,正是今晚埋葬的乌十七的遗骸。乌家村的汉子均以数字命名,倒是便於称呼。而不过转眼之间,遗骸消失。两位修士相视一笑,便要踏剑而起,却又血光迸溅,已双双变成死尸而摔落在坟地之中……

“咦?”

邛山大吃一惊,道:“千丈之远,隔空杀人,於头领的手段神鬼莫测……”

文桂与郭轩、盛怀子也是嚇了一跳,却已有所猜测。

於野已现出身形,逕自衝出树丛。转瞬之间,他已落在两具死尸前,拂袖捲起四个戒子,与此同时,一道青衣人影回到气海之中,便听青萝遗憾道——

“唯恐不测,我已杀了两位鬼修,可惜未能搜魂……”

“无妨!”

邛山与文桂、郭轩、盛怀子隨后赶来。

於野將三个戒子交给四位同伴,转而查看另外一个戒子。他从中找出一枚图简与一枚功法玉简,独自默然出神。

“哎呀,总算是找到了鬼域图简,天吶,妖域尚在十余万里之外,当间隔著一个玄冥山与一座玄幽城……”

“这两人乃是玄冥山弟子,为何来到偏僻山野……”

“砰、砰——”

邛山与文桂、郭轩、盛怀子已查出两位修士的来歷,並得到一枚鬼域的图简,而隨著抹去最后两个戒子的禁制,乱坟岗中忽然多了数十具死尸,均为青壮的男子,且阴气缠绕、形状诡异,之前的乌十七便在其中。

眾人早已见惯生死,却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寒气。

“据说鬼修吞噬魂魄,而要来死尸何用?”

“典籍记载,鬼修擅长驱使阴魂、修炼尸煞。”

“以山里的青壮男子修炼尸煞,岂不是有伤天和?”

“村里的死人,多为无疾而终,想必是鬼修干的好事,尽数烧了吧……”

“慢著!”

盛怀子正要焚烧地上的死尸,却被於野出声制止。他从手上的戒子里找出一个玉瓶,抹去禁制。

眾人尚自困惑不解,忽然平地捲起一阵狂风。

神识可见,一缕缕魂影在风中盘旋。而不过眨眼之间,寒风散尽。地上数十具冰冷的死尸,竟然多了些许微弱的生机。

“哦,这数十山民並未死去,而是夺去了魂魄,一旦入土下葬,便连同尸身受人摆布,或將变成一具具炼尸!”

文桂恍然大悟,道:“可怜家中的双亲与婆娘、子女,全不知情,便遭暗害……”他又看向於野,意外道:“於师弟,你怎会懂得驱魂炼魄之术?”

“砰——”

於野捏碎手上的玉瓶,道:“我不懂鬼修法门,略作尝试而已。这三十多个山民最终又能活下几人,全凭各自的造化!”

他拍了拍手,又道:“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嗯,魂魄离体难以长久,否则肉身毁坏、鼎炉难归,最终唯有轮迴一途!”

文桂深以为然道。

所谓万法同源,他虽然不是鬼修,而以他的修为境界,不难看出这伙山民的下场。

黑暗中,五人御风而去……

两个时辰之后。

残夜將尽,坟地笼罩在朦朧的晨色之中。

躺在坟地间的死尸相继甦醒,三个、五个……均是神色茫然、瑟瑟发抖,继而有人挣扎爬起,慌慌张张撒腿便跑。不料一道剑光突如其来,尚未逃脱的青壮男子一个接著一个倒在血泊之中……

片刻之后,再无一个活人。仅有十余具死尸躺在地上,却难以还魂醒来。

盘旋的剑光消失,凭空冒出一人。是个中年男子,形状消瘦,脸色阴沉。他看著满地的死尸,猛然挥动双袖,几缕魂影未及逃脱,被他一把抓在手里。

“哼,那两个小子丟了炼尸不说,还送了性命!”

中年男子两眼微闭,自言自语道:“杀我弟子、夺我炼尸者有五人,已往南而去……”隨著手上用力,所抓的魂魄“噗噗”崩溃。他缓缓睁开双眼,恨恨道:“不管是何方高人,竟敢得罪者某,休想走出玄冥山地界……”

……

正午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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