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样的事,她只让婢女代传话。菀昭不是考虑不到金家会闹事,怕的是她一去,人家反而有了口实说冯家包庇傅家。
芸儿问:“您要亲自去?”
“不必我前去,你代我向他们说,若要打官司也要有证据,那退婚的文契已经在手了,他们再闹也闹不出什么。实在不行,就拿钱打发了。”
柳芸儿笑道:“知道了。”
菀昭说:“你先回去吧,没多大的事,样子别太惊慌了。”
丫头抹泪,点点头就走了。
另边,湘兰紧赶着到了杜二媳妇的下房,不等杜二媳妇和她道声安,就问:“礼数就免了,我来问问,今早是谁看后门的?”
“后门?平日后门都是我和几个婆娘看的,那偏僻,没人愿意过去。”
“可今早有人把外边的混账小子放了进来,还得罪了傅丫头,姑娘听了便大怒,要严惩这事呢。”
杜二媳妇脸色不大好,“真有这样的事?茯苓,快,把那几个婆娘叫来。”
若儿怔了怔,又被催促了一遍,才肯叫人。
可谁想那几人都说今早没去过后门,一时没证据查人。
杜若儿道:“后门白天是不锁,只有两个人轮流看着。”
“那两个人呢?”
“今早便没见到他们。”
湘兰道:“那问题便出在他们二人身上了,把那两人带来,我要当面对质。”
杜二媳妇知道事情不小,连忙去找那两人了。
“若儿,你知道后门的钥匙在哪吗?”
“知道,在这呢。”
芸儿看那墙上却少了一把,“钥匙不见了。”
两人相视,皆知钥匙是被人偷了。
“你们什么时候开后门?”
“每天都是卯初叫人开的。”
“那是现在才开门啊。定是有人偷了那钥匙,引狼入室啊。”
若儿忙摇头道:“可钥匙一直挂在这,会有谁拿呢?”
“昨晚有谁过来了?”
“不、不知道啊。”
一问摇头三不知,湘兰此刻也没得主意了,只能细细盘问,兴许她还能知道点什么。
“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啊?”
另边柳芸儿请客人们到养怡堂。
芸儿和他们打过一次交道。金家人之前闹过,也是她出面平息了是非。
金家的人盯着那供桌不放,嘴中还啧啧道:“呦,这青铜鼎得有上百年了吧。那灯盏竟是琉璃的,怕价值不菲啊。”
“这原是晋国公的会晤厅堂,里边才是给你们休憩的地方。”
起居八座,建衙开府。纵然这里有席位,也不会白白便宜了他们。
“诸位请坐吧。”
芸儿笑道:“我们姑娘让我来接见诸位贵客。”
傅庭兰被他们放开了,眼中仍存着惊惧。
“我们来为的是这桩婚事。窃以为是天作之合,为何冯府仗着家大业大屡次欺辱我等小民。”金家族人道。
芸儿淡淡地说:“上回你们来讨个公道,我已经让诸位写下文书了。有据有凭,你们为何还纠缠不休?”
“为了什么?那是你们冯府拿人逼着我们写的,不就是仗着祖上有功名,所以看不起我们吗?我都替你们害臊。如今这长安城里,谁把你们冯家放在眼里啊?”
金家人张狂,那与傅庭兰定下婚约的金飞鹏更是如此。“告诉你们,今天这事就算闹到官衙里,我们也不怕。因为什么,因为你们冯家上回是把刀子放我脖子上,我迫不得已才写那破文书的。”
芸儿生性软弱,可遇到这等事时还会硬气。“你说的什么话?冯家一向礼数周全,从不以势欺人。若我们是仗势欺人的主,那你们连怡园都进不去,又何况是冯府?再者家丁不行武行,不配刀剑,你们怎么见舍下藏有兵器?私藏兵器可是谋反罪,不要把这盆脏水泼到我们身上。所以请你们自重。”
“我呸,你们以礼待人,拿我们当野人了?天下间就你们是有礼数的了。”
“不必跟她废话,直接去找越国夫人,看她能把我们怎么样。”那老的更是倚老卖老,“反正也是快死了的,若你冯家不给我们个公道,就一头碰死。”
芸儿诧异,“您快坐下,快坐下。”
金飞鹏拽着芸儿不放,“你们私藏了我的媳妇,我只是来讨个公道。你看你把我们大爷逼的,万一他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你们永无宁日。”
芸儿挣开他的手,“日前退婚是你撺掇人找傅姑娘的麻烦,而今你又闹事,是嫌我家不行了,所以准备趁火打劫,来我舍下闹事。你们若真想见见舍下的兵丁,大可以试试。”
傅庭兰咬唇,小声道:“芸儿。”
“无事。”
金家人似乎有了动摇,“他们手里有府卫,要是惹了他们,恐怕。”
“她只是个丫头,还得教府上掌事的来管,才行。”
金飞鹏道:“你个黄毛丫头,我呸,既不是怡园的女公子,又不是管家,凭你也配在这待着。你算什么东西啊,你不过就是怡园的女奴,装什么啊?”
他摔了茶盅,发泄自己的不满。若是再过分些,估计就上手打人了。
庭兰起身,“你别太过分。”
“这是怎么了?”
夏七娘闻得这里的动静,立即来这里了。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怡园管家,不去管管,怕芸儿压不住。果然,见地毯上乱碎片,便知金家人的所作所为。
“金郎,之前你来的时候还是中规中矩的,而今儿是不是要惊动太夫人,让她亲自来教导你?你们金家好歹是大族,怎么连你们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人都来怡园了。”
金家见掌事的来了,都敛容正坐。
“老太太的寿辰快到了,若是诸位不嫌弃,届时就请光临寒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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