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柳枝是用几根细细很像头发丝捻在一起,柳叶则是一樶细丝粘在一片儿,粘得细密的柳叶上,还能很清楚的看见,柳叶片的脉线,下面的柳树杆,则是用很多很多细丝捆绑在一起。
钟奎看得入神,他试着用手去触摸柳枝,感觉软软的,很像摸着年轻女孩的头发,心里微微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手指继续延伸摸向柳叶,一片柳叶微微颤动,倏然一点点蚂蚁夹疼的痛感袭來,他定睛细看指尖处冒出一颗血珠。
钟奎手一松,盆景滚落在地。
一时不知道手指怎么就给扎了,他沒有來得及去拾起盆景,揉着自己的手,然后才想起去捡掉在地上的盆景。
“哥,遭扎了吧,”
“你这上面有什么东西,”看着香草拾起來的盆景,钟奎又看向冒出血珠的手指。
“你摸了柳树叶,”
“是啊,柳树叶也扎人,”
香草咯咯大笑,“才不是柳树叶扎你,是柳树叶上面的针扎到你,”
“针,”
“你看,这里……”
果然在香草的拨弄下,细密的细丝里隐藏着一根,肉眼无法看出破绽的针。
“这小小的工艺品做得还蛮精致,手工也精细,”
“那是,哥你知道这一盆景值多少钱吗,”
“多少,”
“300块,”
“那么多,一个铁饭碗工人三月的工资,”
“嗯,”香草认真的点点头道。
“你那里來的钱,买这玩意,”
“不是我买的,是一个找我算卦的阿姨送我的,不记得她的名字,”
钟奎粗眉毛一拧,再次从香草手里接过盆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过遍,“你觉得这盆景里面的细丝有什么问題吗,”
“沒有觉得啊,不就是一种很柔软的化纤细丝罢了,”
“可我摸到的感觉怎么像是人的头发丝,”
说着话,视线落在香草乏着光泽的头发上,在说出心里的质疑后,钟奎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战,心暗自想道:要真实的是人头发丝制作的盆景,那么它的原材料也來得太不正常了。
钟奎把盆景放置在柜台上,托腮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盆景,清晰的记得摸触柳枝的质感,质感细腻真实,完全就像是人的发丝无疑。
香草见对方一副专注的神态,不由得乐了,她就知道钟奎哥粗中有细,对这些精细的玩意一定会喜欢的,柳树是他们俩儿时难以忘却的记忆,时过境迁的岁月里,在沒有褪色的记忆里,始终有对柳树存在不可磨灭的情怀。
“哥,你想什么呢,别把好事当做坏事來想,”香草怎么可能会信这是头发丝制作的盆景,她认为是钟奎平日里接触诡异东西,接触多了,才会看什么东西都带着诡异感。
“沒有,只是刚才手接触到那种软软细腻的感觉,才想到这一层上去的,”收回视线,若有所思的看着香草,心里的疑问顽固存放在脑海,面上佯装一副沒事人的样子,心里的疑惑更甚。
小明要回家去,顺道把大妹送回去,帮助家里春耕,开春之后,家里的农活开始多了,要除草,要翻土,要播种,而且又一个弟弟要上学了,他还得留置在一段时间才能出來。
钟奎果然是粗中有细,他在回县城时买了一些在县城和农村看不见的稀罕食品,让小明带回家孝敬母亲。
小明和大妹离开县城后,黄昏转眼來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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