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魁又对我说起他的实习时光,他们是被学校统一安排至某个高铁站里面去实习的,他们在那里做引导和地勤工作。每天起得很早就要到达岗位上去,工资每个月也只有一千五百元,只是到现在还没有给。他们是和学校签订劳务实习合同的那种实习生,不去实习就算没有完成实习环节,也就相应的没有毕业证书,这是一些民办专科学校的惯用手段。他们所运用的模式就是学校把他们推送至实习单位,实习单位把应有的工资统一结算给学校,学校会扣除一大部分过后把一小部分分发给学生,分发的钱数往往只够日常的生活费。谁若是不接受实习那就以不给毕业证作为威胁,所以大多数人都只能选择妥协。

我问阿魁说学校欠的工资什么时候会发给你们,阿魁说他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但看这样子春节前是够呛了。他还对我说现在高铁站里边的事情他都清楚的很!用bj话讲就是“门清”!

一直到下午五点钟之前,我们都是在这样的“打酱油”中度过的,时而提醒一下违停的车辆,偶尔开具一两张罚单,顺便整理一下街边停放的共享单车。

快到五点钟时,老谢在群里发送了一个位置,要我们去那里帮忙执勤。我点开位置一看,瞬间知道了要去做什么。因为那里正是一个农贸市市场,就是上周我和“台湾少年”工作一整天的地方。

我和阿魁骑上了共享单车向那里骑去,一路上,我们很有默契的说着“慢慢骑,不着急”。是啊,我们都在混!混吃饭,混下班,混钱。有些时候,混也是一种生活。

我们两个慢慢悠悠的来到了上次执勤的农贸市场附近,此时的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陈伟不在这里,老谢发来消息说要我们跟着那大叔在执勤一会儿,差不多到了临近下班的时间他会提前放我们回早上集合的那里去签退。

出乎我的意料,大叔没有在玩“捉迷藏”的游戏,反倒是他今天带领的那几位临时工在玩着这款游戏。我认为“捉迷藏”这规矩这是一个很丧尽天良的做法,可在这世上,偏偏是越丧尽天良的做法越让人上瘾。好事难做,坏事一学就会,大叔的那几位“徒弟”已经青出蓝而胜于蓝了。他们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穿着执法者制服的坏人,一位车子被他们推向远方的老人,指着他们大喊:“你们一天就专欺负穷人!”

有了几名得力的手下,大叔已经不用干活了。他和阿魁聊着天,还去市场里买了些包子来吃。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兼职工向路边一辆违停着的豪华轿车正在进行提醒,车主不慌不忙的放下了车窗质问小伙子是谁,有什么资格要他从这里开走。小伙子有些被对方的其实给镇住了,不过还是回答说自己是正在执勤的协勤交警请对方配合。

路灯照耀在路边,借着灯光我看到那车主四十多岁的样子,戴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虽然很长但却已经没剩下几根了。他一脸坏笑,鼻毛从他两个硕大的鼻孔中像杂草一般疯狂的伫立着。

“警官证拿出来看一看吧。”车主咧着嘴说道。

“我……我没有。”小伙子已经彻底被那车主打乱了节奏了,他没有想到那车主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没有?你不是说你是警察吗?警察执勤都不带证件的吗?小伙子,你这个样子工作我是可以举报的,你知道哇?”那车主抓住了小伙子的把柄不放,他说话的口音和他的模样一样令人厌烦。

“我……我只是来做兼职的日结临时工,我没有证件的。”小伙子这一次已经不是节奏的问题了,而是开始慌了,他居然把自己是日结工这样的事情都交代给了对方。

“日结的?兼职工?警察这么神圣的职位可以让日结工来做吗?”车主可算是逮到了小伙子的漏洞,开始不依不饶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小伙子此时已经被那车主说的哑口无言了。

“你这是在冒充警察执法!要我报警来找真正的警察吗?”

“别……别呀!”

车主一见小伙子这样的反应老了兴致,他扶了一下金丝边框的眼镜继续说道:“哦,那你把身份证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吧,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不行,我还没满十八周岁呢!”小伙子害怕极了,脱口而出了这一句话。

“哎呦!未满十八岁!有意思,你们这工作未满十八岁可以做吗?”车主彻底开心了!他原本都以为热闹都已经快要结束了,正想要放过这小伙子了,不料却又得知了更劲爆的消息。

这个时候陈伟不知道从哪里赶了过来,应该是其他兼职工看形式不好让大叔去把他找回来了。

陈伟来了以后直接对着车主大喊叫他赶紧滚蛋。车主急了,嘴里嚷嚷着要报警。陈伟说你去报啊!看警察来了你这违停是否占有道理。

车主被陈伟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笑着对陈伟说:“哎!你们雇佣未满十八岁的临时工!我明天就去举报你们!看你们还有什么好嚣张的!”

陈伟愣住了,他一脸严肃的回头看了一眼那小伙子。小伙子神色慌张,面色惨白,身体不断的颤抖,看样子是被吓得不轻。

“明天我就去举报你们!哎!不用你们嚣张的哦!”车主一边坏笑着一边开着走了。

陈伟气的手直发抖,对那小伙子说:“你嘴怎么就没把门的吗?什么都和他说?”

“我……他……他说她要报警,我害怕。”

“报警就报警,你看看你穿的制服什么?警察来了也是想着我们说话的。”

小伙子不做声响。

“就算怎样,你也不能说你未满十八岁这件事吧?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嘛!”

车主走之前放出那样的话,这让陈伟的心里也觉得有些慌乱。因为他不知道那车主会不会去选择举报,这件事情,陈伟已经完全处于被动的一方了。

下班了,从这里骑车回到早上集合的地方也要很久的时间,阿魁和我抱怨说在外面工作了一天已经累得不行了,他骑不动了。他想打车,但觉得两个人太少了,要是能凑够四个人来平摊打车费是最划算的。他问大叔的那几位“徒弟”要不要一起拼车回去,很不巧,大叔的“徒弟”刚好是四个人,他们已经约好了一台网约车。

阿魁无奈的只能和我骑着车向那里走去。我虽然也觉得累,但我想一想今天的工作结束了,我距离回家过年又近了一天,我就心里就流淌出了一股暖意。人的心中一旦有了一个奔头,就会充满无限的动力。

签退的时候,陈伟望着那个小伙子对他说:“这里边的很多人今天过后就会很死你的!你把人家的财路给断了。”

才区区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这件事情就已经不知道被谁给传开了。好多年岁较大的兼职者笑着说小伙子还是太嫩,没经验,人家一吓就全都不打自招了。还有好多人在暗骂小伙子是个大傻子,未满十八这种事情都能主动告诉自己的“敌人”。总之众说纷纭,小伙子此时恐怕是只想找个地缝钻到里面去。

当天晚上,我再次刷到这份工作在招第二天的兼职工。只是在用人要求后面多了一个括号,里面写着必须年满十八周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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