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么会说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缟素呢。不过拔灼当时真的是吓坏了。
拔灼的见识显然要比大家广很多，当初西突厥在凉州大败的传闻，他是听说过，并且专门去了解过的。
热气球虽然比雕大，但是根本就不是几支箭矢就能射下来的，乙人甲显然是白费力气了。
哪怕是视力再差的人，也发现了天空中的不速之客。
“不要着急，五、四、三、二、一！”
虽说大唐的武将地位很高，但是朱富裕还是希望自己家里能够出个读书人。
要是让薛延陀人的斥候发现了唐军，那么别说给他们一个教训，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大问题了。
爆炸附近的薛延陀人，立马就被炸的人仰马翻。
“轰！”
好惨列！
“可汗，各个部落的队伍已经完全失去控制，一片混乱，如今之计，我们还是先后撤几百里，确认清楚情况再看怎么办。”
这出海航行也好，热气球在空中也好，经常都面临这风太大，眼睛睁不开的情景，要是有一副墨镜的话，那就很实用了。
轰隆的响动让很多马匹失去了控制。
这火油弹很快就要来了，大家再不赶快散开，到时候损失就大了。
不过，终归是刚刚上升到力量顶峰时期的部落，在乙人甲示警之后，整个营帐还是快速的人马奔腾了起来。
“行，大家加把劲，到了前面就休息了。”
“小可汗，前方就是三天前被我们灭掉的东突厥部落所在地，刚好有条小河从附近流过，我们往前走几里路，在河流的上游边上歇息一会吧。”
乙人甲听到了拔灼的话，也立马带着一帮人开始不断的在营地里呼喊。
好不容易找到薛延陀人的踪迹，难得是他们还在那里集中扎营了，薛礼生怕错过了这个机会。
相反的，地面上的薛延陀人在这一波轰炸之后，损失非常大。
但是还有一点也是不能缺少的，那就是视力要好。
毕竟，也不是每个炸药包都那么巧的砸在人群密集之处。
朱富裕带着一副墨镜，往嘴里塞了一块鲸鱼肉干，探头看了看下方的情景。
“总管，让大家赶紧下马休息一会，也吃点干粮，到时候估计会是一场硬仗呢。”
看到热气球已经飞离了草地上空，苏烈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草地上布置的那些草人和帐篷、羊羔的情况。
另外一方面，这些炸药包是使用黑火药，而去还不是后世那种高品质的黑火药，威力就更加要打一个折扣了。
“让两架热气球都升空，看看后面还有多少薛延陀人。”苏烈思考了一会，觉得这个时候也不用担心薛延陀人发现热气球。
想必曳莽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而一旦你撤退，他们又有无数的地方可以选择侵袭，让你烦不胜烦。
“唰唰唰！”
要不是朱金的二弟朱银、三弟朱铜都进入了观狮山书院，朱富裕是绝对不会同意朱金弃文从武的。
但是他实在是不想错过这个可能的大捷。
苏烈虽然不知道前方就有真珠可汗，但是薛延陀的队形变乱了，这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为何历朝历代，北方胡人都会是中原王朝的大麻烦，就是因为这里地域太辽阔，虽然胡人的兵力不一定很多，但是你找不到人家决战，就灭不了人家。
队伍的最前方，苏烈和薛礼一边交谈一边骑着马飞驰前进。
所以，等到热气球营基本上完成投弹之后，真正直接死在炸药包上的薛延陀人，其实还真不多，绝对没有超过五千人，甚至有没有三千人都是个问号。
乙人甲很快就大声呼喊了起来，而他自己也拼命的快速朝着自己的帐篷跑去。薛延陀人这些天打东突厥打的太顺了，有些懈怠。
夷男看着左右都已经失去了胆气的属下，哪怕是心中再有不甘，也只能下令收拢兵马。
马匹的嘶鸣声越来越响亮。
如果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对孤军前往薛延陀有点担忧，现在就剩下迫不及待的要出征了。
但是，这并不表示这次的轰炸效果不好。
所有的稻草人都东倒西歪，甚至有些已经完成找不到影子了。
“东边五十里？”
所以别看现在都还没有到中午，但是薛延陀人却是普遍都饥肠辘辘。
按照李宽的意思，只要寻找机会，利用热气球营给薛延陀一个难忘的教训，这次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烧着烧着，居然烧出了棕色的玻璃，然后陈大力意外的发现这种玻璃对阳光的遮挡效果似乎比较好。
远处的薛延陀大军像是一条长龙一样的布满了望远镜的视线。
桑布扎：“都已经这样了，再纠结是真是假已经没有意义了，大家都安全了，虽然和亲没有成功，但是其他方面的东西基本都谈成了，最关键的是让我们对大唐有一个更加真实、准确的认识，这就值得了。”
乙人甲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大唐到底动用了多少兵马啊？
有些投弹手，恨不得引线一点燃就立马把炸药包扔出去，但是朱金不一样。
甚至到了后面，他还拿出了强弓，对着天空中的“怪物”来了几箭。
“嗖！”
这是什么云？
拔灼叹了一口气，只好等到今晚宿营的时候再清点损失，重整人马了。
凭借着后世飞行员般的视力，乙人甲发现了了西边空中出现了一片异样的云朵。
“天上有怪物出现，大家快起来！”
山包后面猛地冒出一支骑兵，看旗帜明显不是自己人，已经如同惊弓之鸟的薛延陀人，更加的慌了。
作为射雕手，在军中也是有特殊待遇的，他一个人在拔灼的大帐附近有着一顶独立的小帐篷。
同样的，这也刺激了他过着更加克制的生活，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早起来练武。
没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队伍就开始变得混乱，大家争先恐后的往前逃去。
然后安排了几个伺候拿着望远镜在山包顶部监视着几里外路过的薛延陀人。
再不补充一饮食，很多人也没有继续逃跑的力气了。
夷男在一帮护卫的拥护下，从营帐里面冲出，躲在了一个小山包旁边，眼睁睁的看着前方一片混乱，而天上那些“神物”却是慢慢的远去。
薛礼的姿态端的比较低，知道苏定方在军中的威望比自己高很多，经验也要丰富很多。
苏烈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了刚刚被薛延陀人袭击的部落所在地。
这样一来，就给了自己伏击的可能。
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云中都督府下面的一座山包旁边，突然惊起了一堆飞鸟。
乙人甲在草地上随便转了几圈，手里就多了一把野菜。
“扔，朱金，赶紧扔啊！”
“啪！”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再去提醒大家要散开了，自己先跑到空旷的地方再说。
莫非这些热气球要把自己赶到前面的埋伏圈去？
作为射雕手，臂力强，箭法好是必然的。
作为自己身边的得力属下，拔灼跟乙人甲的关系自然很是熟络。
“大总管，已经来了，看样子估计有上万人。”
这七月的天气，早晚温差已经比较大了，高处风大，就更觉得冷了。
“王爷一直都是善于创造传奇，这一次攻打薛延陀，属下有信心让它成为名传千古的一场战役。”
有视力好的薛延陀人很快就发现不远处的天空多了两只热气球。
乙人甲的运气不错。
乙人甲不提还好，一提的话，拔灼倒是真想尝尝鲜了。
让薛延陀人在今后十年都没有胆量再挑衅大唐。
“轰！”
这些战利品可是好东西，不能就这么让它们走失了。
怀揣着这个想法，没有多少薛延陀人有心留下来抵抗。
唐军只有几千人，这个细节已经选择性的被很多人给忽略了。
李宽在看每个作坊的月度总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棕色玻璃的事情，立马就想到了墨镜。
“这一路上碰到的牧民都说前几天薛延陀人还出现在这一带，那么现在继续往东的可能性最大了。”
正常情况一个早餐不吃也不会怎么样，但是人在激动、惊慌的时候，能量消耗是非常大的。
薛礼眼前一亮，“总管这个主意好，薛延陀人突然遭到炸药包的袭击，一定很恐慌，必然会有一部分人马沿着来路往后撤退，那么这个部落就是他们最有可能经过的地方。”
不过，考虑到大军随时都要冲锋，两只热气球升空之后，基本就不适合继续降落了，所以苏烈也没有让他们升的太高，要不然大家的沟通就是一个问题了。
好在老天给力，没有给大家增加什么麻烦。
当苏烈来到草地前方的时候，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十万大军，绵延几里的草原上，都是各种各样的帐篷。
如今再看到炸药包在热气球营的配合下，威力居然如此恐怖，心情就更加的激动了。
一百来架热气球，携带的炸药包其实还是比较有限的，每架也就十几个。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了热气球这么一个东西。
虽然大家都是五十步笑百步。
一百多个热气球，散布在天空，就像是一百多朵蘑菇。
“散开，快散开！”
“全军出击！”
不过，射雕手又如何？
甚至是到现在为止都是滴水未进，眼看着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天气越来越热。
只要轻轻一拍打，箭便飘飞、滑落了。
兵败如山倒，一旦薛延陀人开始撤退，必然会陷入混乱之中，而这种情况，是最容易出现以少胜多的局面的。
拔灼一口气往西跑了半个多时辰，眼看着身后没有追兵，才慢慢的放缓了速度。
因为这种从天而降的“神物”，给薛延陀人带来了巨大的混乱。
但是更有可能的打着打着，后面的薛延陀人跟上来了，然后把唐军给包饺子了。
而在此时，朱富裕亲自带着热气球队，也缓缓的靠近薛延陀的营帐。
不过，哪怕如此，乙人甲也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古人有句话叫做空中飞鸟，唯雕难射。
“总管，我们在东边约五十里处发现了薛延陀大军，帐篷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最少有几万人马。”朱富裕一收到汇报，就兴高采烈的来到了苏烈的军帐。
薛礼虽然见识过黑火药的厉害，但是像是炸药包这种玩法，也是第一次目睹。
这是许多人此时此刻心中唯一的念头。
放眼望去，草原上各方都有这里一群那里一群的牛羊。
……
为了避免大家的高度不一致，炸药包直接砸到别的热气球的情况发生，也为了避免大家在空中相撞，一百多个气球都是分散在一大片区域的。
而在朱富裕旁边，他的大儿子朱金也在一架热气球上，正激动的看着下方的情况。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新一代的胡人成长起来，心中的畏惧之心就越来越小，然后，新的一个轮回又要开始了。
不过，夷男刚刚袭击东突厥部落才一个多月的时间，按照他的推测，哪怕是出现最坏的局面，大唐出兵了，也没有那么快。
“嗖！”
因为担心被薛延陀人提前发现，所以热气球都飞的比较高。
“嘶！”
“那就辛苦你了，就在营帐旁边看看有没有就行了。”
而当他射出的一支箭矢飞到朱金所在的热气球气囊上的时候，虽然没有带来什么伤害，却是吓了朱金一大跳。
时间就这么慢慢的过去。
不过，对于李宽的信心，他却是一如既往的爆棚。
乙人甲对拔灼倒是很忠心，觉得这段时间大家吃羊肉估计吃腻了，看看能不能找点其他吃食。
朱金探出吊篮的脑袋，亲眼看到自己扔下的炸药包在即将接触地面的时候爆炸了。
怎么移动的这么奇怪？
队正朱富裕所在的热气球上面扔下了第一个炸药包，这就像是命令一下，各个热气球上也都纷纷开始投弹。
两人就在空地里开始了晨练。
“有情况！大家快起来！”
但是揪着溃兵的尾巴，给他们来一个袭击，取个几千首级，这倒是非常有可能的。
“这应该只是第一拨，我们再等一等。”
这一走，基本上就算是出了大唐的实际统治区了。
……
夷男的属下，有不少都是当初见识过李靖大杀东突厥的场景，之前大家都飘了，如今突然遭到这种打击。
那可就完犊子了。
而朱富裕作为热气球营的队正，自然是首先配备墨镜的一小撮人。
虽然他不知道这样的玻璃有什么用处，但是还是作为一个新发现，向上进行了汇报。
在长安城西边的一片荒草地上，空中漂浮着十几架热气球。
薛礼自然不会在那里傻乎乎的笑话苏烈胆小，居然放任薛延陀人离开。
虽然周边还有不少人马，但是一时之间，却是难以有效的组织起来。
队正家的大郎，不会是紧张的忘了扔炸药包了吧？
乙人甲看着从天而降的一个黑点，脸色大变，急忙催促胯下骏马奔跑。
这个时候，热气球已经快要到达营帐上方，开始在缓缓的降低高度。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苏烈果断的下达了命令，然后就是一马当先的冲出了小山包。
热气球队暂时没有作战任务，就充当起了瞭望手，将周边草原的局势及时汇报给苏烈和薛礼。
热气球上早就侦查到了薛延陀的撤退大军，看到他们果然是按照自预想的线路在撤退，苏烈果断的让这两架热气球降落到了山包后面。
……
作为夷男的嫡子，拔灼比大哥曳莽晚出生了几年。
“乙人甲，起的这么早。”
再加上雕的飞翔高度往往比较高，离地一两百米也是很正常的，甚至更高。
不过，乙人甲的自制力还是很强的，虽然昨晚折腾了两三轮，今天天还没亮，他就跟往常一样出了帐篷开始练武。
“走，我们去看看草地上的情况。”
从第一声爆炸声响起的开始，乙人甲就骑着马开始往营帐外面跑。
薛礼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爽快的射击。
他就像是一个箭头，带着一帮骑兵穿过了薛延陀人撤退的队伍，然后在不远处绕了个圈，重新横穿过去。
如此几次之后，附近一里多地，横七竖八的留下了一大堆薛延陀人的尸首。
紧接着，苏烈再一次的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追击薛延陀大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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