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刘镐几人更是不堪,冷汗涔涔。
此时别说动手,连逃的心思都无半分,先前几人分明看到那一剑不是斩在扇中的大山之上,而是斩在自己身上。
至于年老大身旁的美貌少妇,脸上哪里还有往日的春光?
呼吸不畅,俊俏的脸上无半点而血色。
只是白的吓人。
白的叫人心疼。
炼血堂众人不断退后,而几人身后便是深不可测的死灵渊。
纵然退几步,又能退去哪?
林锋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众人身前。
年老大、野狗、刘镐几人神情惶恐,脸色惨白。
换成平时,年老大哪怕是死,也必定要反抗一番,只是此时,几人早已被那如龙剑气震慑了心神,哪里还有半点儿勇气拼死挣扎。
难道今日要死?
年老大浑身颤栗,只觉得天昏地暗,一股绝望之情霎时涌上心头。
八百年前,魔教前辈黑心老人在此开创了炼血堂一系的鼎盛时代,号令魔教,震慑天下。但如今后辈弟子不肖,不但被鬼王宗、万毒门几方势力逼迫的无生存之地,而今还要面临着被灭宗。
祖师传下来的基业,今日便要毁在自己手中。
空间静的可怕,只有炼血堂弟子急促的呼吸声。
“年老大,供我驱策,则饶尔等性命。”
景舟的声音幽幽响起。
来到此方世界后,不论是寻人还是找物,须得有个势力才方便。
便是寻这空桑山,还是因他记得空桑山在极东之地,不然单单是寻找此山,还不知耗费多少时日。
藏有三尾、六尾的小镇,日后的天帝宝库,这些消息由炼血堂去探寻,总归要简单得多。
他声音不大,落在炼血堂众人耳边却如同仙音。
“老大。”
年老大身后几人彼此对视两眼,又齐齐望向年老大。
年老大有心大骂一声“放屁”,你当你是谁,难不成当自己是鬼王宗宗主和万毒门的老毒物?
且不说毒神这老不死的,那最近崛起的鬼王宗,想要拿走炼血堂,也不是一句话就行的。
只是林锋的尸体还未凉。
年老大的心怦怦跳个不停,一剑连山河扇此等法宝都能毁去,眼前之人要取自己几人性命,只怕须臾之间。
要是反抗,不过落得和林锋一个下场,实属不智。
“罢了,罢了。”
年老大暗叹一声,深呼吸一口气,小声问道:“敢问公子出身哪一派?”
哪怕是给人做犬马,也得弄的明明白白。
“不是魔教,亦非正道中人。”景舟声音平缓。
听到这话,年老大松了一口气,炼血堂终归不算是被正道所灭,也不是被圣教其他势力所吞并,即便是听命于眼前之人,也不过是换个宗主,不算是坏了传承,毁了祖宗基业。
年老大从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的铁牌,双手奉到景舟身前,他还未开口说话,野狗便喘着重息,浑身颤着大声喊道:“老大,不行!当初我们在黑心祖师神像前立过重誓,你、你怎能这样?”
“你将黑心令交出去,炼血堂八百年基业就完了!”
“你到是有几分胆量。”景舟朝野狗看去。
野狗大口喘气,身子剧烈颤抖道:“你杀了我罢。”
说完这句话,野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整个人身体抖得几乎失去了平衡。
他野狗是欺软怕硬,贪生怕死,可当初他在祖师面前发下誓言,今生必定是炼血堂的人,叫他叛教是万万不可能。
哪怕是死!
众人惊谔,随后齐齐望向下闭着眼等死的野狗,脸上各有羞色。
谁也想不到,平日里贪生怕死的野狗,今日能说出这般话来。
不过形势逼人强,不想自寻死路,便只能奉人为主。
至于炼血堂的传承,跟各自的性命一比,又有几分重量?
年老大一愣,才低声喝道:“野狗,你在说什么诨话!我等奉公子为主,炼血堂应当崛起才是!”
“这些年我虽苦心经营,也不过是叫炼血堂有所起色。奈何我炼血堂断了传承,又缺少威力绝伦的道法和法宝,门下弟子稀缺。”
“鬼王宗、万毒门、长生堂、合欢派四派实力雄厚,炼血堂即便是在我手中再发展一二百年,也无法与四派相争。想要恢复炼血堂八百年前的风光,何其难也!”
年老大眼中生光,若是将炼血堂交到眼前这人手中,炼血堂岂不是恢复往日容光便在眼前?
心思辗转,年老大也不觉得将黑心令交出去有何不妥。
说不定他还能捞个长老位子坐坐。
“尔等供我驱策,自有一番好处,炼血堂暂且照旧。”景舟从年老大手中接过黑心令,摩挲着这块黑黝黝的令牌道:“走吧,且等随我去瞧瞧这死灵渊。”
“炼血堂没毁,祖宗基业还在?”野狗用脏兮兮的手抓了抓脑袋,而后兀自傻笑起来。
“宗主,不可,这死灵渊下”年老大欲言又止。
死灵渊下有多恐怖,他再清楚不过。
而且下面荒芜至极,别说是天才地宝,连植株都无,又危险重重,一不小心便要身上挂彩,下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恢复炼血堂八百年前风光的机缘,便在这死灵渊下,尔等若是怕,便留在这里。”
景舟对着扇河扇一抓,隔空将这风月老祖的法宝摄到身前,叹道“这山河扇虽然破损,修一修倒也还是一件奇宝,跟九天神兵相比倒也差不得多少,只是林锋修为不够,发挥不出这件法宝的一二分威力。”
说完景舟朝前走去,炼血堂众人纷纷朝两边避退,让出一条路来。
跨过写有“死灵渊”的巨石,景舟纵身而下,身影被无尽的深渊吞没。
年老大咬牙皱眉,心内纠结不已,这时他耳边一声低吼,年老大扭头一看,直性子的野狗嘴里骂着“怕个球”,人已驾驭着灰色獠牙法宝朝死灵渊飞去。
这下年老大陷入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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