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苏芽惊道:“你在这儿多久了?!”
“不久,还未足两个时辰。”徐远恭恭敬敬地道:“苏姑娘想事情出神,小的没敢打扰。”
苏芽脸上发烧,强忍住一个白眼儿。徐远和高峻每夜轮流守着外院,这事儿从未瞒过她。自己方才失魂落魄的,竟然疏忽了。
她闷闷地道:“不准告诉沈淮!”
徐远憋笑:“苏姑娘指的是哪一件?”
当然是她坐在院中、趴在墙头、踩着屋檐、揪着春天的嫩叶,唉声叹气、义愤填膺、兴致勃勃、喜气洋洋……的那一件。
“他们说的事,你也都听到了?”苏芽转移话题,“漕督是不是抓住了胡兴的什么把柄?这事儿又与吏部考功的谢有林什么相关?”
当初滩涂历险归来,沈淮就答应了苏芽的请求,爆炸案及刺杀案件的相关都不瞒她,后来沈淮让徐远高峻查找手臂有疤之人时,又有吩咐:除非他特意叮嘱,否则这些事情以后都不必瞒着苏芽。
现在徐远心中,早已将苏芽当作半个主子,听她问起,便干脆地道:“胡兴与曹开河沆瀣一气,时日已久,但是他与曹开河也是各有算盘,至少通过漕运往京中偷运的事情,曹开河就不甚清楚。”
见苏芽皱眉思索,他又补充了一句:“上个月头理刑衙门开堂,漕督就是用这事儿把胡兴调走了的。”
苏芽恍然大悟,“难怪!所以漕督这是趁着朝廷派人来查案考功的机会,准备顺势把胡兴也给挖掉啊!”
她不由地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徐远垂着眼皮,不知想到了什么,浮现讥诮之意,道:“官场之上,处处心机,何尝有等闲之辈?邱奈成能坐稳漕督之职三年,自然更不是一般的人物。”
苏芽夜游淮安城已久,深以为然,叹道:“胡兴满怀企图,自以为隐藏够深,怎知是与虎谋皮。”
说到此处,苏芽突然心思一动,暗道:那邱念云要是有她老子一半的心机,难保沈淮就要被抢走了。
这想法一出,她心中警铃大作:说起来,沈淮能落在自己手里,着实不易,若没有他自个儿投怀送抱,单以她的能耐,恐怕不能得来这天大的好处。
想到梦中诸般场景,苏芽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不行,且得过去验一验货,至少得知道他到底想要个怎样的家吧?
想到就要做到,苏芽当即抬脚往沈淮房里去:“我去瞧瞧他。”
徐远眨巴眨巴眼,识趣地没吱声,甚至等苏芽推门而入后,他还又把外间愣神的高峻给拖了出去。
高峻眼见着苏芽绕过碧纱橱进了内室,又看着徐远轻手轻脚地把房门从外面拉上,不满地问道:“哎,你拖我做甚?”
“少废话,出来跟我收拾收拾。”
“那不也是得在屋里收拾?”
“你想扰了主子好眠?”徐远在高峻的背上拍了一把,“先练一套心法,经络活泛起来了,做事更利落!”
“可是苏芽进去了,”高峻愣愣地,“她就不会扰了主子好眠?”
“呆子!真是个呆子!”徐远看着高峻叹气,“怪道主子更喜欢我。”
“徐远,你把话说清楚——”高峻跳起来,抗议道:“主子几时更喜欢你了?”
“嘘!”徐远一把捂住高峻的嘴,利落地将他拖进了院子里。
知道了,我是不能立flag的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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