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回,探过去摸他的手:“你怎么了?”
沈遇礼转身面对她,黑暗中只能隐约找到眼睛在哪,神情都隐晦。
“沈遇礼。”
“宝宝。”
两人同时开口,她停住,等他开口。
“其实小时候,我挺羡慕别人都有爸爸妈妈陪着的。”
温溪呼吸凝滞,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语气平淡无奇,仿佛在讲故事:“每年他们基本都会回去看我一两次,起初我挺期待的,后来就不期待了,我看着他们带沈遇周离开,便问奶奶:‘为什么爸妈不带走我?’她哄我说:‘跟着他们不好,不能下河抓鱼,也不能上树摘枣,’说这样就没有童年了,我信了,也用这个理由安慰我到初中。”
他笑笑,“不过抛开其他因素不谈,我童年过得也挺自由开心的。”
温溪不说话,伸手去摸他的眼睛,却被他抓住了手。
“我承认,我挺怨恨他们的,我根本就没过去,我不止一次想他们还不如不生我,真的,挺没意思的。”
“沈遇礼…”
“但现在有你了,遇到你,我才感觉我前半辈子算是没白活,还好我出生了,这样才能和你相爱,才能像现在这样和你面对面说话。”
温溪抱住他的腰凑过去,将脸埋在他的锁骨间,眨了眨酸涩的眼。
“温溪。”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想要什么。”
“感觉有你就够了,但我心情又挺不好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抬头又被他摁回去,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涩然道:“不用安慰我,睡一夜就好了,你不用说任何话,抱紧我就可以。”
温溪手指扣在他腰际,又往他怀里凑,似乎想借由这个方法告诉他自己在。
她在陪着他。
沈遇礼终于在这样的安全感中缓缓睡着。
隔天他若无其事地送她上班,好像昨晚只是一场稍纵即逝的梦,那个脆弱的沈遇礼从没有出现过。
温溪照顾他男人的自尊心,也装作无事发生。
但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带个小礼物给他,有袖扣、胸针、睡衣…还有彩纸折成的心,果纸叠的星星,乐高小兔子或小玩偶。
沈遇礼起初会惊喜,后来就见怪不怪,甚至有些哭笑不得:“你不用天天给我带东西,还是不重样的,你是百宝箱啊?”
温溪啧道:“你看,我给你送的东西太多了,你都不稀罕了。”
“稀罕稀罕,你给我送什么我都稀罕。”他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不是都好好放着吗?以后就是传家宝,我让我儿子传个十八代。”
温溪:“……那倒也不必。”
——后来,沈遇礼老的时候跟他儿子说:“等我死了你要把那些小星星千纸鹤钥匙扣都放我棺材里,那是我老婆给的东西,是宝贝,得跟着我。”
哎呀沈遇礼好惨啊,我感觉他比盛桉还惨,呜呜
(本章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