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进那一脸愤慨的眼神中,袁绍尽可能的将其中重点讲述,连带着使本来并未出现的何进也给添加了进去。听到这,刘宏一脸惊讶,大将军什么时候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何进也是内心激动,很是欢喜。
这袁绍终究是懂的人情往来的,此番结束,无论如何也必须登门拜访,以表自己的宽慰之心!
说到关于赵云时,刘宏明显表现出了不一样的专注度,一连数次开口询问。
何进有心出言,奈何除了知道那赵云名唤子龙外,余下一概不知。
反倒是袁绍侃侃而谈。
这场会谈持续了一个时辰。
蹇硕在门外听着,里面不时传来陛下的笑声。
这与最开始的设想完全不同。
陛下不止一次的在自己面前展现出对那卫尉袁绍的忌惮之意,眼下却又过分的推崇,甚至就连大将军在其眼中都没他重要,一来二去下,就连蹇硕自己都不知道,陛下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
最终,刘宏打算封赏袁绍爵位,食邑五百,赏金五万,从自己的西园中抠出来一部分。
袁绍笑着推辞,口中接连推崇着何进与皇甫嵩等一众将领,其言皆善,就连曹操,袁绍都将其摆在了自己的头上,直接将自己化身无名小卒。
刘宏听着袁绍的建议,看向袁绍的眼神逐渐变的奇怪。
“怎么没有卿的名字?”
袁绍笑着解释道:“陛下已经使臣加衔侍中,得以亲近陛下令臣感激涕零,哪里还敢奢望更多,再者言,前些时日臣被陛下敕封升任九卿,出任卫尉已招致不少人的艳羡,如今又是侍中,若再得陛下赏赐,臣实在是不知道过后究竟会有多少奏章来弹劾,甚至有好事者会四处搜寻臣之罪过。”
“有朕在,卿何须如此惧怕他人绯言绯语,莫非卿真有不忠于朕的念头?”
“哪里,臣一片赤胆忠心大汉,绝不行此倒行逆施之举,陛下圣明,贤明远博,海内外皆臣服王土,臣不过陛下之臣,岂会有这种念头!”
“既如此,卿有功自然当赏,有过必罚,就连大将军,也是如此。”
何进怔神,对于这种级别的对话,他总觉得蕴含的水太深了,一言不合就容易说错一些话,索性也就闭口不谈,任由他们二人攀谈。
“陛下,臣实在是不知如何感激陛下,若陛下当真要赏,臣斗胆,请陛下降旨,免除皇甫中郎将,中郎将朱儁,骑都尉曹操的罪行,他们一行人只想讨贼,还陛下一片净土,还天下黎庶安居乐业,正所谓舍小家为大家,只是拆除一些民居房屋,若能以此大大重创黄巾贼寇,在臣看来,倍有所值。”
“你可知道,那其中都有谁?单是弹劾皇甫嵩的奏章,这几日来就已经不下二十,更别提那些还在路上的,若是就此免了皇甫嵩等一众罪行,使朕如何面对众卿?”
袁绍不假思索,振声道:“此番战时,实乃黄巾所致,皇甫中郎将等人只是为了抵御祸乱,非不得以才行此事,既然陛下有难处,臣索性就斗胆进言。”袁绍拱手义正严词。
“若无那些贪官污吏四处抽茧剥丝,蚕食黎庶,致使其食不果腹,流离失所,依臣看,便是那贼首张角有心叛乱,也是有心无力,万千黎庶若能每有食吃,住有所靠,再有良田百亩,不说缴纳之赋税,便是养活一家人,总归是没有什么难处的,如此一来,何必要冒着砍头的风险参与到这祸事中来?”
“说到底,那些贪官污吏剥削黎庶,以此聚拢钱财修建豪宅楼阁,只是拆卸下来抵御外敌,却被三番五次上书陛下言明其有非法之处,依臣看,皇甫中郎将等人非但无过,反倒有功!”
刘宏笑了笑,随即开口道:“这几日来,你还是第一个为他们进言的人。”
袁绍摇头:“大将军也曾多出此言,臣也是在大将军的开导下,才能看透这里面的本质。”
“哦?大将军可有此事?”
何进还在发愣,突然被问住,犹豫了稍许,看到袁绍一直在给自己使眼色,当即面不改色点头应道:“正如卫尉所言,若不然,我也不敢依仗陛下所予权势,随意解除皇甫嵩等人的束缚。”
“大将军有心了。”刘宏似笑非笑。
何进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袁绍今日为何将这么多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尽数抛了过来,若是其他人,恨不得将全部功劳尽数归拢,哪里有袁绍这般上赶着向外送。
“若依卿言,便是说那些拆除的房屋尽皆都是贪赃枉法所得?”
“倒也未必,但皇甫中郎将他们一片赤胆,陛下不可错信小人之言,误伤了忠君之臣,若那些人仍不依不饶,臣甘愿将自己所得之钱财,悉数将其送至各处受损房屋,以此来弥补他们损失。”
“卿此举,实在是让朕不知如何是好!”
“陛下无需忧虑,此番战事,全系大将军,与皇甫嵩,朱儁,曹操等一众全体将士的功劳,若无他们,焉有今日之成果,难不成凭借着那些只知上书弹劾奏章的士人学子?儒口之言若能退敌,就不会有今日之祸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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