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京可是当初村子里混的最差的人啊，现在居然都买上自行车了。
村子里面有谁办红白喜事，不管双方的血缘关系是否亲近，都是以能够请到水二贵参加为荣。他们韦家又不是出来做慈善的。
他儿子水均搞出来的水均制作所，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成为长安城中有名的商家。
要是放在十几年前，钢铁价格还比较高的时候，一条链条的成本要几百文钱，他是相信的。
这让他感到很无语。
“听说你在长安城发达了啊，可别忘了我们啊。”
“好，我等会就去！”
既然猜不出来，那就多去打听打听。
“陈兄，你这使用新式的蒸汽车床来加工螺栓螺母，加工成本至少可以下降五成吧？说起来，哪怕是售价降低了百分之三十，你挣的钱反而增加了啊。”
但是现在的精钢价格只有十几年前的几分之一，链条成本怎么也至于那么贵啊？“郎君，如果只是单纯的计算一个链条的材料成本的话，应该有个一百文钱就足够了。甚至还不用这么多，但是麻烦就麻烦在怎么把钢板加工成链条。
“郎君，这永久自行车作坊的新款自行车，真的就以九百九十九唐元的价格在售卖，没有哪个铺子涨价的。这样下去，我们的自行车就彻底没有办法卖了。”
虽然只是九百九十九唐元一辆，跟奔驰四轮豪华马车没有办法比，但是村子里能够直接拿出一贯钱的去买自行车的人，并不是很多。
这有啥可聊的？
“昨天刚刚新买的，今天正好有点事情回来，就没有去坐公共马车，直接骑着自行车回来了。我给你说啊，这最新上市的永久自行车，骑起来可真是带劲，我今天早上从长安城出来，也就是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到家了。
“那不一样，人家田京买的是最新款的，据说是使用链条驱动的，很是轻便呢。刚刚他还故意去我们村中转了一圈。
水均也是行家，大家的设备都是同一个来源，虽然规格不一样，但是处理方法都是相同的。
“不可能吧？我刚刚可是亲眼看着田京踩着那自行车，真的很轻便的样子。再说了，人家是新款的产品，怎么可能更便宜呢？”
相对应的，其他的自行车铺子，就真的门可罗雀了。
如今这么一台蒸汽车床，售价就去到了五百多贯钱，这还是人家给我们的优惠价。你说我到底要制作多少根螺栓，才能把这五百多贯钱给挣回来啊？”
但是他们自己的自行车，成本价都不止九百九十九唐元，这怎么跟？总不能亏本卖吆喝吧？那不如不卖呢。
但是现在他既然回来了，这么多人跑上门来说这个事情，他也不能完全什么都不理会。
……
韦掌柜显然也不是在那里干着急，而是已经安排人在对应了。
单纯的依靠匠人去制作，至少需要四级工才能有这个水平，并且还会有大量的不良品，才能制作出一根合格的链条出来。
“你下午去金太链条作坊拜访一下金太，就说我们也想生产使用链条驱动的自行车，看看双方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听了韦掌柜这话，韦思仁觉得有点奇怪。
不过，眼看着前面又有一名村民扛着锄头走过来，田京立马双腿一蹬，踩着自行车飞奔过去。
只是一时半刻，还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对应方法。
但是有了蒸汽机设备，生产效率提高了那么多，原本的匠人好多都空闲下来了，挪腾一下，不仅不用再招募人手，还能额外的抽调一些匠人去专门搞研发呢。”
这种在农村里头动不动就什么都要攀比的心态，他已经早就没了。
城南马车行里头，韦掌柜很是焦虑的站在韦思仁面前。
不过，水二贵也没有耐心再跟他们解释那么多了。
特别是去镇子里面赴圩日的时候，又方便，又拉风。
“放心！我田京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村子里的乡亲啊。”
“隔壁那个田京今天回村子里了，骑着一辆据说是最新式的永久自行车，可威风了。”
可是我觉得不大可能这么贵，否者永久自行车作坊完全就是在做赔本生意了。”
……
这话从田京嘴里冒出来，给人一种违和感。
韦思仁觉得自己这边不能闭门造车。
“水兄，这成本可不能这么核算。单单论起加工效率来说，使用了蒸汽车床之后，原本加工一根螺栓的时间，现在可以加工十几根，快了非常多，所以加工成本确实降低了五成不止。
不过，今天一上午，就有好几个村民跑过来跟自己说这个事情了。
不出意外，绝大部分的村民眼中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哪怕是村正有什么事情，都是要过来跟水二贵商量着办理。
并且你看，这新款的自行车，使用的是链条传动，骑起来不费力，哪怕是连续骑行几小时，也没有问题呢。”
“一根链条就要几百文钱？怎么可能？”
“听说是作坊城那里新成立的金太链条作坊生产的，跟金太打铁作坊是同一个东家。”
作为作坊城的后起之秀，同样是观狮山书院学员出生的陈兴跟水均，私交还不错。
这种表情，他在村子里待了二十多年，可是第一次从别人那里感受到呢。
自己要是再不走，指不定等会还有什么三姑六婆过来寒暄呢。
在长安精工作坊里头，水均在陈兴的带领下，参观了他们最新的生产线。
“打听到了永久自行车作坊的链条是哪家作坊生产的吗？还是说是对方自己制作的？”
之前，他们还以为永久自行车宣传的九百九十九唐元一辆自行车，只是一个噱头。
再加上两家的产品没有直接的冲突，所以忌讳也没有那么多。
“哟，田京，你这是从哪里借来一辆自行车啊？”
“水均这段时间特别忙，我下午要赶回长安城，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村子里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跟以前一样，让人捎一封信过来，我能帮忙的肯定帮忙。”
永久自行车作坊那么多供应商，这次大规模的引入蒸汽机设备，肯定也有不少掌柜是有一些疑问的。
“我们作坊的情况也差不多，看来跟着楚王殿下的脚步走，总是没有错的。我之前还有点担心大降价之后，作坊要活不下去了。”
降价百分之三十，然后今后每年还要进行年度降价。
这个要求对于各个作坊来说，可真是晴天霹雳。
好在现在一些作坊已经感受情况似乎不是那么严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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