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归来到了魏老头的身旁,看着天边的五色彩云,一言不发。

“担心就说出来,整天冷着张脸,连我这个老头子瞧了都觉得烦。”魏老头呵呵一笑,“那小子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日后再往南方走,肯定不能像之前那样顺畅了。”陈归依旧冷着脸,答非所问:“他也要过来?”

魏老头点了点头:“他说还不到见面的时候,正巧嬴政这次预备‘东渡’,那东洲之上与中州不同,道家天宗与魔宗本就打的不可开交,那位魔宗宗主也自天外返回人间,他师父不愿出面,那他这个当弟子的怎么还不得替那个老不死的跑趟腿才能安心。”

“都说东洲之上才是人间仙境,若是有机会,我也会去那边瞧一瞧。”陈归面不改色,“修道就该有修道的样子,禁武令一出,这中洲就没有之前的味道了。”

魏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嘱咐道:“农家的人还没有来?是不是蜀地出了什么问题?”

“不清楚,就连我们派去农家总堂的弟子都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魏老头心绪不宁:“小归,你稍后便启程,带着郭丫头一起,听说嬴政已经得到了天人战舟的设计图,最快一年,他们便是会开启东渡的计划。”

陈归点了点头,没有了农家的支持,这场战争,怕是会困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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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之外的一座岛屿上,一个气势汹汹的五短男子一脸的愤懑,埋着头直往家里走,就算在路上遇见了相熟的岛民冲他打招呼,这个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男子都是不理。

这家伙罕见的生气是因为察觉到了自家闺女受了委屈,他只想回家赶紧告诉媳妇儿一声,然后就直接北上,把欺负他闺女的家伙一拳一个全都轰成肉泥。

可谁料他刚进家门,便是瞧见了那个比他要高出两个头的漂亮媳妇正在洗着衣裳,刚刚还气势汹汹一肚子委屈的男子立马就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

那高大女子一眼就瞧出了自家相公肚子里的那点肠子,脾气火爆的道:“咋了咋了!整天摆出那一副受气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娘给你这个八棍子都打不出屁的家伙戴绿帽子了呢!不就是阿岛在外面受气了吗!这丫头被你惯的不像话,正好出去磨一磨那个性子!”

男子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咋的,我说的不对啊!洗剑城那个丫头不是已经来传信了吗,说阿岛一路都有人照顾,让你别跟着担心。可你就是听不进去,咋的,你去替你家闺女出头就好了?不都说了嘛,要是阿岛蹭破点皮,到时候那个小子来了,你随便收拾他都行!”

男子垂头丧气,他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自小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整天架在脖子上到处玩耍,现在可好,竟然让一个不知道根脚的混账小子送回家来,咋的,你姜太白的义子又怎么样,我闺女貌美如,谁人看了不喜欢啊!

“媳妇儿,你说能不能”

“不能!”女子知道相公要说些什么,“咱家阿岛才多大年纪,哪里懂什么男欢女爱啊,更何况我听洗剑城那丫头说了,那个小子虽然有些坏习惯,但人品还是好的,你就老老实实的把心放在肚子里,再啰嗦,小心闺女回来了我就罚她在屋里抄书!”

被戳中了软肋的五短男子立马就不说话了,一脸讨好的来到了媳妇儿身后,替她按着肩膀。

“媳妇儿,闺女好不容易回家了,咱就让她撒开欢的玩儿行不?”

被媳妇儿瞪了一眼的五短男子立马变了一副嘴脸:“小闺女家家的,玩什么玩!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好嫁人!”

女子没有理会他,只是轻声道:“听说海上那些海妖最近不太平的紧,等闺女回来了,你可得去接她一趟。”

男子憨厚的点了点头:“放心媳妇儿,那些深海老王八要是不长眼,我就去海底大闹一番,要是吓到我闺女,看老子不扒了他们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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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母夜叉坐在院子里,也是能清楚的看到南方天边的那抹异样。

自昨夜开始,她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不管喝了多少的烈酒,都是不醉,只能提心吊胆,生怕那个混账白眼狼在胭脂郡吃了大亏。

自幼便是在周家长大,眼界也并非那些市井人家所能想必,那周家的势力究竟有多大他也是清楚的,但是护院都是三四重楼的武夫,更不用提那些与周家交好的小门小派了,那个白羊狼从小就没学过武,好端端的非要出去闯荡江湖也就罢了,这才三四年的光景,就算学到些本事,实力又能强到哪里去?平日里装装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就算了,可这小子怎的就失心疯要去周家替她讨回公道啊?

也不知道是谁,竟然偷偷的将她从家里带出的设计图塞进了他的包袱里,自己隐姓埋名在这磁器口生活了二十多年,竟还是没有逃脱外人的视线。

想到这,母夜叉就急得不行,那人行事如此诡异,究竟是想对那个白眼狼做些什么?

实在不行就修书一封,让那个从来没管过他的义父出手相助?

可这里距离洗剑城千里之遥,即便现在修书,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想到这,母夜叉就一身的疲惫,她这辈子命苦,已经不求什么了,只希望家里的兄长们能看在昔年的情谊上,别太过为难他就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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