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蔡婳再多嘴坏事一般,玉侬赶紧应下,噔噔噔跑下了楼。待屋内只剩了蔡婳和猫儿,前者不由斜斜瞪了猫儿一眼,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模样,“我说,王妃娘娘,咱就不能不装大度么?一下子都去了.你不知三个和尚没水喝的道理?”
也是,若只她两人,再把孩子给玉侬一丢,那多快活。
一家子全去哪还有独处时间呀。
猫儿略显歉意的望着蔡婳,低低道:“我知蔡姐姐为我着想,可家里人多.官人已给了我正室大妇之位,我若再仗着身份厚己薄人,便对不起官人多年来对我的敬重呀”
“嗐,你呀,净为别人想。”
“蔡姐姐此言差矣,她们也不是别人呀,都是你我家人,蔡姐姐说是么?”
“是是是,别给我讲大道理了,若到了安丰你再讨不到那逗猫棒来耍,可莫要哭鼻子!”
“蔡姐姐~”猫儿娇嗔一声,便是那俏皮翻白眼的神态,也带了几分微熟的魅惑味道,“蔡姐姐能不能正经点~”
五月二十六。
安丰城外十里,藻园。
此处原为一官员别院,淮北军南下时,官员南逃,此园安丰朝充公。
这座宅子里外四进,虽不算大,但亭台楼榭、曲径回廊,修的极为雅致。
更难能可贵的是,第三进院落内,建有一椭圆小湖,引芍陂活水自院北进、院南出。
小湖旁,绿柳成荫、假山环伺,是一处夏日避暑的极佳去处。
三月时,裴蔚舒将此翻修一新,献与柴极,以备太上皇夏日有闲时在此小住。
然而,五月二十四这日,晋王一家前来探望,因城中暂居处狭小,装不得那么多人。
晋王便向太上皇开口,想借此处暂用几日。
柴极内心真实想法如何,不得而知,但表态却极为干脆,“晋王终日操劳,难得一家团聚,区区一座院子,何需用‘借’,这院子,朕赏与晋王了!”
陈初自然感激涕零,“谢陛下厚爱!”
涕零是涕零了,但连一句推辞都没有
今日,是一家人搬来的第二天。
天气炎热,这方浅处只没小腿、深处只四尺的清澈小湖,自然成了孩子们绝佳的耍闹处。
以前在家,母亲惯的严厉,不许他们涉水。
但到了爹爹面前,只要爹爹许他们玩水,谁也拦不住。
当日上午,陈初便让绣娘为娆儿、冉儿、稷儿、绵儿他们四个稍大的孩子做了泳衣。
到了午后最热的时段,陈初亲自带着几人下了水。
一时间,平静小湖犹如翻了天,孩子们互相泼水的咯咯笑声,和‘爹爹驮我、爹爹驮我’哀求响彻第三进院落。
此处是后宅,也不需避讳,这般闹嚷,不多时便吸引了王府女眷前来。
蔡婳和猫儿坐在树荫下,望着平日被管束最严的稷儿被爹爹当做炮弹高高抛起,砸进水里溅了娆儿、冉儿一脸水。
两女吓得同时坐直了身子,谁知,稷儿如灵活小鱼一般,倏地从水下钻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哈哈笑道:“爹爹,爹爹,再来!再来抛一次!”
“好哩!”
陈初从善如流,弯腰抬手从稷儿腋下穿过,又来一回。
紧接,冉儿、娆儿也围了上来,“爹爹,爹爹,我也要咯咯咯.”
至此,猫儿和蔡婳才重新放松下来,猫儿笑着叹道:“见官人带孩子,心惊肉跳的.”
“随他们去吧,难得他们父子在一起耍闹。”
蔡婳侧头看了一眼在奶妈怀中睡熟的瀛儿。
站在一旁的阿瑜见叔叔在湖中和孩子们玩的不亦乐乎,不由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王府二公子念儿,柔声道:“念儿快些长大吧,长大了便能和父亲、兄长们一起玩耍了”
尚未完全融入几人氛围的嘉柔,想要去蔡婳、猫儿身边的树荫下就坐,却又觉这般盘腿席地不太雅观,便站在了岸边望着努力攀到爹爹后背上的绵儿,不觉间翘起嘴角笑了起来。
一切都很好,就是孩子们这泳衣.嘉柔未曾见过傲来内衣,只觉这种小布片片缝起来的衣裳太过暴露了,还好几人都是幼童,但爱卿竟也赤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短短的犊鼻裤。
看上一眼,便让人心神不宁,脸热耳臊。
蔡婳对这一切,倒早就习惯了,不过,她左右看了看,忽然奇怪道:“咦,怎不见玉侬呀?平日里她最爱凑热闹”
猫儿闻言,也转头看了看.说曹操,曹操到。
却见,四进到三进的垂门内,身形高挑的玉侬裹着一条被单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
似乎是没想到这小湖旁竟有这么多人,玉侬明显吓了一跳。
可随后,她握起拳头在胸前做了一个为自己鼓劲的动作,然后扭着屁股走了过来。
“你这是又唱的那一出呀?”
蔡婳莫名其妙道,好好的,有衣裳不穿,却裹了条被单?
玉侬心虚的朝蔡婳咧嘴一笑,也不回答,径直走到湖边,下一刻.
下一刻,玉侬缩在被单内的手一松,被单顺着光滑肌肤滑落在地。
只见被单内的玉侬,上身只有两块半圆形布片由细绳连接,遮在胸前。
而下头,更少前后两块三角布片,由细绳系在胯侧每一移动,系成蝴蝶结形状的系带便颤颤巍巍,似乎随时会松开一般。
嘉柔仅看了一眼,便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撇过了头。
那泳衣为黑,衬得玉侬肌肤胜雪,多年好生活,更是将玉侬本就不错的身材养的凹凸有致。
直将某人看的怔在了当场。
“.”猫儿的衣橱内,不是没有类似衣裳,但光天化日穿出来.猫儿不由微微羞恼,低斥道:“玉侬!怎穿成这样子,快回去换衣服!”
而玉侬已下了水,纯真大眼睛骨碌碌一转,发现公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玉侬瞬间有了底气,小声解释道:“姐姐,这是泳衣呀,咱家在东京岁绵街上的宅子里有温汤,当年奴奴去东京探望王爷,泡温汤时王爷便是让奴奴这般穿的.”
说罢,玉侬微垂螓首,已楚楚可怜的目光看向了公子,可陈初此时有点呆,竟没接收到玉侬让他帮忙开口说话的请求。
见此,玉侬忽又往前迈了一步,哎呦一声,便在湖水中挣扎了起来,“咳咳,公子救奴奴,奴奴不会凫水”
这一下,不但陈初反应了过来,急忙游了过去,就连岸边的铁胆也吓倒了,作势便要下水救人。
却不想,被蔡婳一把拉住,只听她道:“你去作甚?这小湖最深不过四尺,哪里淹得到人?”
说话间,陈初已将玉侬从水中抱起了起来,玉侬顺势以双臂缠上了陈初的脖子,后者忙道:“没呛到吧?”
“咳咳咳~”躺在陈初怀里的玉侬装腔作势的咳了两声,这才望着上方的人儿,脉脉道:“公子,奴奴方才说的没错吧?”
“啊?对对对,我玉侬说啥都是对的!”
“哎呀,公子你怎流鼻血了!”
岸上,蔡婳和猫儿幽幽对视一眼.就玉侬那点心思,她俩怎会看不穿,可偏偏自家官人就吃这一套!
你看,鼻血都飚出来了!
“这小蹄子,以前我倒没看出来,还是个会勾人的狐狸精哩!”
蔡婳咬牙切齿道。(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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