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甲冷笑一声,环抱双臂,重新望向虚无縹緲的远方。

龙门客栈。

大堂上桌椅都搬空了,前前后后,坐满了人。

张玉让西厂人马轮番撤下来饮食、休整,火虽然犀利,並依託客栈居高临下,东厂亦不乏擅开弓、使暗器的高手。短短半日,伤亡便达五十余人。

期间几拨轻功好手,趁隙攀上二楼,好在赵淮安及时赶到,杀败他们。

此时,有数十多名伤患,躺在大堂左侧,交由客栈伙计照料。

“当家的,我们还不走吗?”

“时机未到。”

金镶玉坐在內堂的门槛上,捧了把盐瓜子,慢慢磕著,波澜不惊,好像这只是个寻常下午,客栈里有两伙醉客,借酒兴打架闹事。

“那得等啥时候阿?”

“问问问,都问十多遍了。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老娘都说了,时机未到,时机未到,那几个人贼得很,万一让他们知道了地下密道,龙门客栈的根基都得动摇。”

老柴蹲在旁边,不知从哪摸出把铁剑,坐在屁股下面,他苦著脸,像条瘦不拉几的老狗。

“不是啊,当家的,我感觉不太好,右眼皮一直跳。”

“你昨晚没睡好?”

“我很少眼皮跳,上一次发兆,还是二十年前在閬中老家,前后脚的功夫,仇家杀到,幸好提前逃走了,不然现在只剩一把骨头渣子。”

金镶玉笑道:“老柴,你何时不算帐,该成算命了?”

“唉~”

老柴无奈地嘆了口气。

“铅丸还剩七成,火药只有四成,最多用到明天。”

“火药怎么只剩这么点?”

张玉从楼上下来,看了眼金镶玉两人,走到伤员身旁,好在龙门客栈是处黑店,金疮药备得多,几个伙计做的便是刀口生意,更是久病成医,包扎手法也还妥帖。

“大漠上时晴时雨,气候恶劣,之前只顾赶路,火药损耗太多了,也是属下没有料到,应该早將装火药的包裹,换成防水的,请督主降罪。”

刘铜蛟跟在旁边票告道。

“你有什么罪?你们追隨本督主驰骋数千里,在黄沙大漠上流血廝杀,回京之后,当个个官升三级,赏金赐银,真正有罪的,只有外面的曹少钦———"

刘铜蛟赶忙作感恩戴德状。

“多谢督主—”

“督主——

躺在地上的伤者,见李公公亲自察看他们的伤势,並动用內力疏导经脉,化淤活血,皆感佩莫名,张玉又说了番勉励的话,不管受伤的,没受伤的,士气皆有所提振。

金镶玉见了,眼里露出些许惊奇。

“他怎么样?”

门边单独躺著个人,双目紧闭,身上缠裹纱布。

“铅子挖出来了,血也止住了,就看他能不能熬过铅毒。”

“嗯,倒是条勇烈汉子。”

“还是督主仁心。”

刘铜蛟有些不明白,督主为何要救这员敌將,寧夏镇兵马逃了,曹少钦驱他们送死,更不可能再有何顾及,照他的性子,留个全尸就算了,何必还浪费伤药。

“给他餵些水。”

“是。

张玉觉得此人会有些用处,但能不能活,还得看他自己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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