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山,一座大山满目疮痍。

这座多少年的仙山,如今多了不少大坑。

扶摇天人脸色苍白,在那座塌了一半的竹楼里,喝了口茶。

一场大战,已经落幕。

但仍旧死人不少。

那个小和尚死了。

过去那些年,他一直在等死,但最后一次他想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再活著,但最后的结果,还是死了。

痴心观的那些老道人也死了。

云岭真人也死了。

这位扶摇天人的老友,为了救下扶摇天人,死於了那些所谓的神祇手下,扶摇天人沉默不语,只能最后收敛了他的尸身。

“陛下在担心他会死?”

扶摇天人看著一身疲態的陈澈,笑著摇头道:“陛下有些多虑了,我们这样都能贏,他怎么可能会输?”

桂山一战,的確艰难。

但跟陈朝那边比起来,还真说不上什么艰难。

陈澈转头,看向扶摇天人,打趣道:“怎么真就觉得朕这个做叔叔的,会不如那个臭小子?”

扶摇天人笑道:“年轻人越来越厉害,胜过我们这些老傢伙,这个世上,不才更有意思吗?”

竹楼的其余人,听著这话都没有开口。

他们自然听得出来扶摇天人那藏在深处的担忧,但他们此刻,都在默默地恢復自己的伤势。

之前一战,即便活下来的眾人,也受伤太重,即便还要再有新的一战,自然还需要调养。

陈澈没有说话,身后便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其实没什么意思。”

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武夫走了进来,手里提著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隨意丟出之后,这位大梁朝的镇守使大人轻声道:“真的差点连闺女都见不到了啊。”

看著那颗人头,听著这话,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在半座竹楼里,所有人心中的大石头都落了地。

剑宗宗主开口道:“郁希夷……”

陈朝说道:“这傢伙,说要回剑宗一趟,要给自己的弟子好好说说他是怎么剑斩圣主的。”

“至於云间月那傢伙,有闺女,自然看闺女了。”

陈朝看向陈澈,“不过她死了。”

陈澈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

……

人们忽然发现热了些。

北原州南方原本也是一过夏天,便开始飘雪,但如今那边的雪忽然就止住了。

那些积雪,在那新的天星照耀下,开始缓慢融化,露出土地原本的样子来。

有野草发芽,要將这原本的白茫茫一片,铺满绿意。

身为北原州刺史的糜科赶到这边,看著这样的景象,整个人都惊讶不已,“给神都上报了吗?”

隨行的官吏点头道:“摺子已经发到神都了,只是不知道这是短暂的,还是此后都会这样,要是此后都这样……”

他话没说完,但眼眸里激动神色,谁都看得出来。

如果从此以后,北原州的南方没有这么冷,不至於一年之中半年都是寒冬,那么百姓们就更不会牴触来到这里定居了。

有了百姓北上,那么北原州之后,会是怎么样的景象?

没有人不期待。

糜科想了想,说道:“是怎么样的,你我说了都不算,等他来一趟,就都清楚了。”

“来,我亲自写一封信,送到神都去。”

隨行的官吏早就听闻这位刺史大人跟那位镇守使大人相交莫逆,此刻听著这话,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如今谁不知道,那位镇守使大人能顶起大梁朝的天。

真是要能见上一面,那对他们来说,也是极为荣耀的事情。

……

……

天上短暂出现过两颗天星,如今又重新回到只有一颗天星,大家觉得好像世界没什么变化,但只有那些修士才知道。

之前早就寒暑不侵的修士们,此刻能感受到热意了。

这让他们暂时变得有些惊慌,但很快,他们就没心情去关心这个,因为他们忽然发现,隨著那颗天星出现,好像修行变得更容易了一些。

他们吸纳天地元气的速度变得快了些,那些苦苦卡在某个境界之前,许多年不曾往前走去的修士,惊讶地发现,自己跨过了那道门槛。

天地发生了变化,这让他们十分兴奋。

有一位扶云尽头的老修士踏足扶云,然后这位一直在坐化等死的老修士坐在自己的洞府口,笑了起来,“扶云都这般容易了,那扶云之后,是不是也不难了。”

……

……

瀛洲海边,脸色苍白的云间月认真洗了洗自己的道袍和手,然后这才来到那座小院里。

推门而入。

他笑著看向从屋檐下朝著自己跑来的小闺女,一把將其抱起,笑道:“有没有想爹啊?”

叶之华看著云间月苍白的脸,有些担心,红了眼眶。

云间月抱著自己闺女,看向叶之华,笑著说道:“师姐,回山了。”

“对了,师姐要准备一份贺礼,过些日子,那傢伙就该要大婚了。”

叶之华听著这话,整个人悬著的心,这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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