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事情的进展比想象中顺利许多,事先的侦擦是不需要的,作战计划自然也是不需要的,布洛妮娅、希儿、芽衣和琪亚娜所要做的,只有紧紧跟在梅比乌斯身后,眼睁睁看着细小如发丝的绿色雷弧以梅比乌斯为中心四处飞舞,身上还穿着警察制服的死士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这电弧抽到了一旁。

胜利来得如此轻松,虽然保险起见,梅比乌斯将整个警察署的死士和崩坏兽都清理一空,但在清理这些的时间仍然比寻找器械库的时间短了不少,这反而让布洛妮娅更加惊疑不定了。先前梅比乌斯说“我不可能随时随地保护你们”,她还觉得正常的不得了,现在看来,她终究是低估了梅比乌斯,以她现在这样的实力,将她们一路带出长空市恐怕也是轻而易举,根本不存在照顾不过来的情况。

那么她这番多此一举又是为了什么?

“布洛妮娅,你发什么呆呢?”

琪亚娜一边挑选着手枪,一边转头提醒道。

她拿起两把手枪,一把是方方正正,棱角分明的自动手枪,一把是看上去就笨笨的老式左轮手枪。

布洛妮娅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个笨蛋的选择困难症又犯了。

“你左手上那把自动手枪是贝雷塔92,哪一年来着……啊,好像是一九八一年的秋天,极东警察和过激派人士在山梨县进行了一场交火,六连发的老式左轮手枪面对五把ak47,结果可想而知,三个倒霉的警察被当场打成了筛子,第二年极东警察进行了装备更新,然后就引进了这玩意儿。不过老式左轮手枪的库存太大了,看样子到现在也没完全换装。”

“呵,想不到你一个出生在西伯利亚的人对极东也这么了解呢。”

梅比乌斯并未挑选武器,凭她那压倒性的力量也根本不需要武器这种东西。她只是默默地为几人守着门,也不催促,直到听见布洛妮娅和琪亚娜的对话,她才忍不住出言调侃了一句。

然而布洛妮娅只觉得她幼稚,干脆也不搭理,继续给琪亚娜科普着:

“这把枪弹匣容量十五发,但空枪重就接近一千克,重量是老式左轮手枪的两倍,胜在火力更强,持续性更好,你自己选择吧。”

她自己还要寻找托卡列夫手枪弹,显然这里大概率是不会有这种东西的,说不得到最后她也要换装贝雷塔。

她倒是有些稀奇,琪亚娜先前使用托卡列夫手枪的时候

琪亚娜听了她的话,又把两只枪在手上掂了掂。倒也不需要犹豫什么,老式的左轮手枪虽然轻便,但显然不适合施展卡斯兰娜家的枪斗术。至于重量……

一千克的枪重哪怕对于成年男性而言都是不小的负担,即使双手持枪,也需要经过严格的训练才能保持稳定,更不用说卡斯兰娜家族的枪斗术要求单手持枪,理论上难度会更大。

但是琪亚娜不是成年男性,所以这个问题对她无效。

她将两把枪挎在身上,棒球棍也不舍得扔,被她装入了一个长枪套中,背在背上。

“芽衣,我已经准备好啦!”

她蹦跳了两下,确定全身装备准备妥当后,跑到了站在一整面墙的武器前犹豫不决的芽衣身边。

“芽衣不知道选什么武器吗?”

虽说女孩子一般不会对这些长枪短炮有研究,可面对新鲜事物的时候,总会有些兴奋,更何况这些东西是能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保护她们的力量,即使生性再怎么平淡的人,也应该有些激动吧?

就比如希儿,这个一向安安静静的少女在短暂的犹豫后直接拿起了一把长管霰弹枪。对比之下,芽衣的反应实在太过于……迟钝?还是平静?

听到琪亚娜的声音,芽衣猛地转过身,又稍稍低下头,瞳孔中的紫色一闪而过。

“我不用……呃,我不知道该选什么好。”

芽衣的声音有些低沉,琪亚娜歪起脑袋,咬着嘴唇,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芽衣。

“欸……你……干什么!”

芽衣的声音重新变得尖锐起来,再怎么说,这里还有三个大活人呢,她当即就要将琪亚娜推开,可身体却自行抗拒着这种行为,于是这抗拒也就没有多大意义了。

“嘻嘻!”

琪亚娜贴在芽衣耳边笑了笑。

“芽衣不带武器也可以哦,有本小姐在,就别想有人伤害到芽衣!”

“琪亚娜……”

“咳!”、“咳咳!”、“咳咳咳!”

另外三人的咳嗽声不能说不默契。

布洛妮娅恨不得直接用手枪握把照着琪亚娜脑袋上来一下,只是当她循声看向希儿时,却见后者的神色极为古怪——她右手捏着霰弹枪的握把,像是要把这和她气质极为不符的武器藏到身后,左手五指却快速跃动着,两颗柱状子弹如杂耍一般在她手指间来回辗转。更古怪的是那张脸,明明是在笑着,右边半张脸是熟悉的笑容,左边半张则嘴角抿着,肉眼可见的不屑,右眼明明盯着琪亚娜,左眼却瞟向了梅比乌斯,看起来怪异无比。

“希儿,你没事吧?”

布洛妮娅眉头皱起,眼睛也稍稍瞪圆了一些。而希儿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左半张脸的嘴角迅速扬了起来,子弹也被紧握在了掌心,这转变既快又自然,以至于布洛妮娅还以为只是自己眼了。

也正因为她注意力一直放在希儿身上,所以一时间忽略了在场神色最为怪异的人——

梅比乌斯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似乎是想要跟大家一起笑起来,可即便再怎么努力,就是做不到,就是笑不起来,反而是鼻头微微酸涩,一股热流直冲大脑。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代的人在崩坏面前仍然可以保持这么天真幼稚的一面?为什么五万年前的他们,从来没有过,甚至不敢妄想这一份天真。

“嗬……咳咳!”

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梅比乌斯连忙又咳了两声,强行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当然,这并非难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芽衣从小被父亲教导剑术,早就获得了北辰一刀流的免许皆传了吧?”

“呃?是。”

芽衣先是愣了一下,趁着这个机会脱离了琪亚娜那令人窒息的怀抱,而后闷闷地点了点头。

“那看来还是这个适合你。”

梅比乌斯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把半太刀。

“这是……”

“啊,刚刚在署长办公室找到的,看起来像是个人收藏。”

梅比乌斯上前两步,将刀递给了芽衣。

芽衣拇指轻轻抵住刀镡,刀身便从鞘中滑出。看得出来,这大概是那署长自家流传下来的古刀,刀拵散发着黯淡的铜光,米白色鱼皮因为时间的沉淀几近黄色,颗粒之间的缝隙则被黑色的污渍填满,说不清是血还是汗,只不过柄卷不像是近期有持握的样子。

这样的刀?能用来杀人么?

毫无疑问,只要是刀,都能用来杀人,哪怕铸造它的本意只是为了观赏。

芽衣将刀一点一点从鞘中抽出,日光灯在刀身上映出耀眼的寒光,也遮掩了芽衣瞳孔中的紫色。

抬起头,梅比乌斯眯着眼,微笑着向她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她的脑袋。可若只是如此,那指尖为何闪烁着细小的电弧呢?

“哈哈……哈哈哈哈……”

“芽衣”望着那只手干笑了两声,而后毫不犹豫地将刀尖送进了梅比乌斯的心脏。

藏了个彩蛋,提示一下,和很久以前那句“风拂过波西米亚的草原”来自同一本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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