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效忠朝廷,发兵援救姜州,进攻叛贼宁道明。
第二,投靠宁道明,一起反叛。
但是李光略生性怯懦,远没有其大哥李光仕、二哥李光度那样的胆略,思索再三,李光略竟然决定袖手旁观。
李光略打定主意,不去招惹宁道明那个凶賊,他认为姜州毕竟是新开拓的州,不值得大动干戈,他日朝廷若是问起,便只当做不知,反正他是四十八侗寨俚僚的酋长,朝廷也不会将他如何。
心里拿定主意后,李光略起身准备将两封书信全部焚烧。
正在这时,门口一阵喧哗。
“卢长史,伱不能进去”,只听得守卫焦急的声音响起,“都督有过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滚开”,继而便听得一声怒斥,伴随着守卫的一声惨叫,脚步声靠近,李光略面露惊恐之色,慌忙将书信扔进火盆里。
啪嗒一下,房门打开,为首一人身穿褐色圆领袍,一脸焦急,正是南尹州都督府长史卢德用,进门便是看到燃烧的火盆。
卢德用面色一凛,迅速上前将火盆踹翻,将那燃烧的书信给踩熄,然后小心翼翼的捡起来。
“大胆”,李光略顿时色变,“卢德用,你想作甚?”
一边说着便想上前抢夺那烧毁一半的残信。
岂料刚刚上前,卢德用身后便是闪出一人,拔刀护在其身前。
看见锃亮的刀光,李光略心里一颤,色厉内荏的呵斥道:“张通,你敢对我拔刀,我这便撤了你的职”。
拔刀这人正是南尹州治所龙山军府的别将张通,若是军府的主官统军,李光略这位都督可不敢随意撤换,但是张通这个从七品的中府别将,李光略还是有办法将其撤职。
“李都督,正式介绍一下”,张通一脸刚毅,丝毫不为所动,冷冷说道:“某家威凤卫南尹州龙山校尉张通”。
“威凤卫?”
通传天下的旨意还没有到达南尹州,李光略一脸茫然。
这时,卢德用一脸凝重,通过仅剩三言两语的残信,再结合他收到的消息,已经大概猜到内容,“都督,你这是自寻死路啊”。
李光略脸色陡变。
只听得卢德用继续说道:“越州宁道明反叛的消息是瞒不住的,张别将不仅仅是龙山军府副将,更是圣人的耳目,整个南尹州就没有张别将不知道的事,你以为隐瞒宁道明反叛,隐瞒姜州求援,就没有人知道吗?”
李光略的额头上已经冒出微汗,心中惶恐不安,听得这大逆不道的话急忙摆手说道:“不,我没有隐瞒,我正打算召集署官商议”。
然后李光略反应过来,怔怔的看向张通,“张、张别将,威凤卫是甚?”
张通闻言冷哼一声,丝毫不给这位都督面子,“过几日你就知道了,现在越州叛乱,姜州告急,你打算如何行事?”。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见张通如此无礼,李光略恼怒道:“如何行事,用不着你一个别将指手画脚,现在给我滚出去”。
卢德用毕竟跟李光略有些交情,在张通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个威凤卫绝对是惹不起的存在,见状立即说道:“张别将,劳烦外面稍候,我来劝说都督”。
张通冷冷打量李光略一眼,“好自为之”。
然后转身离去,刀尖还在滴血。
李光略眼睛一凝,走到门口一看,只见他的那名守卫躺在地上,脖颈上骇人的一条豁口。
“这……”,李光略一股凉气从脚窜到头,脸色煞白,“他、他怎么敢?德用,他怎敢如此”。
卢德用摇头一叹,拉着李光略到里面安坐,然后关闭门窗。
“都督,莫要糊涂了”,卢德用苦口婆心的劝道:“越州乱了这么久,现在消息已经传开了,张通已经知道了,刚刚就是他来找我,我才知道的,你怎么敢为逆贼遮掩呐”。
李光略见卢德用什么都知道了,而且二人也是旧识,也不隐瞒了,直说道:“宁道明来信,如果我敢妄动,便是与钦州宁家为敌,宁家人势大,在俚僚之中威望很高,兄长在世时便不敢与之交恶……”。
听得李光略的话,卢德用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都督啊,你何必妄自菲薄啊,他宁家势大,你有四十八侗寨的族人作为后盾,也不必居然他啊,更何况宁家只在钦州厉害,距离此地甚远,你何必因为惧怕宁家的威势就对朝廷不忠呢?”
“我没有”,李光略立即摇头说道:“我绝对没有二心,只是如你所说,宁家称霸钦州,现在也仅仅是染指姜州,姜州三县汉蛮杂居,没有多少钱粮,又何必跟他兵戎相见呢”。
“糊涂!”
卢德用瞪眼呵斥道:“都督你只想着独善其身,殊不知你作为南尹州都督,辖姜州军政,你现在坐视叛贼进攻姜州,这就是罪同谋反,一旦朝廷知晓,你命休矣”。
李光略也不淡定了,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立即发兵便是”。
总算是没有愚蠢到家,卢德用点点头,直说道:“都督立刻召集署官,斥责宁家叛逆之举,然后亲率兵马驰援姜州”。
“啊?”李光略浑身一颤,“还要我亲自领军?”
卢德用气的牙痒痒,痛心疾首的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都督你再不积极,掉脑袋的就不止你一个了”。
见卢德用这样说,李光略那色厉内荏的性子再一次展现出来。
“那也不一定,宁家在岭南屹立百年,从来没有败亡过,现在朝廷或许没有心思来安定岭南,万一真让宁家成事了呢?”
卢德用闻言噌的起身,一双眼睛直看着李光略,沉声说道:“若是都督有这般想法,那就别怪卢德用不讲同乡情谊了”。
“你待如何?”李光略也是气恼,一个二个都没有把他这位都督放在眼里啊。
“岭南萤火之光,也想跟中原旭日争辉?都督,你想想看,自古以来,中原一统的王朝,会拿岭南这蛮荒之地没有办法吗?
岭南千百年来也就出一个赵佗,结果如何,还不是乖乖臣服于中原。现在圣人即位不久,满腔抱负,岂容宵小作乱,旁的不说,只要燕国公高冲来到岭南,你觉得宁家能对付他?”
听到高冲二字,李光略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
他还记得他的二哥,英勇善战的李光度便是死在高冲手下,他自己也是趴伏在高冲马下投降求饶。
想到高冲,李光略心里再没有半分侥幸,直点头道:“德用说的对,我这就下令”。
“对了,那威凤卫到底是什么?”李光略想起嚣张的张通,“那张通怎敢如此放肆?十六卫里可是并没有这个威凤卫的,我等莫要被他吓住了”。
肚子饿瘪了
(本章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