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再一次被撸羊毛的天竺商家
渭水码头经过几次扩张，已经可以同时容纳上百艘船只，每天都有一堆的纤夫和苦力在这里讨生活。
“大力，这个月你至少挣了这个数吧？”
乘着午饭的间隙，阿南坐在大力旁边，闲聊了起来。
“嘿嘿，差不多，今年码头上的船只比往年多了不少，只要早点来，晚点走，一天能挣过去两天的钱。”
大力脸色被晒的黝黑，浑身虽然谈不上多么精壮，但是胳膊却是看上去很有力量的样子。
阿南：“还是你厉害，这一个月下来，比长安县的那些胥吏挣的要多多了。”
阿南和大力都是同一个村子过来长安城讨生活的，倒也什么话都敢说。
这几天，霜价格一路走高，甘迪玩起了新样，让一些客户缴纳定金，约定多少天以后按照市场价格交付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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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所以现在是有钱也不容易买到。虽然白是楚王府出品的，但是一斤白的价格顶得上好多斤霜，大部分菜肴使用霜来制作就可以了。点都德和味之素要是使用白来代替霜，这生意，估计就没什么赚头了。”
再继续涨下去，自己实在受不住。
谁知道对方的态度特别强硬，只同意以年初的价格继续采办霜，一文钱都不给涨。
许昂的话音刚刚落地，伴随着一声轻微的碰撞声，船只靠岸了。
要不是想着自己的女儿也嫁到了岭南的冯家，许昂当初是想拒绝自家阿耶的安排的。
“掌柜的，你总算是回来了。”
再结合之前得到的消息，楚王府在岭南种了大量的甘蔗，那么就意味着楚王府已经掌握了甘蔗提炼霜的技术，再加上现在楚王府制作坊里头将霜变成白的技术……
“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啊？算了，又有大活要来了，改天我找你喝酒的时候再聊，正好听说长安城最近建设了不少的的酿酒作坊，新推出了一些价格非常实惠的美酒，我们也找机会过过嘴瘾。”
这几年，自己在长安城可没少挣钱。
任何东西，只要供应量突然暴增，价格出现下跌，几乎是必然的。
瓦哈拉尔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经过了短暂的慌乱，甘迪立马有了抉择。
“那……那怎么办？”
特别是最近五合居中，这几道菜肴销量最好，原本准备使用一个月的霜，不到十天就用完了，搞得潘旺让伙计再次去囤了几百斤的霜。
原本以为自己阿耶是不是为了表忠心，连儿子的前途和性命都不要了，非得让自己去岭南负责什么甘蔗种植。
五合居中，负责采办的伙计潘伟是潘旺本家的一个堂侄，如今正在潘旺面前卖弄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你现在才想到啊？”
……
“哦？点都德和味之素居然还不着急？你不是说西市最大的霜铺子今天已经开始限购了吗？这些天竺商人倒是玩起了样来了。”
“赶紧，取消铺子里的限购要求，只要愿意买霜的，要多少我们都卖。然后你再去几家大主顾家中，询问他们还要不要霜，我们可以负责送货上门，要是立马把货款付清的话，我们还可以给他一个折扣。”
在阿南和大力看着靠岸的船只的时候，许昂也意气风发的站在船头，看着越来越近的码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说白了，人家现在已经不卖现货，卖起了期货了。
可以说，在长安城，你只要想读书，门槛已经比十几年前不知道降了有多少。
他并不傻，从楚王府能够运回这么多霜回来，就知道霜这么生意，从此不再是天竺商人独家享有了。
要是在大力他们十几岁的时候，别说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纤夫，哪怕是就是普通村子里的小地主，要养一个读书人，压力都是非常大的。
因为控制销量的原因，那一船霜，如今还有七八成都在库房里头呢。
许昂现在对继续去广州，已经没有什么抗拒了。
反正伴随这新式飞剪船的推出，长安城到广州的水路，需要的时间大大的缩短，一年回一次的话，也不用特别长的时间。
谁想到，这一年待下来，发现岭南跟传说中的不大一样啊。
甘迪当然不乐意了！
“掌柜的，我也希望这个消息是假的，可是……可是我已经再三确认了，消息完全属实。并且，那些顾客会来退钱，这也说明有其他人也听到了风声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甘迪本来心情就不好，看到瓦哈拉尔那副模样，脸上就更不高兴了。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不可能！这制技术是我们天竺匠人独有的，哪怕是我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将甘蔗变成霜，这大唐要是有人懂，长安城的霜生意就不会被我们天竺商人独占了。你这个消息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明明这些霜就在甘迪的库房里，他偏偏要这样玩，头脑倒是比一般人要灵活的多。
这要是亏本了，自己过去挣的钱都要赔进去不少。
岭南啊？
效果是一样的。
读书，基本上是一件跟普通百姓没有关系的事情。
要知道，按照现在的霜价格，这一亩甘蔗地的收成，赶得上几十亩粟米地。
许昂一点都不惊讶。
自己在长安城待的好好的，居然让自己去那种地方。
甘迪脸色刷的变得惨白，不肯相信瓦哈拉尔说的话。
……
瓦哈拉尔哭丧着脸，觉得世界末日要来临了。
不过，更多的却是跟大力一样，支持自己孩子去到蒙学、小学，甚至是书院里面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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