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引入女学员的目的是什么，他是非常清楚，也是非常赞成的。
唯独这个外科手术，相对来说最容易速成。林然颇为期待的看着九条杏香。
李宽要是在现场的话，估计得高看九条杏香一眼。
不过，李宽没想到的是，九条杏香进了医学院之后，倒是化身为问题少女，展示出了自己在医学上的天赋。
“林郎中，之前我听楚王殿下说，这外科手术，最重要的就是消毒和防止发炎，他曾经说过，这发炎是因为伤口上有眼睛看不见的小虫子存在。用这酒精涂抹之后，就可以将这些小虫子杀死。但是剖腹产的时候，要把小孩从肚子里取出来，必然会有大量的空间暴露出来，我们不可能用酒精把里面都冲一遍吧？”
反正明德门到医馆也有直达的公共马车，出行算是比较方便。
似乎后世各个三甲医院也都差不多。
很显然，林然和九条杏香都是属于天赋极高的人。
不过，她如今也知道这种伤口缝合在医馆里不算什么大手术，只要后续不出现伤口发言的情况，缝合的好一点坏一点，都没有关系。
远远不需要像后世那样培养一个八年才能算是基本入门。
虽然她已经经过大体老师的多次熏陶，对于有些事情的接受能力突飞猛进。
这话虽然像是随口接的，但是偏偏却是说中的剖腹产的精髓啊。
九条杏香的这个问题，把林然也给问倒了。
“梅里亚，这难产真的可以通过手术来救治吗？我大哥的一个小妾，去年就是因为难产而去世了。”
给患者服用孙思邈近年来最得意的成果“麻沸汤”，然后趁着患者的意识不是那么清醒的时候，九条杏香开始用球沾着酒精清洗伤口。
“可是我们应该在哪个部位开口，怎么把孩子从肚子里抱出来的？如何确保通过这种方式救治的小孩不会有什么问题呢？”
观狮山书院医学院附属医馆。
九条杏香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变得冷静。
梅里亚是阿义那的妹妹，跟契苾朵朵在入学之前就认识了。
一方面，医术这东西跟其他的工艺技术不同，保密性相对没有那么强。
长安城中，几乎每天都有一些产妇因为难产而落得一尸两命。
“林郎中，我有一个疑问。你说许多疾病都可以通过做手术来进行治疗，学习解剖学也是为了更好地做手术，那么如果一个孕妇难产的时候，时候也可以通过手术来进行救治呢？”
“这人的肉，其实你习惯了之后，缝合起跟缝制衣服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无非就是针插进入的时候，手感有所不同而已。你只要多缝合几次，就会习惯了。如今你对剖腹产恒安兴趣，那么这伤口缝合就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如果这么简单的伤口都处理不了，你怎么可能缝合得了孕妇的肚皮上那么大的伤口呢？”
林然虽然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但是其实对于传授医技，倒是一点都没有藏私。
为何王玄武就活下来了呢？
这手术，他也没有做过呢。
各种中医的方子，你要是连各味草药的情况都还没有搞清楚，更是开不出来。
其他望闻问切的东西，想要速成是很困难的。
虽然她们两个都不是自己想要来观狮山书院医学院的，但是来了之后倒也逆来顺受，很快的接受了现状。
用门庭若市来形容，可能不一定很贴切，但是却是是人来人往的一副生意兴隆的模样。
只要是跟他交流医术，林然几乎在任何场合都是抱着欢迎态度的。
她可是亲自观看过林然给人缝合的伤口，每一针都非常的整齐，间隙均匀，走向准确。
“好的，多谢林郎中。”
林然嘴上没说，心中对九条杏香的评价还是比较高的。
有孙思邈这个老神医坐镇，长安城中的病人自然都是拼命的往观狮山书院医学院附属医馆跑。
哪里会像是自己如今缝合的伤口一样，看上去惨不忍睹。
再加上九条杏香自身对剖腹产的研究很有兴趣，所以林然带着他来到附属医馆练练手。
“为医者，这心理素质一定要过硬，特别是这外科，手术的时候场面比较血腥，病人的反应也比较激烈，如果我们受到过多的干扰，那么轻者耽误了救治时间，重则发生巨大失误，直接闹出人命来。”
虽然林然、彭恩、张景等人都可以独当一方了，但是孙思邈却是每天都还勤劳的冲在第一线接待病人。
九条杏香看着患者小腿上蜈蚣一样曲折的伤口，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准确的说，对着活人缝合肌肉，这还是第一次。
九条杏香跟林然就在一帮女学员的面前交流起了剖腹产的手术问题。
“这是个好问题，我建议你可以把这作为你的一个研究方向，寻找机会去尝试一下。”
林然看到举起手来的九条杏香，倒也没觉得这家伙多烦人。
而这种手术，如果没有亲自做过，那是怎么也称不上会做。
所以，暂时倒也没有出什么事情。
……
“这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一会老夫安排人给你换一次药就差不多了。”
医馆开业以来，每天不得处理几个刀剑受伤的患者。
林然虽然还没有经历过选择“保大人还是保小孩”的场景，但是想也能想到，到时候将会面临的难题。
“是啊，这些天，我越想这个问题，就越觉得这个剖腹产手术难度好高。林郎君，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好高骛远了？”
“不，你有这个想法，跟楚王殿下要求医学院招募女学员的目的是完全相符合的，是非常好的。”林然这个时候，自然是要给九条杏香一些鼓励，“医馆里头，楚王殿下专门安排了人建设了几间蚕室，并且提出了很高的建筑要求，进去做手术的时候也是要用酒精喷洒之后才可以。我觉得，这应该就是为了避免像剖腹产这种手术的时候，伤口里面进入一些王爷说的眼睛看不到的虫子吧。”
“嗯，找个机会，我再请教一下楚王殿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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