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这人口调查想要把每一个家族，每一个州县的人口情况都给搞清楚，你觉得这个事情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影响呢？”
虽然下面的人可能还没有感触到这一点，但是上面的人物却是已经感受到了有点不妙了。如果能够让这个人口调查的事情给黄掉了，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看到李世民的反响还不错，李忠大着胆子多说了几句。
别说是五姓七望这些大家族，哪怕是一般的世家，谁家没有点秘密？
这个时候我们能够操作的空间，其实是非常小的。”
很显然，他现在考虑的事情已经不完全是怎么样来提高自己的名气或者让生意变得更好。
按照朕的估计，大唐有几千个县，至少要有几十万的胥吏一起出动才能顺利的完成这个任务。
郑海有点苦恼的说道。
在这次的调查之下，如果各地的胥吏真的严格执行，那么好多事情可能就会暴露出来。
观狮山书院要是有这个闲钱的话，完全可以给更多的学员减免学费啊，拿去搞什么人口调查，多浪费啊？”
“云鹤，这个你就不懂了，我们说书人本来是三教九流当中下九流的人物，现在能够有今日这样的地位，太子殿下功不可没。
我估计来年一开春，立马就会在整个大唐展开。
这么一来，我们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甚至效果比现在直接阻拦还要好。”
反正这事情如果成功了，对我们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好处的。”
“嗯，最好就是能够让百姓对人口调查的事情生出反感来，这样的效果才是最好的。”
作为对这份调查的内容最了解的一个人之一，这里面的影响，并不一定就是肉眼就能看到的。
能够在朝堂上一直有一席之地的人员，普遍都是聪明人。
如今的郭云鹤，在长安城的说书圈子里头，也算是个名人了。
“没错，为师是说过这样的话，那主要是不想您掺和到朝廷的党争之中。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铺垫了。
不过这个人口调查的影响，肯定是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所以这才是李宽的厉害之处啊，看起来没有什么深意的一个人口调查，他却是整出了那么多的好处出来。
人家不跟你搞什么阴谋诡计，而是堂堂正正的办事，你要想阻拦，反倒是更加难了。
郭云鹤虽然听懂了郭得志的话，但是心中的疑问却是没有变少。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局面，一味地放任局势发展，显然也是不合适的。
契苾朵朵算是医学院里头的明星教谕，知名度很高，水平自然也是很高的。
但是至少表达了我们的态度，让大家知道我们长安城的说书人，跟太子殿下是一条心的。
但是对于大部分的地方，长孙党做的小动作，其实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阿耶，您说的没有错，我们要向直接阻拦这个事情，确实是比较困难的。
如果这个时候还有官员跳出来反对，就很容易让人怀疑你别有用心了。
而作为一个农业国家，人口的意义自然是非常巨大的。
梅里亚这话，让契苾朵朵感到有点无语。
到现在为止，作坊城的房子都还没有卖完，每隔一两个月就有新的房屋推出来，价格也是一年比一年高。”
“我们书院要成立人口调查中心，这个消息是准确的。
郑海想了想，觉得自己只能先这么做了。
“朵朵，这根调查中心是由谁来负责没有什么关系。
到时候，哪怕是人口调查已经进行到了一半，很可能也会没有办法继续进行下去。
所谓的食不言，寝不语，在她身上显然是已经不适用了。
你看了最近的报纸，应该很清楚这人口调查是太子殿下一手推动的事情。
……
但是大唐终究还是一个农业国家。
但是我们可以引导舆论，让长安城的百姓站出来反对这个事情啊。
这个数字，是朕以前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啊。”
观狮山书院估计要费几十万贯的钱财才能完成这个任务。
“我看现在长安城的舆论情况，是说什么的都有。虽然有不少人表示了对这个事情的支持，但是反对的也有不少。
我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个事情到底有什么背景？”
“那是当然，这人口调查的工作，影响最大的就是各地的豪族，他们手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人口。
“所以在人口调查这个事情上面，虽然费非常巨大，我们现在也还没有看明白太子殿下能够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特别是李宽还一直强调这么一个人口调查，只有国家强盛的时候才能进行的下去。
不管李宽还是楚王殿下的时候，亦或是太子殿下，自己的师父都是他的铁杆支持者。
……
然后到了下面的州县，我们再给人口调查增加一些困难，让一些人不要配合观狮山书院的调查。”
什么今后朝廷的移民政策、交通政策、民族政策……各方面的事情，他都能人口调查扯在一起。
虽然长孙家一直都想要拉拢契苾朵朵，但是都没有成功。
李忠很是谨慎的观察了一下李世民的反应，看大他并没有什么不悦，便继续说道。
你看一看啊，如果真的把所有的人口情况都搞清楚了，那么各家各户的一些奴仆，还有一些挂靠在我们各家下面的农户的信息，就不可能继续隐藏下去了。这对于今后的徭役或者赋税缴纳，都是有影响的。
对于下面的人做事，她自然很清楚。
“这么多年以来，属下还没有看到过太子殿下在钱财方面吃过亏。
这要是所有的信息都被朝廷搞清楚了，李宽是高兴了，但是他们自己就要倒霉了。
要是按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那就真的是黄菜都凉了。
谁要是敢在明面上跳出来反对，那么太子殿下一定会杀鸡儆猴的。”
不过他的心中也很是清楚，长孙冲不会是李宽的对手。
甚至我们完全不知道掌握了这些信息之后，李宽还会有什么大家没有见识过的手段在后面跟着。
“是啊，所以太子殿下才会有其他的很多安排。我们可能都知道陛下手中有百骑司，其实太子殿下手中一样有一个情报调查局。
朝堂上的大佬可能没有办法对付自己的敌人，但是要想对付我们，还是很简单的。
如果这一次能够成功，这也是青史留名的事情。
“舆论战没有那么好搞的，当然你要是有信心的话，也可以去搞一搞，不过最终的成绩可能不会很理想。”
“希望如此吧，按照宽儿的规划，这么多州县要同时展开人口调查，又要防止下面的胥吏弄虚作假，那么需要费的人力物力是非常巨大的。
甚至长安城里头的很多商家，也都是铁杆支持者。
不过这个调查中心到底由哪个人负责推进，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如今的长孙家，有种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的感觉。
这往往都是让自己名气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作为长安县的县令，顾炼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李世民沉默了片刻之后，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我们这样帮忙宣传，太子殿下不一定会知道，起到的效果也不见得就会非常的好。
这人口调查的事情用说书的内容说出来，固然还是有点枯燥的，但是至少比报纸上相关的文章要来的让人感到舒服一些。
“阿耶，你觉得太子殿下搞出来的这个人口调查，能够顺利的搞下去吗？”
郭云鹤看着自己已经上了年纪的师父，居然在那里重新编写了一套说书内容，要自己带头在酒楼里头说。
五合居中，王杰和郑海几个坐在一起吃饭。
长孙冲现在是越发的觉得属于长孙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最开始的时候，顾炼是不能接受这个情况的，但是时间久了，慢慢的就习惯了。
关内道的情况可能还好控制，但是到了比较远的地方，如果当地的官员不配合的话，人家有许多办法让你的工作开展不下去。
“人家不费朝廷的一文钱，人员又是以观狮山书院算学院的教谕和学员为主，配合户部和各地的胥吏，最终在一年内来确保人口调查数据能够顺利的输出。
“你说的没有错，但是这个人口调查中心，他们不应该过来占用我们的办公区域啊。
但是太子殿下却是通过作坊城的修建和房屋的售卖，不仅把这一千多万贯给挣回来了，还多挣了不少。
这段时间，人口调查这个事情算是勋贵世家最关心的一个话题，他们自然也是在讨论这个事情。
特别是最近十几年，大唐的许多变化都是因为太子殿下而引起的。
作为世家子弟，郑海首先考虑的就是朝廷的一项政策，对自己家族会有什么影响。
……
“这种朝廷的大事，跟我们一个说书人有什么关系吗？
作为一个帝王，李世民很能体会到金钱的用处。
“这几天《大唐日报》上面在连篇累牍的报道人口调查的好处，许多普通百姓似乎也是支持这么做的。
但是今天的这个故事，他看完之后，觉得不是很满意。
到时候我们找一些胥吏，让他们在调查的过程中，故意给百姓们增加一些烦恼，让他们在规则允许的情况下，不断的骚扰百姓。
至于你说的顾客是否感兴趣，这个时候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一次的人口调查，情报调查局肯定是参与其中的。
反正我已经写信回到老家，让家中的人全力配合这一次的人口调查，不要搞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顾炼还是很识趣的，不会在这个事情上跟自己过不去。
再说了，在别人看来，他顾家本来就是太子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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