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佩拉尔擅长破除魔咒、诅咒和其他负面咒语,人们每年春天都会带着孩子一起拜访她。
佩拉尔把草药、粉末、药膏、药水、石头放进小袋子里,戴在孩子的脖子上作为护身符。
有时,佩拉尔也会将坟墓里的骨灰和泥土撒在孩子、牛或其他牲畜身上,以保护他们免受女巫的侵害,或者给人们一些羊皮纸,上面刻有神秘的星座符号。这些符号从魔法文本中复制而来,针对驱逐特定的诅咒,人们必须对图案的样式保密,否则佩拉尔的咒语将失去作用。
“卑瓦!卑瓦!卑瓦!”
村民紧张地望着梅尔的动作,异国他乡的施咒手段让他们感到陌生又恐惧,坎土比大声叫道。
“不,是巫医!草药师!邪眼护身符!”
“哦!”
本土翻译完毕,村民们总算接受了梅尔的能力。
霍珀夫妇交头接耳片刻,丈夫向林安笑了笑,礼貌地转移话题。
“你们打算在哪过夜?”
“马上离开。”
“快要天黑了,现在上路很危险。不如留在村子里吧,我请你们吃晚餐。”
太阳西沉,微弱的星月成为仅存的光源。
黑暗到来后,村民们刚想停下手边的工作,另一侧燃起明亮的火光。
霍珀夫妇升起篝火,煮着一锅米粉调制的浓稠玉米粥,旁边有个盘子,放着搭配玉米粥的炖菜。
一些村民仍在回收食物,年纪小的孩子被香气吸引,加上围坐在篝火旁的林安等人,足足二十多人。
夫妇俩准备的分量却只够五六个成年人果腹,他们也没驱赶这些孩子,让客人们按照顺序,从锅和盘子里拿取食物。
尽管饥肠辘辘,梅尔舀取了不至于羞辱任何人的一小份粥和配菜,然后把锅子传下去。
坎土比毫不客气地舀了一大碗粥,加上大半盘炖菜,让排队的孩子们倒吸一口凉气;彬彬有礼的科菲一改常态,挖走了剩余的三分之一,传给林安和傅斌。
傅斌不想和孩子抢饭,干脆没动勺子;林安倒是尝了几口。
来都来了,不试试怎么行。
玉米粥的味道跟一杯黏糊的热开水没两样,炖菜煮得太久,面目全非,只能勉强辨认出里面有淀粉类根茎块,和疑似豆子的蔬菜。
锅和炖菜传给孩子时,只剩下小半碗,他们用木勺“夸夸”地刮着锅底,把最后一点剩余吃得干干净净。
准备食物的霍珀夫妇一口也没吃到。
“这样不太好。”梅尔皱起眉头,“这些孩子的晚餐也许就这么多了。”
“你又在逼叨什么?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怎么不敢瞪科菲呢?”坎土比啧了一声,“你吃得太少了,真让我们吃亏。”
这位少年兵年纪小,语言学习能力极好,这番话是用流利的法语说的,梅尔大致听明白了。
“吃亏?上帝啊,我们又不是强盗!科菲先生,你来评——科菲先生?”
科菲不知何时离开了,回来时两手各拿着两个菠萝罐头。
“这是我们的食物。”梅尔怔住了。
“难道人家白给你吃一顿?”坎土比抹了把嘴,用小刀打开罐头,拿了一片菠萝到嘴里,“嗯,好吃。”
他把罐头传递下去,鼓励大家尝一口。
孩子们纷纷用手掏着罐头里的菠萝,眉开眼笑。
罐头又传了一圈,大家轮流喝了一口果汁,高高兴兴地散开了。
科菲从袋子里拿出两个崭新的罐头递给霍珀夫妇,他们也没拒绝地收下了。
“至少住在这里绝不用担心肥胖问题。”丈夫打趣道,可惜科菲不懂他的幽默。
结束晚餐,夫妇俩将一行人引到自己的小屋里,木板简单铺垫几张草席就是床,所有人都要挤在一起。
作为唯一的女性,梅尔没有丝毫抱怨地躺下了。
“坎土比,我再也不随便评论你们的事了。”
“啥?”
“我要祷告了,晚安。”
等同伴们沉沉睡去,林安走出小屋,霍珀夫妇在外面的树上搭了个落脚地,他也爬了上去。
从高处向下看,零星的房屋仿佛广袤荒野之海的小岛,错综复杂的小路连接着一座座土屋,宛如巨大的神经系统图,偶尔闪耀的绿色光芒是浅湖湿地,蓄满了维持生命的水。
“听说你们千里迢迢地从鹰国跑到班图‘搞研究’,是在做社会文化,或者考古发现之类课题吗?”
霍珀夫妇果然没睡,靠着树干,早有预料地打量着不请自来的林安。
“不,那很有趣,可我们两个都是真正的科学家。”丈夫回答,树荫在他的脸颊投下摇晃的阴影,“我曾在法米实验室工作,我的妻子有卡列夫尼亚理工大学的终身职位。”
我去,真是两个教授。
如果没撒谎,他俩比我的教授来头大多了……
林安略一沉吟,说:“你们接受巫术的速度和南洲人一样快。”
“只要生活在这片土地,不管接受教育的程度有多高,都很难不相信巫术和咒语。就算有人嘴里说着不会迷信,他们也会牢记禁忌,因为他们永远不想被诅咒。”
妻子叹了口气,用古怪的口吻说道。
“十年前,早在第一个怪物出现前,我们就和诅咒同行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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