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命运」的指引(求订阅!)
第585章 “命运”的指引(求订阅!)
“不是我的意志?”
军团长精神恍惚地呆立原地,身体轻轻颤抖起来。
赫伯特的话语如同冰锥,刺穿了军团长沸腾的怒火,留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被————影响?”
军团长咆哮的余音似乎还在废墟间迴荡,但他巨大的身躯却僵住了。
灵魂之火不再喷射愤怒的烈焰,而是骤然收缩,如同受惊的野兽,不安地剧烈摇曳著。
“你————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乾涩,带著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那积攒了数千年的悲愤,此刻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之墙,反弹回来的,是巨大的茫然与————一丝源自本能的恐惧。
他本能地抗拒这个想法,因为这意味他数千年坚守的基石,可能从最初就是一片流沙。
赫伯特的目光平静依旧,却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鎧甲,直视他灵魂最隱秘的角落。
“没听清吗?那我说得更清楚一些。”
“我在说————你灵魂深处那近乎偏执地相信著的那个预言”。
,“因为那个预言,你坚信著命运”会为你带来一个宿敌,並以他或你的死亡作为你这数千年等待的最终结局,让你赎清了心中的罪业。”
“为此,你甚至不惜找藉口將整个军团调走,让他们不要干扰自己的赎罪之战”,也为了让他们能够活下去————”
赫伯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珠璣,穿过鎧甲的缝隙,精准地刺入军团长的灵魂。
“那些,真的完全源於你自身的意志吗?”
!!!
军团长如遭重击,猛地后退一步,脚下的焦土被踩得进裂。
不是他自己的意志?
这怎么可能!
那个关於“灾日使徒”降临,必须在其力量未成长期將其扼杀,方能迎来吾主真正回归的预言————
那是他在神国崩毁后最黑暗的岁月里,支撑他在无数同伴湮灭后,依然能坚守在此地的唯一坚持。
那是他在漫长孤寂中,唯一能对抗彻底疯狂的最后锚点。
他就是靠著这份执念才坚持到现在的。
难道————是虚假的?
这不可能!
我可是史诗强者!
谁能够影响我!!?
一股混杂著恐慌与荒谬的情绪在他心中炸开,史诗级的精神壁垒,怎会被人渗透?
冰冷的寒意顺著军团长的灵魂疯狂蔓延,让他的意志再度恍惚。
可,可如果,这预言真的是虚假的呢?
如果真的有人暗中影响了我的话————
这个念头一旦產生,就如同暴涨的藤蔓,开始疯狂缠绕他的理智。
赫伯特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缓缓道,语气带著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静:“你真的没有怀疑过吗?我觉得未必吧。”
“一个如此明確,指向性如此之强的预言”,恰好出现在你最绝望、最需要精神支柱的时候。”
“你不觉得奇怪吗?”
“它告诉你敌人是谁,告诉你战斗的意义,甚至隱隱暗示你,牺牲是必要的,是“命运”的一部分————”
他微微歪头,看著军团长灵魂之火中那剧烈翻腾的混乱,眼中闪过怜悯,轻声道:“不觉得————太贴心”了吗?”
“就像有人精心为你编织了一个剧本,一个完美的故事。”
“一个让你心甘情愿走入,並为之付出一切的————囚笼。”
“而你,毫不怀疑地扮演了其中那个悲情的守护者”角色,並以此驱动著你所有的同胞,走向一个预设的终点。”
军团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我————”
他想反驳,想怒吼这荒谬的指控。
这是不可能的!
但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在事实面前,所有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但同时,在內心深处,某个被刻意忽略,不知何时被强行压制的疑点,却在此刻疯狂地放大。
————是啊,为什么那么巧?
为什么“预言”中的敌人,恰好是拥有烈日之力的“灾日使徒”?
为什么“预言”肯定他一定会出现?
为什么————自己从未仔细思考过,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它,將它记在了心底?
等等,最关键的一点————是谁告诉我这个预言的?
剎那间,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攫住了他。
他仿佛看到一只无形的手,在数千年的时光长河中,悄无声息地拨动了他的命运之弦。
“仔细回想。”
平和的声音在军团长耳畔响起,如同带有魔力的引导,穿透了他混乱的思绪,让他陡然平静下来。
“在你接收到那所谓预言”的时候,或者在那之后漫长的岁月里,是否有过————不协调的感觉?”
“是否有过被无形之手拨动思绪的瞬间?尤其是在你產生怀疑,或者试图探寻其他可能性的时候。”
接著,蒙在军团长意识上的一层薄纱被忽然揭开,他忽然回想起了一些遗忘的细节。
!!!
“啊!!!”
军团长发出了一声嘶吼,抱著头重重跪在了地上,痛苦地用头撞向地面。
咚!
灵魂之火疯狂闪烁,记忆的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来。
他想起来了。
在过去,他不是没有怀疑过。
在漫长的岁月里,偶尔在恍惚的间隙,他也曾闪过一丝疑虑—一这“预言”,是否太过恰好?
但每一次,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会被一股无形的、深沉的力量抚平、掩盖,转而强化他对“预言”的坚信,对那尚未出现的“宿敌”的憎恨。
现在,那层一直被蒙在他认知上的薄纱,被赫伯特无情地掀开了一角。
他想起了加尔的鲁莽与衝动,那份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对“预言”深信不疑的狂热。
是否连加尔的性格,也在无形中被放大、被引导向了更偏执的方向?
他想起了自己一次次压下內部不同的声音,让他们跟自己一起继续等待————
那些被他视为坚定信念的表现,此刻回想起来,却带著一种被引导、被强化的不自然感。
他就像一个被操控著的提线木偶,却自以为在舞台上挥洒著自由的意志。
“啊啊啊—”
他猛地抱住头颅,发出痛苦不堪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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