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似乎通过人工把码头四周的水域都给扩大了一番，有些船只直接就可以在旁边的水域里头停靠，只有需要装卸货物的时候，才移动一下。因为伙计挂出去的价格，基本上都是盈亏线的价格。
换句话说，这个价格只是确保了大唐皇家钱庄能够把自己借出去的钱收回来。至于邓峰原本的自有资金，自然是亏没了！
“这稻谷契约价格相比往年也就上涨了五六成而已，如今一下子就跌了三成，其实已经是一个很合理的价格了啊。怎么说今年关中受灾，这是一个客观事实，为何大家就看不到这一点呢。”
原本，他以为自己要超越自己叔叔的成就，至少需要十年八年的时间。
但是牌匾上不断下跌的稻谷契约价格和旁边大唐皇家钱庄的伙计，却是一点也没有给邓峰面子。
他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郭兄……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完全没有头绪！”
“邓兄，请节哀！钱没了，可以再挣，但是人要是没了，那就一切都完了！”
但是这种很可能是打水漂的行为，他实在是不想借。
“王掌柜，渭水码头到了！”
这让王有才非常的激动。
最关键的还是，割的更加心痛。
否者现在要割出去，都有点困难。
一旁的郭阳，除了暗自感慨，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郭兄，可不可以……”
在洛阳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关中发生蝗灾的消息，他还担心长安城这里因为蝗灾的影响，变得一片萧条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邓峰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血红。
就在邓峰跟郭阳说话之间，大唐皇家钱庄里头专门负责契约交易铺子里头的事务的伙计，语气冷淡的跟邓峰说出来一句话。
邓峰看到伙计的态度如此坚定，只能转过头来向郭阳借钱。
可是如果以一万贯自有资金，再从钱庄借两万贯钱去买稻谷契约的话，那么下跌个三成，基本上就血本无归了。
郭阳暗自庆幸自己刚刚够果断，在价格下跌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忍痛割肉了。
甲板上面，席君买看着一如既往的繁忙的渭水码头，心中松了一口气。
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换成是谁，这个时候也都不愿意借钱啊。
“按照这个下跌速度，您至多还有五分钟的考虑时间！要么提前还钱，要么强制性卖出，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不管邓峰说什么，伙计都不会动摇。
毕竟，刚才借钱给邓峰，说不好听点，那是支持邓峰在赌博，还是郭阳自己完全不看好的赌博。
真要是说差别的话，就是码头的规模好像又变大了一点。
邓峰像是中了邪一样的在那里念叨。
邓峰想到自己还有几千贯的债务没有还，一旦自己在契约交易铺子里头的消息传开之后，那些人肯定就会上门催债的。
再说了，这几天，他一直在劝说邓峰把手中的稻谷契约给卖掉一些。
“嗯，这个道理我晓得！真好之前我也想过要不要出海，只是一直都下不定决心。现在好了，也不用再纠结了！”
除非你提前还掉一部分的借款，这样就可以让保本线继续往下压一压。
……
哪怕只是一千贯钱。
作为钱庄的伙计，他们非常清楚规则的重要性。
“强制性卖出？”
“好！我马上回去收拾收拾，带上家中的所有人一起出海！不过，郭兄你放心，这一千贯钱，来日我必定加倍的尝还，绝对不会让你亏损。”
这个事情，他之前也是听说过的。
眼下邓峰就是亲眼看着自己的稻谷契约，一张一张的被放出去售卖。
“怎么一瞬间就跌了三成了呢？大家这是要疯了吧？当稻谷契约不要钱的吗？”
甚至在一些人嘴里，谈论自己的次数会比谈论自己叔叔的次数多很多。
再说了，他们两人多年的友情，也着实要比一千贯钱要值钱。
原本，这个码头的纵深比较有限，一次性不能停靠太多的船只。
眼下他除了家中的那点房产，几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不过，这种场面，这种话，大唐皇家钱庄的伙计显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不是第一次听到。
他相信过了今天之后，长安城里没有几个人会不知道他王有才的大名。
这个时候，契约交易铺子里头，也着实有不少人是跟邓峰抱着差不多的心思，觉得今天已经下跌了这么多，哪怕是不能回到原点，至少也应该要有一个反弹了。
郭阳也不想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借一千贯钱给邓峰翻本，但是一转身却是被那些债主逼着拿出来还债了。
听了郭阳的话，邓峰像是掉在水里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样的找到了求救的希望。
可是，邓峰此时显然没有能力去还钱了。
郭阳也不会真的看着自己的好友走向不归路。
“我手中的稻谷契约价格，虽然今天下跌了三成，但是整体的市值还是超过三万贯钱。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我会还不起那一千贯钱的。”
“嗯，还真有可能！楚王殿下一直想要鼓励大家出海，这一次我们带回来这么多的黄金，可是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席君买对李宽的心思还是非常了解的。
不管是从海外怎么搞钱回来，只要能让出海的人挣到大钱，就是李宽支持的事情，就是能够刺激更多的人出海的事情。
去天竺搞特别的保健丸营销是这样，安排人去天竺捕捉奴仆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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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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