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生关了房门,默默暗想:“可惜不曾晓得丹青,哪怕懂点皮毛,描也描她一个出来。”
第二天,蒋生去问店家,才知道云容小姐乃是店主主人之女,还未曾许配人家。
蒋生心里暗道:“她是个仕宦人家,我是个商贾,又是外乡人;虽然人家小姐未许下丈夫,料不是我能娶得到的。
若只论起一双的面庞,却该做一对,才不亏了人。怎生得氤氲大使做一个主才好?”
但凡是心高气傲不易动情的人,一但动了情,再按纳不住的。就比如是张弛与祖精这类人物。
蒋生自此走着思,坐着想,心中再也放不下来云容小姐。他原卖的是丝绸绫娟、女人生活之类。
他央店家一个小的拿了箱笼,引到马家宅里去卖,指望撞着那小姐,得以饱看一回,以解相思之苦。
果然卖了两次,马家家眷们你要买长,我要买短,多讨箱笼里东西自家翻看,当面讲价。
那云容小姐虽不十分出头露面,也在人丛之中遮遮掩掩的看物事。有时也眼瞟着蒋生,四目相视。
蒋生回到下处,相思更苦,长吁短气,恨不身生双翅,飞到他闺阁中做一处。
晚间的春梦也不知做了多少,蒋生眠思梦想,日夜不止。
如此一天晚间,关了房门,正待独自去睡,只听得房门外有脚步之声,轻轻将房门弹响。
蒋生还没熄灯,急忙将灯挑亮,以为张弛等人过门来说话,可开门看时,只见一个女子闪身走了进来。
定睛仔细一看,正是马家小姐。
蒋生吃了一惊道:“难道又做起梦来了?”
用手使劲掐自己大腿,却不是梦。
灯光明亮,俨然与美貌的小姐四目相对。蒋生疑假疑真,惶惑不安。
小姐看出他的意思,就先开口说道:“郎君不必疑惑,妾乃马家云容小姐。承郎君久垂顾盼,妾也留情多时了。今偶乘家里方便,用计偷偷出了大门,不自嫌妾身丑陋,愿伴郎君客中苦闷。郎君不要笑话才好。”
蒋生听罢,真是喜从天降,忙关好了门,挽手共入鸳帷,急尽于飞之乐。云雨毕,小姐吩咐道:
“妾见郎君清秀,不能自持,致于自荐枕席。可是家父刚厉,一知风声,祸不可测。
郎君以后切不可再到妾家营生,也不可到外边闲步,被别人看破行径;只管夜夜虚掩房门等候,人定之后,妾必自来。切不可轻易漏泄,才可欢好久长。”
蒋生听了大喜过望,忙开口说道:“我乃异乡孤客,见了小姐的芳容之后,想思欲死。虽然梦中相遇,还道天人永隔。
岂知美梦成真,得小姐垂怜,得以共枕同衾,极尽人间之乐,小生今日就是死也瞑目了。
更何况小姐开了金口吩咐下来,小生怎敢不从命?小生自此足不出户,口不轻言,只呆呆守在房中。等到夜间,相候小姐光降相聚就是了。”
天还未亮,马家小姐起身,再三计约了夜间再来相会,然后告别去了。
蒋生如在梦中,胸中无限快乐,只不好告诉他人。就此与自己那群行商朋友与张弛等人断了来往。
而张弛等人也没有发现这其中的秘密,一直留在太古塔城中了解这里的风土人间,每天去城主府查看女妖的任务。
可是这段时间,女妖竟然一个不见,打听了人问,也说除非女妖出来作祟,否则很难以找到。
而马家小姐夜里准时到蒋生的房里,鸡叫马上离去,蒋生遵守着马家小姐的吩咐,果然轻易不出外一步,惟恐露出形迹,有负小姐之约。
蒋生少年,固然精神健旺,竭力纵欲,讨好马家小姐。当得那小姐深知此中之味时,就变得贪欢不已,成了能征惯战的老手一般,一任颠鸾倒凤,再不推辞,毫无厌足。
蒋生倒时时有怯败之意,那小姐竟象不要睡的,一夜何曾休歇?蒋生心中爱得紧,见她如此高兴,道是深闺少女,乍知男子之味,一时贪欢罢了。
而且又是两情相得,所以毫不避忌,尽着性子喜欢做事。难得这样真心,一发快活,惟恐奉承不周,把个身子不放在心上,拚着性命做,就算一下走了阳,死了也罢了。
可弄了多日,纵青春年少,血气方刚也觉有些倦怠,力不从心起来,而且形容枯槁,面容憔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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