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何：“我怕我会死在……”
方圆圆打断他：“我不许你胡说八道！”不待他把剩下的话说完，方圆圆突然勒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很用力，很急切，看着他变了脸色，冷不丁凑上去，就像刚才他做的那样，狠狠堵上那些他没有说完的话。
那些话，不是她想听的。
那些话，也永远不会变成可能。
“……黄黄。”
“嗯……”
这个称呼，很像叫自家宠物。
以前黄何抗议过，哪怕听了很多遍，还是觉得别扭，甚至勒令她只能私底下叫，不许让人听见，可这个时候，他听着“黄黄”这个称呼，却觉得格外亲切。
从来没人这样叫过他。
只有方圆圆。
唯一的方圆圆。
方圆圆：“有个秘密，我以前没告诉你……”
黄何手一紧，呼吸落在她的眉间，“什么？”
方圆圆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黄黄是我以前养过的一条狗狗，我很喜欢它，可是后来……”
它死了。
她很后悔自己当初的恶作剧，给他取这个昵称……
“别说不吉利的！还有十天就过年了。”
“……是啊。”方圆圆更委屈了，“我过年的时候，能再来看你吗？”
“怕是……不能。”
“为什么？”
“圆圆……”
“过年的时候，你是不是会……和田丹月在一起过？”
“……”
“她爱着你，对不对？”
“……”
“你们有没有发生过？像我和你那样？”
“没有。”黄何回答得斩钉截铁，“我跟她没有越界的行为。”
“哦，那前面没有回答的几个问题，就都是真的了。”
“……”女人的逻辑，男人有时候真的跟不上。
“我有点不懂嗳，如果你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那样信任你，又凭什么帮你？”
“……”
黄何又沉默了。
重逢后，其实方圆圆绕着弯的打听过好几次。
但这一次，她问得最严肃。
今天有了一本结婚证，她想知道得更清楚。黄何也觉得……必须说清楚。
“因为我曾经救过她的命！还有，她女儿的命！”
方圆圆怔住。
“她有女儿了？”
“……”黄何看着她，叹息一声，没有再继续。
“我知道，我不问了。”
方圆圆并非全然不懂事的小女孩儿。
关于感情的部分，她有权利问，如果问得更多更深入，对她，对黄何都没有好处……
看黄何不说话，她满意地笑了笑，整个人偎在他的怀里，“你有没有觉着，这房子里……好像有点热？”
热吗？
外面是寒冬腊月天。
冷入肌骨。
这个房间比较偏僻，没有暖气。
其实，这是一个冰冷的环境。
“……你不觉得吗“她贴着他，往四周看了看。
这个地方小，暗，凉，有点破……
“可惜了啊……”她叹
“可惜什么？”黄何问。
“可惜……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我跟你……”方圆圆的唏嘘声从呼吸里散发出来，“什么都不能做。”
门是反拴好的。
没有人能进来。
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们。
她吃吃地笑：“要不，我们抓紧时间？”
……
沙发上，铺着那张干净的红布，是刚才拍结婚证照片时使用的，簇新的。
“冷吗？”
“不冷的。”
“硌吗？”
“……”
他看着她，她回视他。
一切都在眼里，又什么也看不清。
那白晃晃的一片，慢慢延伸，将他们的过去、现在，未来紧紧系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记得要想我……”
“今天过年，我会去十里坡郊外放烟，如果你恰好看到，可以猜一猜，哪一朵是我放的……”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记得，我在等你……”
“你要记得……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黄何把她往上抬了抬，“一直，是吗？”
“是……是……是……”
“一直是多久？”
方圆圆大口喘气，回答不出来。
待那一阵晕眩的感觉过去，她突然收手，紧紧抱住他，将头贴在他的颈窝里，看着天板。
“一直就是到我死亡为止……”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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