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可以说明，李宽要求农夫挖掘鱼沟和鱼坑的做法是浪费了田地，给农夫凭空带来了没有必要的损失，又浪费了挖掘鱼沟的时间。
石养看着前方两个衣着不凡的人员站在那里，愣了愣。更多的时候，他都把精力放在了京中五品以下的官员身上。
号称有控弦之士二十万的薛延陀部，大唐要真的在战场上击败他们，估计费的代价不会小，怎么把这个损失降到最低，也是李宽这几天在考虑的事情。
石养：“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王管事派人来通知我们去挑鱼，我们就去了。”
也没有保密的必要啊。
再加上他的算学水平很高，搞这些实验记录也好，配方确认也好，都是一个很不错的帮手。
折腾了几天了，刘元对这个流程也已经比较熟悉了。
“黑火药就刚才那些硝石和硫磺、木炭配出来的东西？”
难怪这几天都没有成功，感情是配方严重偏离要求啊。
“贺兄，这段时间，长安城里的各种传言，你也听了不少。今天我硬要拉你跟我一起来，也就是要让你看清楚我的为人，我跟楚王殿下过不去，不是因为我对他有成见，实在是他干的事情有伤我大唐百姓的利益啊。”
贺勤劳脸上露出一副和蔼的笑容，朝着不远处的农夫喊道。
在杨本满看来，李宽虽然只让三成的水田挖了鱼沟和鱼坑，看起来似乎已经了风险，但是三成也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
看到李宽这么慎重的吩咐，刘元也不再问那么多，直接照着做就是了。
“好！看来是快要成功了！”看着铁箱子上面还没有消失的黑烟，李宽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给楚王府干活，有一点让人很安心。
这几天，李宽都不知道说过几次“点完之后立马跑到为师这里来”了。
“师父……这……这是什么法术？”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自己今天莫非是雷神附体了？
李宽倒是没有去嘲笑刘元。
刘元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看着那奇奇怪怪的化学方程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杨本满这次也是做了充分准备的，早些时日就专门询问了好几个鱼贩子，了解了长安城乃至整个关中道的养鱼情况。
“刘元，我们重新来一次，这一次，一定要小心。”
要知道，宋朝的时候，不大精确的黑火药配方，也给宋军保家卫国增加了无穷助力，就不用说现在还是唐初了。
“点吧！点完之后立马跑到为师这里来。”
不过，他到现在为止，还晕乎乎的。
但是简单的化学方程式还是记得住的，而元素周期表中“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他还是能够比较熟练的背诵前半段。
……
“这些是硫、碳和硝石等物质的代码，为师以后再具体教你吧。”
“师父，那我准备点引线了？”
李宽重新躲回到大铁板后面，探着头跟刘元说着话。
“对啊，这一片地都是楚王殿下的，这些鱼苗，当然是楚王府分给我们的了。”
但是，李宽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放鱼苗啊！”
关键时刻，李世民可不会跟你讲什么人权，直接一刀把你砍了，或者圈禁起来，那是很正常的。
哪怕只有一成，也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多鱼苗出来。
杨本满：“可是这么大一片地，需要的鱼苗数量应该非常多吧。楚王府哪来的那么多鱼苗呢？”
木桶就那么点大，可是看着鱼苗的数量，一只木桶里面只要有上百只，难怪这些小鱼都在水下面待不住了，要冲到水面呼吸空气。
这么一想，李宽立马就重新开始计算了起来。
“你帮为师拿支笔过来，我再想想。”
“多啊，鱼苗要多少有多少，大家都挑到了。”石养说完，提起其中一个木桶，将里面的水和鱼苗一起，缓缓的倒入了水田之中。
这些硝石也好，硫磺也好，纯度不见得十分高，所以制作出来的黑火药应该威力没有那么猛。
还好！
实在是这个玩意，高一的时候背的太多太多次了，想忘记也难。
而跟孙思邈这个药神和炼丹道士两重身份并存的老神仙交流一番之后，发现他居然已经知道将硫黄、硝石、木炭混合制成药粉来炼丹。
贺勤劳也不想跟杨本满争吵，觉得来都来了，那就去了解一下情况吧。
“这位农家，你是来挑水的吗？”
不客气的说，哪怕是把关中道所有鱼贩子手中的鱼都送到楚王府，也不够上万亩的水田养殖。
“你把这火药分成十份，然后取出半份放到这个铁箱里面，再通过引线来点燃。”
李宽是犹豫了一段时间的。
杨本满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些水田已经插秧了五六天了，但是还没有一尾鱼苗放入。
对于眼前这位农夫的回答，贺勤劳觉得有点意外。
虽然这种方式的尝尝让他的炼丹以失败告终，但是却坚定了李宽搞黑火药的信心。
只不过是因为在密闭的地下室，声音显得大了一点而已。
渭水河边的水田，是关中地区最肥沃的。
贺勤劳对李宽没有特别的喜欢，也没有特别的讨厌。
今天下完早朝，贺勤劳跟杨本满就坐着马车出了长安城，穿着便服来到了田地旁边。
这段时间，李宽接连从楚王府情报调查局那边收到一些消息，薛延陀跟大唐边疆的冲突越来越频繁。
而李宽看刘元还没来到自己身边，火药就爆炸了，赶紧探出头来确认了一眼。
最终，刘元大概称了一斤硝石、二两硫磺、三两木炭，小心翼翼的重新混合在一起。
走到一半的刘元，猛地听到一声轰隆响，吓了一大跳。
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箱子里莫名其妙的就发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有点惊吓也是很正常的。
“不对，按照硝酸钾的分子量，它应该是黑火药当中用量最多的，自己用二两硝石跟一两硫磺、三两木炭配合，肯定是有问题的，但是这个一硫二硝三碳，自己很肯定是没有记错的啊？哪怕真的记错了，那顶多就是把这几样东西的顺序搞混了，一二三这三个数字是绝对不会错的。”
只要不是你自己违反乱纪，这些佃户根本就不怕有谁敢随意欺负自己。
黑火药这个潘多拉盒子到底要不要打开？
他又没准备造反，干这事干嘛呢？
“那里有个农夫挑着一担木桶过来了，我们过去问问情况吧。”
刘元站在铁箱子的旁边，拿起了火折子。
贺勤劳和杨本满对视了一眼，露出了惊讶之色。
这种一不小心就爆炸的事情，李宽这么惜命的人，肯定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
莫非师父开始迷上了炼丹吗？
自己的傻徒弟还好好的站站自己附近，除了脸色有些发白，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贺勤劳脸色微红，不过很快的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继续问道：“那你挑着两个木桶干什么呀？”
虽然李宽是拉刘元来干冒险活的，但是也不是让他来送命的。
李宽已经在实验室里面宅了好几天了，剩下的收尾工作就交给刘元了。
刘元看着眼前的一堆混合物，并没有什么畏惧的心思，整理了一下引线，就准备去旁边拿火折子，搞得李宽吓了一大跳。
要不要也不会让刘元来到这个等闲人进不来的实验室了。
虽然李宽记不清历史上大唐和薛延陀之间的具体战事，但是薛延陀是被大唐灭掉的，这个情况他还是了解的。
“哼！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楚王殿下虽然聪明绝顶，但是也不可能凭空变出千千万万只鱼苗来啊。”
“师父，这草稿上的那些字母，都是什么意思呀？”
作为楚王府的佃户，石养这段时间都见到过好几次王富贵和王玄策，对于一般的官员商人，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恐惧心了。
所以刘元这是第一次看到化学方程式。
留下杨本满和贺勤劳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
大家都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居然又让楚王殿下给做到了。
这……
这事也太诡异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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