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到这边后,所有人都放轻了声音,连挣扎的赵文锦都闭了嘴。
声音是从谢听澜的房里传来的。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人影跌跌撞撞跑了出来,口中嚎着:“救命!救命啊!有疯子!有鬼!!”
嗅到有血腥气,院内的侍卫都攥紧了手中的武器,太后身边的人快速上前,将那人押了起来。
“啊!你们放开我!你们是谁!别抓我!我要离开这儿!这儿有疯子!”
侍卫将人拎到太后边上,离了好一段距离。
这男人身上味道很不好闻,除了血腥气,还有尿骚味儿,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几个侍卫瞥着他还在往下淌血的两处断腕,便觉得手腕发寒。
太后一脸懵,春岸代她质问:“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这儿!”
赵文锦也拧着眉不知怎么回事,谢听澜房间里怎么又出现了一个男人,还跟撞了鬼一样。
谢姝卉躲在卫氏身后,眼底的表情从愉悦转为恐惧。
她安排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那谢听澜身边的人,到底是谁!
被找来的男人名叫曹奕,是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赌徒,因为搏揜成瘾输掉了全部身家和房子,只能沦落到沿街乞讨,还做些小偷小摸的生意。
前不久他偷到一个贵人头上,差点被抓去剁手,他本以为小命要玩完了,谁知那贵人说可以给他一次机会。
只要帮贵人做一件事,不但能发财,偷盗的事还能既往不咎。
曹奕虽然胆子大,但也不是个傻子,生怕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他犹豫了好久。
可那人开出了一笔天价,还保证说什么万无一失,最后还会将他安全送离京城。
曹奕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最后才知道,那人让他做的事,是欺辱一个富家小姐。
曹奕丝毫不知谢听澜的来历,知道是这种要求高兴坏了,按照吩咐马不停蹄的就来了。
谁知道竟然变成了这样!!
曹奕疼的麻木,他恐惧不已,只想快些逃离这里,可被人押着,他动弹不得。
惊慌的四处看时,他瞥见了谢听澜的脸,呼吸当即滞在了嗓子里。
“小姐饶命啊!”曹奕奋力朝谢听澜那边拱,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两个侍卫措手不及,一不小心脱了手。
曹奕浑身是血,又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毓秀赶忙要拦在谢听澜面前。
可她的动作迟了一步。
披风下的人方才一直安静不动,这时却突然闪身,将谢听澜揽进怀里护住,然后飞起一脚,把曹奕踢飞了出去。
他狼狈的砸在地上,熟悉的煞气让他顿时又失了禁,躺在地上连哭嚎都不敢了,连连往后蹭。
“饶了我……饶了我,是有人吩咐我这么做的,不是我自己来的!救命啊!救命!”
四下无人理会他,赵文锦更是一眼瞥见谢听澜和傅平野暧昧的动作,激动的吼道:“太后!太后你看他们!谢听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住口!”
赵文锦的尖声喊叫让傅平野脑仁一阵疼,没忍住爆出一声低吼来。
赵文锦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呆呆看着傅平野片刻,脑中艰涩的转动。
这个声音……怎么会这么耳熟?
太后眼皮一跳,也惊住了,磕磕巴巴道:“你、你是……”
傅平野这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身份,他舔舔唇,有些心虚的碰碰谢听澜的胳膊。
谢听澜觉得没有什么,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
她抬手将傅平野头上的披风掀了下来,太子殿下重见天日,还有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
谢听澜拂去挡在他眼前的碎发,莞尔一笑道:“委屈殿下了。”
又是姘夫又是奸夫的,明明是正房。
赵文锦愣住了。
院内安静了一瞬,还是谢听澜先屈膝道:“参见太子殿下。”
其余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乌泱泱跪了一地。
傅平野反手搭在谢听澜胳膊底下,将人拉了起来。
赵文锦已经傻了,院内除了太子和太后,加上谢听澜,只有她没有跪下,还傻傻站着。
太后呼吸有些急促,她万万没想到,傅平野竟然会出现在这儿。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男人被断了两腕,还被吓的那么惨,想来是傅平野及时出现,救下了谢听澜。
那个男人才是赵文锦找来的。
太后扯出的笑容十分勉强,“渊渟怎么会在这儿?没有回京么……”
傅平野越过人群遥遥与她对视,嘴角的笑容透露着令人窒息的邪性和压迫。
“孤来接未婚妻一起回京,没成想来慧觉寺,看了一出大戏。”
太后强行镇定,说道:“都是误会。长乐以为披风下的人是放火烧山之人,才会咄咄逼人。说起来是她做事不够谨慎,长乐如今脑子不大清醒,等哀家回去好好教训教训,明日必定让她给听澜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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