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衣心中心焦如焚,面上却不显。
她照旧被禁足着。
都多少日了,胡管事将她的耳目是捂得严严实实。
赵锦青的婚期将近,竟也不出去了,日日打扮得枝招展的来寻她玩。
梅染不明白四姑娘为何要放赵锦青进来,赵锦衣闭着眼:“如今只有她才能给我带来有用的消息了。”
有用吗?梅染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赵锦青,后者正在炫耀肖家送过来的臂钏。
青绿的夏衫新缝,赵锦青的玉臂上戴了七八个金臂钏,叮当作响,在骄阳下十分晃眼。
赵锦青春风得意:“四姐姐,四姐夫没给伱送金臂钏过来吗?”京都风俗,两家定亲后,男方要给女方送臂钏。但这臂钏的材质,有银有金,通常普通人家,送两只实心的银臂钏,面子上也过得去了。毕竟这臂钏出嫁以后便只有丈夫能看见,戴着也无人知晓。
赵锦衣不动声色:“没送呢。哪像五妹妹这般命好,肖家竟是举债,也要替妹妹将所有的礼节都做全。”
其实赵锦青亦很意外。
肖家来送礼那日,她还以为礼物都是十分寒酸的,但礼物足足装了两车,由肖家新雇佣的下人送来,让她在朱氏面前大大出了一口恶气。
肖家的礼物,比起石家送来的还要好。
赵锦青得意洋洋:“四姐姐以前没听说吗,肖家以前可是京都里数一数二的大户。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缝隙里都能挖出金子来。”
赵锦衣微微一笑:“那恭喜五妹妹了。对了,肖扬即将要成亲,不省得肖家可还有其他的亲人?”
赵锦青没听出赵锦衣打探的意思来,只道:“哪还有什么亲人,肖家当年,不几乎都没了。”哼,最好连那病怏怏的婆母都挂了,这样以后她就不用侍疾,只管过自己快活的日子。
赵锦青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梅染忍不住道:“姑娘,下次还让五姑娘来吗?奴婢瞧她,就是要在姑娘面前炫耀。”
赵锦衣忍不住莞尔:“可这被禁足的日子平淡无趣,倘若没有五姑娘,我们还少了不少乐趣呢。”
话虽然这样说,但看着五姑娘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就怪讨厌的。
梅染又叹了一口气:“长春也没个信儿回来,可真让人担心。”
长春没有信儿,但赵锦云又托人,将一卷小小的画像送了回来。
这回的画像比起上回的,线条越发的凌乱,眼睛与鼻子的位置竟是错乱的。
梅染抱怨道:“三姑奶奶得空的时候,是不是该练一练画画的基本功夫了。”
赵锦衣将两幅画放在一起对比,看了半响,叫鸦儿过来:“鸦儿来看看。”
鸦儿拧着眉,忽而道:“三姑奶奶许是在神智不清醒的情况下,看到的这个人的相貌呢。”
赵锦衣点头:“虽然她没说,但我亦能猜到,每次她应是被人迷昏了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赵锦衣说不清现在是该还痛恨赵锦云,还是该同情她。
终于嫁给心心念念的意中人,没想到却是入了虎口,从此之后,便是得救,心魔也难以消除。
二婢不禁有些唏嘘。
三姑奶奶虽然可恶,但如今也的确可怜。想当初,三姑奶奶与姑娘,是多要好的啊,如今却……
赵锦衣忽而道:“鸦儿,你可懂得调制迷香?我有一个法子,若是你能将迷香调制出来,我们便可以仿效,将神智不清醒时看到的人的面孔画出来,如此大概便有对照。”
鸦儿略略思索:“奴婢有一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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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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