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李宽前世并不是什么商业天才。李忠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说。
“啊？阿耶，这么一来，我们可能就挣不到多少钱啦？”
要是真的能找到香料岛，自己也能名传千古了吧？
难啊！
至于怎么生产的，这就不是那么容易知道的了。
哪怕自己是长孙无忌，见到精钢价格这么低，按照常理来说，是不可能再大幅下降了，相反的，随时都还有可能反弹。
长安城的天气越来越热了。
本来李丽质和李宽的关系，算是还不错的。
……
“无忌果然还是有参与吗？”
自家王妃还大着肚子呢，似乎此时此刻实在不适合跟武媚娘发生点什么吧？
这些信息，他都不清楚。
李世民都这么说了，李忠哪里还敢再隐瞒什么？
……
“还没有，不过估摸着时间，应该也快了。”
长孙冲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这些年来，最大的一次考验要来了。
在一阵“叮当叮当”的声响中，阿牛来到了金太旁边。
“媚娘，今天找本王有什么事情吗？”
反倒是跟随而来的周二福，脸上略有担忧。
这段时间，李丽质一直处于矛盾之中。
武家是并州商人世家，虽然武媚娘出生的时候，武士彟因为积极参与李渊太原起兵，已经发达了。
哪怕是他今年一开始就在囤货，也囤不了多少啊。
李忠一边看着李世民的脸色，一边说着。
至于损失，精钢毕竟就在货栈了，哪怕是价格跌了一些，顶多就是亏损一些钱财，杜家还亏的起。
跟武媚娘猜测的差不多，杜荷选择了继续收购楚王府放出来的精钢。
李宽脸上露出了一丝惭愧的神色。
“是的。这精钢价格已经上涨了一年多了，猛然之间，王爷直接把价格降回去年年初水平，很容易让有心人借着这个机会大肆收购，囤积居奇。
杜荷双眼发红。
户部是传统的精钢消耗大户，按今日的情况来看，短时间内户部是不需要再采办精钢了。
……
“每天降价一成？这样效果会更好吗？”
另外一方面，对于采办精钢的人来说，发现每天的价格都在下跌，心里就会不断的期待、认为明天还会继续下跌，市面上精钢的需求，就会变小。”
“哈哈，媚娘你说笑了，本王自然是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知了在柳树上拼命的发出呐喊，让大家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小身板大嗓门。
……
如今，之前自己到处求购而不得的商人，居然主动找上门，还降价了。
就连长安县的不良人，也是有好几个跟长孙家关系密切。
“大哥，长孙家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如今武媚娘这么一说，他倒是有点好奇，这两种方法，到底有什么区别。
哪怕程静雯就坐在旁边也没事。
楚王府中，武媚娘也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但是，家族的生意并没有落下，武媚娘也算是从小就耳濡目染了好多商业的东西。
“长孙家？我们府上能够跟长孙家比吗？”
东方平虽然眼馋那些波斯海商运来的香料，又听李宽说过南洋有香料岛，但是对于南洋海况复杂，也是有所耳闻。
“直接说吧，朕没有那么脆弱。”
长孙冲一脸无神的站在长孙无忌面前。
再说了，武媚娘来找自己，很明显也是有意让李宽见识自己的才华的。
事实上，要是李宽手中的精钢库存不够多的话，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还真是很高。
对于未知的航线，他不仅不恐惧，反而充满了一股挑战未知的激动。
“不行，我还是不能同意囤积楚王府出货的精钢，这事很难不让楚王殿下知道，到时候人家到陛下面向参我们一本，你是觉得你受得了，还是我受得了？”
看到李宽脸上不自然的笑容，武媚娘忍不住心中一乐。
“大哥，货栈里头的那些精钢，虽然是比较便宜的时候囤积的，但是也比去年年初的水平平均高了五成。我们要是什么都不做，这可就凭空要遭受上万贯钱的损失啊。”
“陛下，赵国公、莱国公府上都有参与，另外赵郡李氏和博陵崔氏门下的子弟也有人参与其中，还有一些长安城东西两市的商人也有涉及。”
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武媚娘果断的选择了离开。
本来自家这事做的就有点见不得光，要是还不收敛，指不定最终落得什么下场。
呵呵！
放着这么好的人才不用，这可不是李宽的风格。
看到李宽认可了自己的观点，武媚娘脸露微笑，继续说道：“一方面，只是下降了一成，很难坚定长孙家反抗的决心，也很难吸引其他勋贵世家加入这场游戏。
“阿耶还没有回府吗？”
“你放心，王爷已经给了我一副详细的海图，这一次，我一定能找到那香料岛的。你就等着我们凯旋而归吧。”
整个长安城都传的沸沸扬扬，武媚娘自然也是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武媚娘倒也没有客气。
而就在长孙冲和属下对话的时候，站在门外的长乐公主李丽质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悄然回房了。
但是，当发现不管怎么收购，楚王府的精钢都还源源不断的流向市面，他又慌了。
金太冷笑一声，这帮商人，早干嘛去了？
时不时的还会跟李雪雁她们去楚王府玩一玩。
“供应变多了，但是需求反而暂时变小了，而价格又每天都在下跌，这么一来，长孙家可就难受了。”
“哼！降低一成？”
阿牛之前可是吃过了不少苦头，看到那些商人，气势上天然的就弱了一分。
其实，这也很正常。
……
“额……”
不过，这个脸算是丢大了。
那楚王府的炼铁作坊里面，听说也就今年才比较多人出入，以往都是很冷清的。
李宽难得和武媚娘聊了大半个时辰，倒是对她的商业才能佩服了几分。
“精钢价格真的已经连续五天维持去年年初的价格水平了？”
“不用理会他，王掌柜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们铺子里不管需要多少精钢，都可以找他，我们买多少，他就卖多少。”
当然，杜构生性秉直，当初倒也是真心不想参与这种囤积居奇的事情当中。
作为一家之主，考虑到丰厚的利益，他终究是默认了杜荷的做法。
“楚王府的炼铁作坊守卫森严，百骑司尝试过几次都没有溜进去。虽然不知道这些精钢是怎么生产出来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些精钢都是那里面出产的。”
长孙冲觉得自己怎么也想不通。
“他手上是不是还有大量的精钢，为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楚王府可以源源不断的大量生产精钢，这个速度，很明显比我们想象的要快。”
“啊？莫非那个李宽手上，真的还有大量的精钢？”
“这次参与到精钢囤积的，都有哪些人？”
这一次，百骑司本想在夜里偷偷的流进去，结果谁都没想到，楚王府的一个炼铁作坊，护卫居然如此严密，身经百战的百骑司居然被人家抓了个现行。
“明天开始，停止收购。并且尽快的将货栈里的铁料和精钢转运到洛阳等地，就地卖掉，哪怕是价格稍微降一降也没问题。”
只要自己和长孙冲一起把这些剩余的货吃下去，长安城里的精钢卖多少钱，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王爷，没事情就不能找你吗？”
有时候，一味地纠缠，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等到李宽从外面一回来，她就难得的主动求见了。
看到略微清减了一些的武媚娘，再想到自己这半年来，似乎很少关心她的动静。
其实，换一句话说，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大家是最敏锐的，这么理解的话，很多事情就更说得通了。
只不过是借着多了一千多年的眼光，在大唐才混的风生水起。
王富贵的这话，才是金太真正的底气所在。
“确实有你说的这种可能性。”
李宽好奇的看了一眼武媚娘，没想到她今天找自己，居然谈的是这个事情。
其他人的情况，李世民其实不是很在乎。
在飓风面前，大一点的船和小一点的船，结果不见得有什么区别。
金太打铁铺子。
长孙冲有点不明白，自己阿耶的态度怎么突然变化了。
“至于精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王府的炼铁作坊出产的精钢数量，绝对超出你的想象，长孙家也好，其他勋贵世家也好，要是想囤一批便宜货，那就让他们囤去吧。反正我们的精钢是放开来卖，谁都可以买。嗯，胡人除外。”
有年前就南下的东方平接应，尉迟环一行倒是省了不少心。
缓了缓，觉得自己可以联手一帮人把楚王府出的货收了，继续掌控长安城的精钢价格之后，他的心情又变好了。
红袖添香夜读书。
“师父，我也觉得他们太没有诚意了。只是听他们的口气，这楚王府的精钢也支撑不住几天售卖的样子，所以徒儿没有跟他们翻脸。”
李宽知道武媚娘还在担心精钢的事情，怕自己完不成户部的那个任务。
但是长孙无忌有参与，这多少让他有点失望。
不客气的说，长孙无忌是李世民最信任的大臣，历史上，他可是李世民的托孤重臣。
虽然两人之间的信任关系不至于因为这事就崩塌了，但是李世民的心中，至少是多了一点疙瘩。
也许这才是长孙家在这次事件里头最大的损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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